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54章 “戳破下药,狼狈为奸”

  拜送子娘娘要在庙里待上整整一天, 江舒坐在厢房里左右瞧着,这里偏远照不到太阳,有些阴冷, 力求真实, 他是自己来的,懒癌一发作他就懒得收拾床榻。

  为着所谓的诚心诚意,这厢房里竟是连炭盆都没有,江舒不想在这里多待,想着弄清楚钟清的意图就赶紧离开。

  他直接去隔壁厢房找钟清却没见着人,便抬脚往来时的路走,却被一位小尼姑拦住:“阿弥陀佛, 施主可是迷路了?这里的院子不是给香客住的。”

  不是给香客住的?

  江舒心存疑虑,面上却笑道:“方才瞧着和我交好的夫郎来了此处,眨眼功夫就没人了, 索性无事便随处转转。”

  小尼姑脸色一变:“您友人来了此处?”

  “是, 小师傅何意?可是此处有何不妥?”江舒笑眼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已脱离红尘不便多说, 夫郎若是无事便快些离开吧!”小尼姑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像是后面有什么看不见的怪物随时要抓住她咬一口。

  江舒待她走后才缓缓蹙起眉, 明明就是寺庙厢房却口口声声涉及“红尘”, 说明这里多半是男欢女爱之事,可钟清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霎时。

  一道令人作呕的身影从脑海闪过。

  他把钟清的夫君王敏给忘记了,这个肥头大耳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些奇怪,热情的过分,眼神也令人不适。

  可这里是寺庙, 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才对, 何况, 钟清来时只有一个婆子跟着,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回了厢房,恰好看到钟清从他的房间出来,他冷眼瞧着:“你找我?”

  “我这不是想和你说一下晚课的事,你方才去哪里了?”钟清说这话时还带着一丝试探,“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钟清需要我提醒你,是你求着我来的吗?”江舒神色微冷,下巴也跟着微微抬起一些,“我看,不知道做什么的是你。”

  江舒说罢转身回了厢房,关上门再次开始打量屋内的摆设,他方才没有收拾床铺,此刻稍微能看出一些翻找的痕迹,桌子上的茶壶也被动过。

  钟清大概不知道他的习惯,这种目的性极强的见面,他是不可能在外面吃喝,鬼知道会不会给他下点蒙汗药。

  过堂是跟着僧人去斋堂吃的,这里的清淡菜完美符合江舒的胃口,硬是吃了一碗米饭还灌了一碗粥。

  “亏你还是开吃食铺子的,怕不是自己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一样想吃什么就有。”钟清像是找回了什么信心,他睨了一眼江舒,像是规劝,“说来也要感谢你,我才能嫁到王家,你若是于我同嫁去,如今这好日子也该有你一份。”

  江舒听的发笑,他要笑不笑的看着钟清:“你真是去过好日子的?这样的好日子我可过不来。”

  钟清脸色一变,他明明已经上了么厚的粉却还是被江舒看出来了,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和江舒见面一直被王敏催,那个死胖子人不行力道不小,时常对着他拳打脚踢,可打到脸上这还是头一次。

  最近府里又去了几个小妾,他如果失了宠日子就一点都没办法过了,所以他得听从王敏的话。

  “江舒,为什么你能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钟清问他,“如果是我嫁给朗山,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话属实好笑了一些,江舒没有理会他有些迷惑的发言,吃饱喝足的捧着肚子去寺庙里转悠了,有精神才能见招拆招。

  只是这寺庙里属实无趣,再加上正月里虽然没有下雪但天还冷着,他只瞧了瞧其他来这边求神拜佛的妇人和哥儿们的厢房位置便离开了。

  直到晚课。

  一众师傅带着信徒跪在送子娘娘佛像前,人手拿着一本阿佛陀经捧着说,江舒没敢在神佛前弄出动静,毕竟他穿书本就并非常理,很多东西信了并非有坏处。

  晚课是要一个小时,在此期间信徒要始终保持虔诚不动,他趁着众人都低头时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钟清已经不见了,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妇人。

  结束晚课天已经黑了,他赶紧迈着步子往厢房去,刚要进去就看见钟清从他的厢房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壶东西。

  他暗想,来了。

  “我请人买了壶酒,咱们还没好好聊过。”钟清抬手扶了扶额头,脸上印着五指分明的手掌印。

  这手掌印就像是当头给了江舒一棒槌,直接给他敲醒了。

  他拒绝道:“喝酒不易受孕,我不喝了。”

  “你总这般瞧不起人?为什么你对着我们这些哥儿从来没有好脸色?陪我喝一杯,往后我就不会再惹你生厌了。”

  这是很大的诱惑,江舒抿了抿唇把钟清带到了厢房里,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稍稍平稳着呼吸,他可以正当防卫。

  江舒不精通药理,无法辨识酒中是不是有蒙汗药,他盯着钟清倒酒举动,见他倒完自己先喝了一杯心头的怪异更甚。

  “你问我是不是被打?”钟清稍稍抬头将脸上的伤都露出来,“他从前就爱折磨我,但是没关系我马上就能解脱了。”

  江舒挑眉:“你要和他和离?”

  “被休弃还差不多,无情无爱的日子我也算是过够了。”钟清又倒了一杯,抬眸看江舒,“你觉得我在酒里下药了?”

