教皇的宫殿中燃着奢靡的熏香,暖和得令人昏昏欲睡。
米埃尔屏退了众人,拖着繁复的长袍一步步走近。
“宗座。”
鹿溪垂下眼眸,低低唤了一声,正准备道出自己的来意,却忽然感觉到一张微凉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
他瞬间方寸大乱,惊慌失措地抬起眸,却见米埃尔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他。
“求见我,是来认错的吗?”
鹿溪稍稍放心,顺着他的意思承认:“路希自知有罪,愿意接受惩罚,吉安城的那些人都是被我骗了,还请宗座宽恕他们。”
气势威严的男人鹰眸倏地一眯,捏起少年的下颌,温和的语气染上了浓浓的冷厉:“我答应见你,不是让你和我说这些的,路希,你太让我失望了!”
鹿溪被迫扬起脸颊,艰难地说道:“宗座此言何意?”
“我需要一个解释。”米埃尔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年莹润娇柔的脸颊。
路希「叛神」的行为不仅惹怒了光明神,同样令他不快。
在向来自负的教皇心中,他的东西,即便选择抛弃,也不愿让别人染指。
固然他之前忌惮声望较好的圣子,甚至想让他死在边境。
可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奔赴死亡的中年人了。
他得到了足够多的信仰,甚至不需要再扯着光明神的名号。
这时,他产生了别的欲望,比如——将自己放逐的小孩召回来。
然而短短的时日里,他的孩子竟被别人夺去了宝贵的初次。
“告诉我,是谁碰了你?”
鹿溪望着那双深沉的双眸,抿紧了嘴唇。
米埃尔他好像也……
教皇没有多少耐心,在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之后,便冷笑了一声。
“是弗兰克或者温泽,对吗?”他们两个跟在自己孩子身后的时间最长,同他的关系最为亲昵。
只有他们,最有可能碰触到他的好孩子。
“路希,我是瞧着你长大的,只要你求我,我必定会救你出来,前提是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是那些卑劣的男人玷污了你,说出来,我会帮你平反。”
失去了贞洁的少年,注定无法担任圣子,他的好孩子会卸去那个满是枷锁的身份,成为藏于教皇殿宇里的禁脔。
他们之间再无隔阂。
即便是与光明神对抗又如何?他是如此爱他的孩子,愿意为了他与神对抗,也有足够的能力对抗神。
鹿溪看到教皇背后那座巨大的神像,神思陡然间有些恍惚,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道念头。
他知道为什么之前看到这座神像感到奇怪了。
神像低眉敛目微微含笑的模样,与眼前的教皇一点点重合,最后竟然一模一样!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眸,却不准备表露出来,而是拽着米埃尔的袍角。
“宗座,我不需要平反,我只求您能救救吉安城以及沦陷在恶魔统治下的那群可怜的子民。”
这个结局,和系统给他的剧情殊途同归。
他没有必要也没有心力再为自己辨明清白了。
圣洁温雅的男人眉心落下一片阴翳:“他们的死活暂且不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不要活下去?”
鹿溪顿时屏住了呼吸。
那些可怜的人的死活难道不重要吗!
米埃尔他……到底想做什么?
