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书震惊道：“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夫人微微皱眉。
顾进立马缴械投降，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夫人，我的好夫人，我这不是太过激动，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两人一辈子恩爱和睦，不曾红过脸，顾夫人也没打算真和他计较，顺势舒展开眉头。
只是忍不住担忧：“若是你的那些同僚知道陛下是个正常的，会不会劝陛下扩充后宫？”自古帝王纳妃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作为一个母亲，顾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后宫的争斗中。
闻言，顾进面色严肃起来。
他可太了解那群同僚了。如今天下太平，陛下治国有道，他们这些老臣一个个都闲出了屁，所以之前才有那功夫天天劝陛下封后。
一旦让他们知道陛下并非不举，那势必要拿出劝陛下封后的架势，劝他纳妃。
就算陛下再喜欢他们闺女，为了让那群老匹夫消停，也会意思意思纳几个妃。
“要不，瞒着？”深思熟虑了一番后，顾进提议道。
虽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只要他们闺女没怀孕，那群人就找不到证据。
至于怀孕之后……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皇后怀孕期间劝陛下纳妃？
“这能行吗？”顾夫人锁着眉。
第二日早朝过后，一众老臣再次围住了顾进。
这些个老臣跟个人精似的，哪能猜不出顾夫人昨日进宫见皇后娘娘的目的。
于是一个个欲言又止地看着顾进，好半晌，朝中唯一的三朝元老才捋了捋发白的胡子，端着个架子开口。
“顾贤侄，如何？”
只是他那一双浑浊的老眼，在说话的时候分明闪过一抹精光。
顾进看了他一眼，唇瓣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攀上愁色。
这模样众人哪还有不懂的，一个个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那三朝元老眯了眯老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一句：“贤侄你也莫要太过伤心。”哪怕陛下不举，他的地位也不会有丝毫动摇，身为皇后的顾言影也能一生顺遂。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顾进稍微有了那么点安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其他人也纷纷安抚了顾进一句，随后同他道了别。
很快，金銮殿前只剩下了顾进和那位三朝元老。
后者上下打量了顾进一眼，浑浊的老眼变得清明。他上前半步，四下看了看，稍稍压低了声音，“顾小子，陛下当真不举？”不……举？
习武之人听力本就高于常人，耽误了一会的苏子易刚出金銮殿没多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脚步直接顿住。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两人附近的石柱后面藏着。
很快，他就听得顾进长叹一声：“程叔，这事是言言亲口跟她娘说的。”哪怕程征是自家父亲的至交，顾进也没打算说出实情，只可惜他低估了眼前人对他的了解程度。
程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嘴上却道：“那可要瞒好了，若是被外人得知了乱嚼舌根，陛下追究的必然是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