  当然没有下在酒里。

  江舒看着他狂灌的举动就想明白了,药不可能在酒里,他稍微往前一推就知道到底在哪里下了药。

  他将酒喝掉,温声道:“你总爱做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我可不会后悔,这富人家的生活我也是过过了,从前我一贫如洗连个郎君都找不到,如今我有银子了,你懂什么?”钟清见他喝下了酒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你不会比我过得好的。”

  “我是怨恨家里将我嫁给王敏,可归根结底我更怨恨你,是你抢了我最好的郎君,让我嫁不出去,让我只能给别人当妾!朗山他是不喜欢我,可我也是南岸村最漂亮的哥儿!我是漂亮的!”

  “江舒,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我是没在酒里下药,但是早在你回来前我就在酒杯里抹了药,王敏说只要帮他得到你,他就会休掉我放我走!你就当大发慈悲帮我一次吧!”

  江舒面不改色的看他一眼,片刻后,则是盯着酒杯露出浅淡的笑,很不巧的是,这酒杯在他发现被动过后就借着茶水清洗过了。

  把人当傻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轻笑:“钟清,你可能不知道我很爱干净,这些茶杯你从我房里走后,我就清洗过了。”

  “什、什么?”钟清惊恐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会给你下药是不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我像个傻子?”

  这话有些耳熟,江舒好似在于水那里也听过一模一样的,很奇怪,这些人明明有害人之心,他只不过是未雨绸缪,错的就成了他。

  江舒瞬间没了再跟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他已经确定王敏就在寺庙里,说不定就在钟清的厢房里,他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的烛台收着些力道砸到他脑袋上,见他失去行动力才敢上前。

  从腰间掏出匕首在钟清眼前晃了晃,他威胁道:“我奉劝你听话一些,否则这把匕首要割破你的喉咙也说不定。”

  江舒扯开床榻上的单子直接将钟清绑了个结实,顺手拿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把人扔到了柜子里,冷声道:“你若是敢发出动静,这辈子也别想脱离他!”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江舒坐在床板上喘着粗气,他抖着双手搓了搓给自己安慰,活了二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不多时便有急促的脚步缓缓逼近,他握紧手中的匕首等着人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沉重的脚步靠近床板,王敏盯着江舒露出的眼睛嘿嘿直笑,他就知道钟清那个贱人会帮他办妥这件事,可他还没玩够,压根不会放他走!

  “美人儿,为了得到你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啊!”王敏说着就去掀被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一亲芳泽。

  只是刚弯下腰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他肚子上的软肉,他低头一看,是一把锋利泛着冷光的匕首。

  他顿时吓的不敢动,嘴上却不肯吃亏:“你要做什么?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全家都要陪葬!”

  “吓唬我呢?”江舒推着匕首稍微用了些力,刀尖扎衣服里,“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说些我不爱听的话,否则刀剑无眼你就要小心了。”

  王敏胆小如鼠,被刀尖戳着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还不想死自然不敢再动,江舒割了一块帷幕将他也绑起来,想起这里的怪异便问出声了。

  “这里并不是给香客住的厢房,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和寺庙的主持有勾结?他提供住房你带人苟且?”江舒每说一句就看见王敏脸上的表情虚了一些,再没有刚开始的豪横,可见他都说准了。

  这时,柜子里突然发出动静,钟清双脚踹开柜门阴狠的目光落在王敏身上,他顾不上自己还被绑着就往那边爬,在王敏看来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鬼。

  江舒看的有趣,想到朗山还没带人来,干脆就给钟清松开了脚,随便他抬脚往王敏身上招呼。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王敏居然敢这么大胆的在寺庙里做这种事,看他这样估计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两次,否则那小尼姑怎么会那么惧怕这里。

  “夫郎?”

  听着熟悉的声音,江舒低应了一声随后点燃旁边的烛台扔到床板上,火瞬间烧了起来。

  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喊着着火,火势蔓延的厉害,等人都被引到这边来时不知谁说了一声“这不是给香客安排的住房”。

  等火势被扑灭,这里的厢房已经被烧成废墟,江舒盯着不远处站着的住持冷笑一声,还出家人……

  吴功带着人来,二话不说就把主使的住持和王敏带走了,钟清咬牙走到“一脸受惊”的江舒面前,愤恨道:“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别忘了你说过的。”

  在陆绛的拷问下住持对他和王敏的事供认不讳,利用妇人或哥儿的求子心切对他们进行欺辱迫害,但因为此等龌龊事刚进行没多久,受到迫害的只有几人,已经是此生阴影了。

  对簿公堂,钟清不敢再隐瞒,把王敏强迫他做的事娓娓道来,露出脸上和胳膊上的伤,以彰显他真的只是受到威胁的夫郎,不敢不听夫君的话。

  此等恶劣之事一经知晓就是滔天大罪,陆绛上任两年头一次将人收进牢狱并向上通报,要处死王敏。

  此消息一出,王府里人心四散,各自奔波,钟清也趁乱收拾细软跑了,他答应江舒会剜去孕痣再也不回这里。

  不用江舒说,他也不会再回来。

  “我夫郎到底怎么回事?”朗山揪着大夫的衣领焦心不已。

  “夫郎受了惊吓吹了冷风,季节更换最容易害病,养着无妨,明日便会退热。”老大夫被他吓一哆嗦,赶紧颤巍巍的解释着。

  江舒感觉自己被水包裹着,被火炙烤着,他以前从未和人动过手,也没放过火,总觉得那一秒火焰就要烧到他身上。

  “朗山……”

  “夫郎我在,可好些了?”朗山牵起他汉津的手贴在糙脸上。

  一颗心落回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