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不丁又听到一声问:“师父是在说那天的事吗?”
佛辰:“……”
如果不是说那天的事,那他刚才是在说什么?
他抿唇,眼神从小徒弟的身上扫过。
不过一瞬,又很快收回。
刚刚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他以为,他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
她应该可以听懂的。
却没想……
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些,这也更加重了他内心的罪恶感。只觉自身罪孽深重。
他真的不配成为她的师父!
“师父?”小徒弟的问声带着疑惑。
似乎是因为问题等了太久,却没有等到答案。
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认真专注望着他,眼底深处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只能用一张白纸来形容。
佛辰话到嘴边,猛地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想好,要怎么清楚给她解释,只是等到要真的开口……
一对上小徒弟的视线。
佛辰。便觉得之前所有的准备都完了。
他真的,难以启齿。
不是因为自身难堪。
而是害怕。
害怕他会毁了她,他内心深处所潜藏的黑……终有一天,也会害了她!
“回去吧。”
话到嘴边转了个圈,他却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颜茶挑眉,似是意外。
她伸手,在对方微微错愕的视线中,细白青葱的指尖搭上他的手背,动作小心翼翼牵起。
“ 师父,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为什么?”
“没有。”
“那你怎么都不用正眼看我?”她认真的问。
抿抿唇又道:“而且,刚才的问题,师父还没有回答我。”
佛辰:“……”
空气于是再一次的陷入沉默。
无声,尴尬。
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无声息发酵。
佛辰最终“嗯”了一声,似是思虑中。
“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为师想好了,到时候再告诉你。”
……
他竟然都开始想着糊弄她了?
颜茶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反派,心底腹诽。
既然从开始就成不了佛,又何必在这其中继续苦苦挣扎?
有她在,他不会成妖。
他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可以有喜怒哀乐,爱恨嗔痴,而不是结束。
佛辰走之前,神思恍惚的,连跨进寺门时,他都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
还是颜茶提醒,“师父,小心!”
佛辰这才猛的回神。
便瞧见她快速靠近的身影,一袭浅粉色衣裙,水中莲,清丽绝世。
“师父。”她又喊了一声。
冲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手抬起,他垂眸,下意识随着那只手转动……
小徒弟下一瞬手攀上他的肩,仰着小脸,踮起脚尖,淡粉色的唇……娇娇软软,犹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逝。
轻轻咬了他一口。
快得让他都没来得及确认。
他是眼花了吗?
还是在做梦?
这不可能会是真的!
小徒弟不会对他做这样的事!
如此反复在心底安慰自己,佛辰刚做好心里建设。右脸又被娇软的唇咬了下。
他瞪大眼。
眼中的小徒弟却依旧是那副笑脸。
瞧着看起来似乎还更高兴了?
“这样一来,我和师父就算两清了!我也亲了师父,师父亲了我。师父没有错。师父不要不开心。”粉衣姑娘似是自言自语。
佛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