殿内的熏香似乎是放得太多了,浓郁的香气一阵阵袭来,让人愈发生出燥气。
鹿溪感觉心底仿佛有一把旺盛的火灼灼燃了起来,下一秒可能就要烧断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意识逐渐瓦解。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
手脚的锁链拖拽得他几乎无法站立,可正值壮年的教皇却轻而易举地抱起了他。
米埃尔手指上套的硕大宝石戒指咯得他难受得紧。
鹿溪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口中却吐出温热的呼吸。
少年像是忽然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弓起背,艶红的脸颊无意识地蹭着绣着花纹的外衫。
耳边传来教皇成竹在胸的浅笑声:“好孩子,神会宠爱你的……”
鹿溪感觉自己仿佛飘在了云端,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扭曲梦幻。
他吃力地想:是熏香……熏香有问题……
米埃尔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也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他之所以轻易松口,答应见自己,是因为他也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宗座,牢里那些人……”
鹿溪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逃脱了,被丢到榻上后,硬撑着坐起来谈条件。
起码……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不然他真是白跑一趟了。
米埃尔一只腿半屈着,撑在少年腰际,压制着他起身的动作。
另一只手执着他的权杖,指腹摩挲着权杖顶部硕大圆润的红色宝石,眸底漾起危险的笑意。
红宝石晶莹剔透,内里隐隐透着光亮,点缀在白缎般的肌肤上最合适不过了。
相信本来清泠如一弯明月的少年,有了这样的陪衬,会增添几分艳色。
他会成为新神的第一个信徒,永远享受他的宠爱。
鹿溪想要抵触他的接近,可滚烫的肌肤碰到男人微凉的身体,却变成了欲拒还迎。
他靠着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用手指勾着自己的裤腰。
但这绵软的力气在新神眼中,仿佛一触即破的泡沫。
鹿溪清晰地听到,布帛碎裂的声音。
就在这时,神殿中忽然狂风大作,冲开了殿门和窗户。
屋内的书页哗哗作响。
下一瞬,一身黑衣的青年便出现在床前。
他头上的魅魔角看起来比之前粗了许多,透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眉目如画的清隽面孔死死绷了起来。
鹿溪回想起之前的狂乱,牙齿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米埃尔瞬间意识到那个夺走路希初次的人是谁了。
没想到……一个卑贱的半魅魔,居然能强大到如此程度。
“我会杀了他!”道貌岸然的教皇轻柔地将少年额前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旋即尖锐的目光投射在身形瘦削的半魅魔身上。
温泽冷冷地哼笑一声,攥起满是血液的手掌。
“就凭你?”
他不过是去找撒切斯报仇,没想到几天不在,他的光就差点儿被别人染指了。
还是这个曾经的仇人!
新仇旧恨加起来,温泽连与米埃尔多废话几句的心思都没有。
两个人瞬间向对方冲了过去,过招的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他们的残影。
只有床铺的周围,闪烁着一明一暗两道光线。
他们不约而同地护住了唯一的一处地方。
鹿溪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看他们,体内的药性没有得到抚慰,烧得越发旺盛。
少年蜷缩在床榻上,细小的汗珠顺着鼻尖一点点淌下。
金色的眸里盛满了失神的情欲,眼周红了一圈,仿佛初春的桃花般粉嫩。
他不知不觉地拨开了衣服,遮住脚踝的裤腿也因为磨蹭而被顶了上去。
神殿中飞沙走石,地面都剧烈震颤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完全坍塌碎裂。
温泽扣住教皇的脖颈,手腕处飞射出无数道丝线,与米埃尔的身体衔接起来。
教皇仿佛被抽了血液般,皮肤下面青筋暴起,很快就失去了光泽。
屏障上浮现一丝涟漪,大获全胜的青年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望着那截扣着黑色锁链的白皙脚踝,继而伸手握住。
凉意瞬间让鹿溪恢复一丝清醒,他抬起湿润的眸。
哪怕自己现在像是在沙漠里迷失了几日的旅人,而温泽是唯一能解渴的甘霖,他还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你……你滚开!”
青年冷彻的眸底不见一丝波动,手掌握住纤细的腰肢:“但你的身体不是这样想的,它需要我。”
鹿溪想摇头,却不由自主地扭动起腰肢,凑得离他更近了些。
温泽的紫眸色泽更深了,像是浸润了夜色,却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少年的理智渐渐消退,像朵柔韧的菟丝花般攀上来。
他不再犹豫,直接撕裂了薄薄的裤子。
蜂王的体型看似瘦削,采蜜的尾针仍旧令花朵难以承受。
花朵颤抖着,仍旧尽力接纳了它,甚至娇羞地合拢花瓣,欲语还休地挽留,将它留得更深更久。
或许是又一年春天,新生的花儿早已忘却了去年蜂王流连采蜜的情景,生涩一如初见。
“小希是忘了我吗?怎得几日不见,就变得如此陌生。”
“你闭嘴!”
鹿溪吼完,一边哭一边嘴上叱骂:“你不是说放过我了吗……”
温泽把他抱起来,肌理分明的腹部仿佛打上了一层蜜色。
“我答应过放你走,这里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地方了,而且是你主动的,小希忘了吗?”
汹涌的热浪再度席卷而上,击溃了鹿溪的话。
他彻底沦陷在暴风雨中,只能勉力抱着一块浮木求生。
意识昏昏沉沉间,手掌握住了一只粗大的犀牛角般坚硬的东西。
男人的唇疯狂地擦过嘴唇、脸颊与耳后,最后停留在他敏感的耳垂旁,近乎病态地呢喃。
“小希,我是真得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