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伴随着一个个死亡，四处深坑，堆满了无头的丧尸和四分五裂的人类尸体。
祁冬寒看着周围破败的一切，心头感触愈发强烈。
“收手吧。”
水叶奚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疯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想要放弃？我不答应！”
“你看看四周吧，我们已经输了。”祁冬寒满脸平静，隐约可见眼底的沉痛。
他曾经也是人类，他一直都懂人类想要守护家园的那颗坚定的决心。
世上不存在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人类犯了一个错，上天惩罚他们在毁灭中看清真相。
长生之道或许存在，但绝不是破坏伦理，擅自改变基因。
想要一步登天只会适得其反。
这场灾变是在告诉人类，别企图去实现超越世界规则的妄想。
希望一直都在，至今也没人找到。
祁冬寒似乎明白了，所以该收手了。
火炬已经有了，总该有人去点燃那团火。
这也是百里笙为何能让锦狸清醒过来，却没有立刻将药清广泛传播出去的原因。
只有将不稳定因素全部肃清，人类在死亡中反省，希望才能被拯救。
不止是祁冬寒，包括那些死去的战士们，想来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百里笙和锦狸不做那推动世界大势之人，仅仅只作为一个引导者。
动摇的祁冬寒令水叶奚感到了危机，她试图说服他。
“守卫城墙的那些人已经快死光了，你我联手，不可能输！”
祁冬寒失望地摇头:“你已经疯魔了。”
城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从中走出来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她迈着小碎步，一摇一晃地走到祁冬寒身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朵被压扁的小红花，两颊红彤彤的，眼里有光。
她扬起天真的微笑把花递给了祁冬寒:“大哥哥，送给你！”
城墙上的一众人心都替小女孩捏紧了。
祁冬寒盯着小女孩半晌，见她一点都不害怕自己，捏住花径不禁笑了:“我是丧尸，你不怕吗？”
“囡囡不怕。”
小女孩见祁冬寒收下了自己的花，又从兜里拿出一只折叠好的白色千纸鹤，大胆地抓住祁冬寒的手，将自己小了数圈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哥哥好看，囡囡喜欢，都送给大哥哥。”
握紧那只小手，久违的温暖在雪地里散发，紧紧裹住了祁冬寒。
他揉了揉那个叫囡囡的小女孩的头发，接受了她送来的东西，“快回去吧，很快就能结束了，外面不安全。”
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可怕的丧尸皇嘴里说出来的。
“嗯，那囡囡走啦？”
小女孩三步一回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祁冬寒笑的舒畅，挥了挥手，目送她进城。
而城墙上的众人原本松了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水叶奚捉住了小女孩，漆黑尖长的指甲抵在那截脆弱的脖颈上，威胁道:“祁冬寒，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要不要和我联手？”
“水—叶—奚。”
祁冬寒目眦欲裂，拳头捏得梆硬，“放下她！”
回答他的是鲜红的血滴，在白雪中绽放艳丽的色彩，却格外刺目。
小女孩怕的浑身都在抖，却没有吭一声，祁冬寒心痛极了，手上的力道终于还是卸了，“好，我答应你，放她走！”
水叶奚得意地笑了，松开小女孩，等人走了几步，她突然反悔，抓向囡囡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