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从外面回来,笑着行礼,“冯老。”
冯御站起身,客气地说道,“没有耽误你的正事吧?”
祝泽清客气地说道,“冯老说哪里话,这点儿时间能耽误什么,请坐。”
几人分宾主落座,先互相说了些闲话,然后才步入正题,冯御实在是着急,孙子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祝泽清道,“冯老等稍等,名医的脾气有点儿跟常人不同,我先去问一下,得到答复之后再带你们过去。”
冯御高兴地说道,“那就麻烦祝大人了。”
祝泽清让江一宁给冯御一行人安排住处,然后他离开县衙去了城里,往清静偏僻的地方走,先去布置一番,以免露馅儿。
半个时辰后,祝泽清返回县衙,“大人,名医让你们晚上把孩子送过去。”
冯御一顿,问道,“晚上名医不休息吗?”
祝泽清道,“这我不太知道,名医只说让我晚上送去。”
冯夫人急切道,“既然是名医让的,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去就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冯御一想,夫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祝大人,那就麻烦你晚上带我们过去一趟,只要治好小儿的病,我冯御必定重谢。”
祝泽清笑着客气道,“冯老言重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晚上设宴,款待冯老。”
冯御抱了抱拳,“麻烦了。”
……
月光下,阳翟县里的房屋暗影重重,泛着一片暗黄色。
一辆挂着灯笼的马车从县衙后门使出了,往右边行驶而去,车辕上,右边坐着江一宁,左边坐着祝泽清。
马车里坐着冯老和冯夫人,冯夫人抱着一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就是冯子钧,四五岁的年纪,并不瘦弱,皮肤白嫩,可见被养得很好,唯一的一点就是这孩子软哒哒的,好像没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冯夫人的怀里。
“老爷,要是这才再没希望,那我们孙子……”冯夫人眼睛一红,很是悲伤。
“先别着急,能不能看,等见了大夫之后再说。”冯御镇定的说道。
冯夫人擦了擦眼泪,“嗯。”
冯子钧眼珠转过来看着冯夫人,小小声安慰道,“祖母不哭,孙儿会好起来的,以后孙儿还要读书,还要像祖父一样当官。”
冯夫人被孩子懵懂可爱的声音又弄哭了,“怪孙儿,祖母想尽办法都会治好你的。”
冯子钧乖乖地说道,“以后我长大了孝敬祖母。”
“好好,真是祖母的乖孙子。”冯夫人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
马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周围不见人烟,安静不已。
祝泽清跳下马车,“冯老,冯夫人,可以下马车了。”
车帘掀开,冯老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把孩子接过来,冯夫人最后下马车。
祝泽清推开小院子的门,屋里亮着灯,很亮的灯光,光芒从窗户照射出来,把院子都照得一片明亮。
“先生,我们把孩子带来了。”
屋里传来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你抱着孩子进来,其他人留在院子里,我不喜人多。”
江一宁眼神惊异,不由看了眼祝泽清,不会真有人吧?
祝泽清转身向冯御走去,“冯老,把孩子给我吧。”
冯御低头看了看孙儿,“祝大人,拜托了。”
“放心吧,名医肯定会看好孩子的。”祝泽清说了句,然后抱着孩子走进了屋里。
冯夫人张望着,内心忐忑。
江一宁去把屋里的椅子端出来,“冯老,冯夫人,我们坐着等吧。”
“多谢。”冯老拉着冯夫人坐下,等了起来。
江一宁也坐了下来,盯着明亮的窗户,默默思考着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屋子里,祝泽清给冯子钧喂下一勺药,“子钧,喝了这个药你能舒服一些,方便大夫医治。”
冯子钧特别懂事,乖乖地把药喝了,“甜了。”
祝泽清微笑着点点头,“是甜了,你是小孩子,不喝苦药。”
实际上,那是喝了让人睡觉的药,睡一觉就好了,对身体无害。
冯子钧喝了药,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了。
祝泽清把屋子里一个指尖大小的机器收起来,就是这机器发出的声音。
只要祝泽清说出“先生,我们把孩子带来了”这句话,这机器就会回答祝泽清“你抱着孩子进来,其他人留在院子里,我不喜人多”。
这是他特意找人写的程序,准备充分。
见孩子睡着了,祝泽清把药拿出来,不需要他再处理,药全是粉末,看不出什么,只需要等一刻钟,他抱着孩子出去就行了。
看着时间,一刻钟后,祝泽清抱着孩子拿着药走出去,“大夫给开了药,可以走了。”
“多谢先生。”冯御对着屋子行了一礼,随后对冯夫人道,“先回去再说。”
冯夫人担心孩子,没有说什么,赶紧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回到县衙,祝泽清把药给冯夫人,“一日三次,早中晚饭后各一次,白日多晒晒太阳,多吃鱼肉,半月就能好起来了。”
“半月?”冯夫人惊喜道,“先生亲口说的?”
