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裁决!肃清罪恶的真正终焉呐!我的一切,我的梦想,我的希望!就在此刻碎裂,埋葬吧!——这正是!终焉的平等世界!
“啊!兔子先生!请等一下!”
少女追逐着戴着怀表与邀请函的兔子,钻进了树洞内。
来到了绚烂缤纷的不可思议之国,展开了只能属于爱丽丝的奇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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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王子殿下!”睡梦中的少女恐慌地喊着。
她正枕在红发少年的膝上,像是作恶梦了般,泪水仿佛无法竭尽似的流淌。
少年轻轻将她放在青翠丰满的草地上,带刺的红蔷薇在一瞬间便将她层层环绕。然后枯萎,凋零,用花瓣将其掩埋。
“真是神奇的国度哪——劈荆斩棘只为了拯救那被巨龙所困的公主殿下;小小的妖精飞来了你家;安琪儿决定挑选出最后的花朵;起舞的旅行只为最后的绽放;被困在梦里的爱丽丝正在熟睡,可惜不会有吻醒她的王子殿下。”
清脆悠扬,带着活力与蓬勃朝气的歌声从少年喉中振响,故事也有迎来不完美结局的一天。
“晚安,爱丽丝。就当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吧。愿你醒来后见到的是一个真正的平等世界.......”
少年抚了抚她那被泪水浸湿的脸颊,摊开了厚重古老的书。
“这虚假的理想乡,落败者的乌托邦哪,请展现你真正的面貌,以另一种虚假的可能展现于我的身前,我的脚下!撒啊——虚假的真实!”
“请大家,为这祝福,奉上永动的源吧!”
透着狰狞与不详的腥红色回路,自红发少年的周身扩散开来,一直遍布整个乌托邦。
在乌托邦里,除了那些富商与贵族,剩下的则都是舍弃掉故土的精灵,妖精以及沦为魔术师的魔法师们。
毕竟,大部分魔法能办到的,蒸汽也依旧能够办到哪。
“为什么?我的魔力在被吞噬!”
“我也.......”
被那血色的回路侵染至全身的人们惊呼着,哀嚎着。
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城堡顶点之上的红发少年,高声念诵着,其宏大的声音响彻于整个平等的密境,不世的乌托邦内。
“大家在创建这乌托邦时,想必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吧?那么现在,就让我费艾维·安迪尼斯来教教你们,什么是所谓的——魔法吧!”
少年全身都浮现出诡异的金蓝色符文,忽明忽暗地闪着异样的光芒。
看见少年身姿,那些本来惶恐不安的精灵与妖精们都缓缓地跪了下来,等待地上之神的教诲。
乌托邦的居民们也纷纷走上街头,开始祈祷。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莱佛教的信徒。
“费艾维·安迪尼斯大人。”
“费艾维·安迪尼斯大人。”
“费.......”
磅礴的信仰之力化作点点星光,流入少年一旁那摊开的,似是朴实无华的书中。
疯狂,正义,信念,执着,恶意,希望。数种矛盾的情感集合于少年那血色的瞳孔中。
“真理之门,我以这无以计量的源,不存在而已存在的信仰为交换,构筑——
欺骗的重罪从一开始就已注定,根本不需要救赎的等待拯救者,逃避那必将来临的裁决,构筑起叹息的伪证之壁。
construct-bauen!recycle-recycling!——虚妄的方舟The Illusory Ark!”
向这个世界直接索取,最蛮横无理的魔法,最上级的炼金术,等价交换。
将那份信仰,那几乎用之不竭的魔力都吞噬殆尽后,乌托邦开始崩塌。
不,并不是乌托邦崩坏了,而是它舍弃了那密境的姿态,以最初的样貌展现于世人的面前。
方舟的第一批客人们陷入了魔力耗尽的沉眠,而他们最后望见的,是启动了的方舟,注定留存之地。
随着刺眼夺目的白光褪去,不再隐藏的乌托邦以结界的形式开始升空。
“轰隆隆,轰隆轰隆。”
连地基,土壤,根系一块,自罗斯里斯升起,化作浮空岛的乌托邦,表层被金蓝色的方舟外型所裹挟,一直升向云端。
‘免于毁灭的方舟。’是这快土地被赋予的法则。
越过那已然枯萎的世界树,超过那耸立云端的通天塔,来到了夕阳不落之地。
“我没有能力给予所有人幸福,而大多数人也不会喜欢不请自来的恩赐。所以,对不起,就让我身为恶,让你们通通毁灭吧!”
抛弃掉正义的勇者,揉着干涩的眼睛,放出嚣张的豪言。
“这样的我,无疑是真正的魔王呢。可是身为勇者的我,会有勇者赐予我制裁吗?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中猖笑的少年,正在哭泣。
【毁掉世界。】
(拯救世界,我的正义.......)
