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川垂眼看了看衣不蔽体的汤效宁，扯着嘴角冷哼了一声，又向床上看去。
白平洲软软地趴在床沿上，双眼通红。上衣被扯得变了形，现在像一块抹布一般，盖着可怜兮兮的1213号交流员。
汤效宁见来人是白满川，意外地问道：“怎么是你？这门是你弄开的？”
白满川久久没有开口。他的眼神在房间里毫无痕迹地扫了一遍，最后又落到白平洲身上。
白平洲流着眼泪，第一次向他展露哀求的姿态。看他的口型，白满川认得出来那是一句：“救我，求求你。”
可白满川越看心里越是不对劲。他将眼神收回，对汤效宁说：“哦，你们继续。”
他转身走掉，几秒钟之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叫喊。
“白！满！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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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时的门在交流期间是无法开启的。
现在汤效宁看着白满川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门把，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这里交流了两三年，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系统似乎也是认为遇到了bug，过了一会儿才给出反应：“1213号交流员与汤效宁先生的此次交流结束，总共用时六分钟。1213号补偿加分5分。”
声音一出，全场哗然。有的在讨论补偿加分，有的在惊讶于这诡异的六分钟。
开了门，算是一次交流的正式结束。汤效宁在机械臂的注视之间骂骂咧咧地套好裤子，外套甩在肩上就往外走。
白平洲被这一些变故弄懵了。他抖着手穿好自己的衣服，阿三就飘到他面前准备夹他。他吸吸鼻子，有些委屈道：“你今天能不能别夹我，我自己走出去。”
阿三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得歪七扭八：“这是规定。每次交流结束，交流员都是走不动的。”
“你能不能灵活变通一下。”白平洲拿手指戳了戳它的白纸，“你看我能跑能跳的，反而被你夹脖子之后我背还得疼好一会儿。”
阿三半天没有作出反应。白平洲以为自己的请求成功了，没想下一秒他就直接被它倒着拽住了右腿，晃荡提溜着往外飞。
倒挂了半分钟的白平洲有点脑充血，被放回自己房间床上的时候觉得眼前发黑，差点一口呕在床上。尽管如此，他还是挣扎着爬到床头，点开了星际天梯排行榜，查看自己的排名。
和白满川的那三次，他加了二十四分，加上刚才莫名其妙得到的五分，他的总分重回了星际妓院总院的第二名。他看着那位从来不露脸的第一名，在心里算了很久。
第一名叫谈子墨，是被改造成巨乳的标准人类。现在分数是2230分。他现在是2002分，如果他每天超第一名三分，那过七十六天，他就能超过谈子墨。但是超过之后还得一直保持半年不被其他人超越。
也就是说，他得一直被人操，操到分数断崖式第一，他才能放松下来。
“靠，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床上痛定思痛，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就听到i个系统广播音，第三名的杨眉加了八分，以2004的微弱优势将他压成了第三名。
“靠，什么情况啊。”他重新刷新了一下，2004的分数仍然明晃晃地挂在第二名。
“八分……”白平洲心里紧了紧，他想起洛语说过，这里每天的客流量并没有特别高，高质量的更是少，每天能有三位五分客人都算是业绩巅峰了，更何况是八分的顶级客人，除了定期来找苏德运的白满川，几乎一两个月都不会出现一个。
如此金贵的顶级八分客人现在给谈子墨加了分……
啪，枕头被狠狠甩到地上。
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白满川这是人干的事儿吗！给别人这么顺利地加了八分就算了，还超了他两分。
另外一只枕头被砸到从天花板上长出来的阿三手上。
阿三小心翼翼地捏着枕头移到窗前，远远地伸长手臂，将一张纸条递给他。
“这是什么？”
听他声音里的满满怒气，阿三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瞥了眼纸条，上面只有草草两个字：“下来。”
“谁给我的？去哪里？”
他还没有问完，阿三又直接将他倒着拎了起来，他的骂声还没有出口，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果。
这次移动时间较长，白平洲觉得自己已经将倒过来的妓院看了个遍，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他接受了这样子被运输的事实，抱着手臂，咂巴着糖果的味道，认命地等待着自己被带去未知的地方。
但还是怎么想怎么奇怪，以前阿三来接他，都是由系统下达通知后，阿三闻讯赶来的。这次怎么变得这么原始，改成传纸条了？
还没想明白，阿三就带着他跳进了一个黑洞，失重的感觉还没有完全适应，他们就落在了一个四叉路口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