漫长的时光,时之物语的尽头,少年仍没有弄懂正义是什么。
今后,也不会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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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小店,你能寻到记载着天方夜谭的童话。
那是没有名字,不配被赋予名字的物语。
沿着那轨迹,前方是巷子的深处。
“喂,今天也赶紧把钱给交出来吧!麻利一点。”不良少年们将那孩子团团围住,吞云吐雾地抽着香烟,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弱小的他。
无能的他。
没用的他。
今天也在被人欺负。内心叫嚣着好想去死。
扭动着肩膀,挣开扒在身上的那双双恶心的手。
避开冲来的拳头,然后却崴断了脚。
做出最后的挣扎,挥舞起用尊严撑起的拳头。
“砰砰砰——”
???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作恶者,流淌的血泊浸红了他的双脚。
死。
死。
死。
死。
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了吧。
没有感情,只知杀戮的机械,将枪口齐齐对准了他。
(这样,也不坏呢。)
(没有人,来救救我啊。从来没有人。)
“切,嘴上说着不害怕,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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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缓缓脱离这片迷离之森的方舟,绿发的精灵王只是静静地目送着。
最后一片渐黄的叶顺着风飘落至他的指尖。
世界树,曾经繁茂苍翠的母树,已经完全枯萎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在控诉这个时代,这个世界。
他尖尖的耳朵不断抖动着,只是垂下的长发让人无法看清表情。
一定很伤心吧,仑勒。
“艾斯尔,伊特莱大人。肯定也早已失望了吧?”
“但我仍认为,毁灭是错误的。”
“你是怎么想的呢,科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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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被改装了的侏儒族少年,驾驶着飞行器在操作台与各种仪器间来回游走。
“难受的话就放下来吧。”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其一震。
红发少年从实验室的传送门内走出来,对冷汗连连的科瑞特说道。帮他擦掉即将滴下的不存在的汗珠。
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眼了,疲劳的并非莫须有的肉体,而是日益衰败的精神。
“不要紧的。我倒是真羡慕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劲的你啊。”科瑞特摆了摆手,继续输入着各种复杂缭乱的指令,一边将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
地上散开的一袋袋包装袋,说明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前方的电子沙盘上,显示着已形成互不相让局面的双方战线。
而稍微处于劣势的,无疑是四线作战的吉尔曼。
“维斯托的援军被强势加入的艾瑞姆给截住了。而日之国.......已经投降了。”科瑞特艰难地说道。
如果不是那些合成兽与没有知觉的机械军队,恐怕吉尔曼也早早不复存在了。
本就是不自量力,妄图与世界一战的痴梦。能够僵持这么久,可谓是奇迹。
“果然在贝西莫赶到前开战就是自大而又错误的决定哪........嘛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科瑞特。谢谢啦!所以我们也投降就好了!”
“!!!”科瑞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温柔的红发少年。
“你不说我也已经了解了。其他城市都开始脱离控制了。吼哦........那么,——请到方舟上去吧,一定超级伤心呢。操纵那些机械士兵对手无寸铁者屠杀.......对不起,伙伴,至今辛苦了。”
少年这么说着,撇过头不去看科瑞特露出的惊诧神情,直接用手刀将他劈晕。
“虽说我本来也打算学着搞一个人类补完计划之类的玩意的,但想想还是太不靠谱了点。”少年自嘲地摇摇头。
抱起晕过去的科瑞特,少年输入了最后的指令后,步入了传送阵中。
“看似残酷的战争,本来就是美好愿望的结局之一呢。毕竟如果打赢了,就不用毁掉了嘛。”
“但是,打不赢的话,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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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伙计。把作业借我抄一下。”清晨,老师还未能来到的时刻,自然是赶作业的最佳时段。
少年一把夺过同伴正准备收起来的作业本,慌慌张张地抄起来。
教室里活跃着欢乐的气氛,战争的到来仿佛无法吓住他们一样。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这里是赫罗,是号称拥有当代最强魔法防御阵的学院。
更何况吉尔曼的侵略已经路人皆知的落入了劣势。
城市在被一个个收复。
“比,比尔!........”
正在飞速抄作业的少年被伙伴惊慌的声音给打断,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问道:
“发生了什么吗?”
“你.......你在消失啊!”
“!!!”
少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光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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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哪,我请求你。
水哪,我请求你。
火哪,我请求你。
地哪,我请求你。
星啊,星啊,汇聚于此,这是希望,这是最后的曙光!
日耀日,被神明抛弃的星期日!”
数不尽的光点,汇聚成一道闪闪发亮的光带,出现在赫罗的上空。
褐肤的男子,举着那苍银之剑,令光点们吸入其中。
同一时间,世界上发生着相同的事情。
植物,魔兽,精灵,兽人,各种年龄段的人类........都有化作光点消失的情况发生。
站在男子面前吟唱的,是穿着华丽洋裙的,身材娇小的粉发少女。
“感谢您能提供支持,巴特弗莱大人。”
“呵,我只是不忍心看到那么多人就此完蛋而已。”一边嘟囔着,少女幻化成泡泡们飞走了。
傲慢的裁定正义的,苍白的正义。
傲慢地决定了谁该留下,而谁该得到其可能根本不需要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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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国的德充天皇在今天费兰斯时间凌晨三点宣布投降。维斯托也已被全面狙击。而就在五分钟前,吉尔曼也已经宣布投降了!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小小的播报机,卡在断壁残桓的废墟中,讲述着这本该令人振奋的消息。
没有掌声。
战争过后,这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四分五裂的尸体与,残破的机械们。
还有到临死前仍没有名字的怪物。
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红发少年,发现一切都停了下来。
不论是机械士兵,还是怪物们,都一动不动的,突然失去了生息。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令下分崩离析。
“回来吧,伯曼尼特。”耳畔回响起半身那彷徨的声音。
“已经够了。”
少年擦了擦额前糊住了视线的血,赤金色的瞳孔内重新燃起了不渝之信念。
“如你所愿——我会来阻止你的。”
不需多言,这是与生俱来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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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的伪之方舟,迎来了新的客人们。
由罗伊德带来的,留存的苍白希望。
为贝西莫带来的,陷入梦乡的伙伴们。
世界正在欢庆。
欢庆那轻而易举获得的胜利。
“平等的世界,不可能存在哪。”
“所以——只有创造,谁也不会喜欢的,建立在计不尽尸骨之上的,平等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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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胚胎中便腐朽的工厂,被蒸汽笼罩的都会。
空无一人的赌场内,老虎机还在不断转出不可能出现的全满贯。
堕性的烟雾,医院不论何时都在爆满。
即使,现在城中的每个人都在沉睡。
即使不再冒出黑烟,这雾气似乎也无法弥散。
这是世界的缩影。
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还会有人去怜悯呢!
那睡死过去却仍不断旋转的通天塔,在其上被困住的神明绝不会伸出援手。
“轰轰轰——”
这是爆破的声音。
仔细一看,不正是联军派来的蒸汽飞机的轰炸吗?
被冠下正义之名的他们,决定对已投降的城,展开令人拍手称赞的报复。
“轰轰轰——”
我现在手中,正拿着遥控器。
只要轻轻一按,安维罗德就会步入终末。
只要再按一下,艾瑞姆与达克尼斯也将不复存在。
这是裁决。
最后的秘密武器。
它的用途不是战争。
而是灭绝。
造就出平等的地狱。
“啦噜噜,噜啦啦。”不知不觉地,我开始歌唱。唱起了这段熟悉的歌谣。即将被唱尽的摇篮曲。
是龙给我唱的吗?
不是的,我第一次听,并不是龙在唱啊!
那是,父亲他小时候唱给我的歌谣。
“轰轰轰——”
联军正用炮火欢庆着他们的胜利。广播们播报着喜悦的祝词。
昔日繁华的都城,即刻化为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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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 希望 绝望 混沌 牲祭 血月渴望渴望渴望 诞生
死亡 欲望旋律 饱食感饿
救赎 拯救 沦亡 杀 杀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混乱 崩坏 解脱 永恒永恒永恒永恒永恒永恒 崇拜 崇拜 哀 恨 爱 死
时 因果 空 轮回 终焉 爆裂 消失 爱哀噯懓嗳僾嗌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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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大人......要,发射那个......吗?”颤栗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一般。
看不清脸的少年低语道。“嗯,辛苦了。已经穷途末路了吗?......算了,嘛!那么就,结束吧。被罪恶玷污的——安维罗德。千年的夙怨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正义的【天惩】吧!”
被炮火与烟幕熏染的战壕,有人这么喊着,“如此我们就都去¥#¥@*****了!”(大概是句......脏话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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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迟疑地,少年按下了那个按钮。
弹幕与飞扬的尘沙间,他看见了匆匆赶来的伯曼尼特,同自己一模一样的,有着赤金色瞳孔的少年。
“费艾维!”
金蓝色的巨剑同那苍银之剑碰撞在一起。
旁若无人地缠斗起来。
同样如火焰般的步伐,同样敏捷灵巧的身姿。
侧身避开那气势汹汹,带着不尽暗炎的苍银的骑士剑,伯曼尼特将金蓝色巨剑架在了少年那系着鲜红丝巾的脖子上。
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少年们各自放下了手中剑,相互拥抱。
“真是的,明明早一点,早一点来阻止我不就好了吗?傻瓜勇者。”
“哈哈,现在也不算晚嘛!傻瓜勇者。”
无数隐藏在森林中的‘裁决’,指向了安维罗德的每一个角落。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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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哪。现在你开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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