“嗯,一定要多晒太阳。”祝泽清强调道。
“我们知道了。”冯夫人喜极而泣,“没想到孙子能被治好,太好了,太好了……”
冯御感激道,“祝大人,等小儿病好,一定好好酬谢你。”
祝泽清客客气气道,“这事儿以后说,冯老先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冯御点点头,带着冯夫人和孙子回了住处。
祝泽清拉着江一宁也去睡了。
……
房间里,江一宁审视着祝泽清,“那屋里真有人?”
“没有,是这个机器在发出声音。”祝泽清把小机器拿出来给江一宁看。
江一宁狐疑地看着,“怎么可能呢?”
祝泽清搂住江一宁的腰带着他去了空间里,示范给他看,“现在明白了吗?”
江一宁坐到沙发上,还看着那个小机器,想不通,“明白了,好高级的东西。”
“收拾一下睡觉了。”祝泽清摸了摸江一宁的头,时间不早了,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
“等一下。”江一宁拉住祝泽清的衣服,“泽清,我想到怎么解决饮料的包装问题了。”
“怎么做?”祝泽清问。
江一宁道,“用瓷壶来装,你想,来买饮料喝的人肯定是有钱人,他们爱面子,不介意这几文钱,瓷壶成本低,烧瓷壶又给这个城里的人提供了活计,要是有多余的瓷壶,我们也可以放到空间商城卖,一举三得。”
祝泽清听了好之后,点点头,“那你注意一下瓷壶的形状,尽量做精致一些,另外注意一下这问题,就是瓷壶的容量,比如装一壶就一斤,或者两斤,瓷壶上烧一些什么花纹、字样等等。”
江一宁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记住了,明日好好合计一下,我尽快把瓷窑办起来。”
“嗯。”祝泽清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江一宁听着水声,忍不住浮想联翩,眼珠转了转,向浴室走去,“我想跟你一起洗。”
祝泽清从浴室里伸出手臂把江一宁拉了进去。
……
官学。
官学的选址在县衙后方三条街的位置,这里有一棵老五角枫,看在这棵老树的份儿上,师冬青选了这里作为官学的修建位置。
礼房书吏从旁协助,另外有百名拘役犯人,另外招了一百工人。
每天这里干活都热闹非凡,叮叮当当,不断有百姓来观看。
这日晌午,太阳不是特别大,曾奔双手负后,悠悠来到了官学这边,站在老树下观看。
真是一个干事实的好官,上任不久,这官学的基地都要挖好了。
师冬青看到曾奔,走过来,“先生,你有事吗?”
“没事,我来看看。”曾奔道,“官学是建了,可是学生上课还需要笔墨纸砚和书籍,现在县城里好像还没有卖这些的。”
师冬青抱拳,“多谢先生提醒,一会儿我回去就跟大人说。”
县城里没有官学,看书的人不多,只有一个小书局,要死不活的,纸张也有,但生意不太好,店铺开在角落里,仿佛不存在似的。
师冬青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跟祝泽清提了一嘴,“泽清,其他可以耽误,但是孩子们读书的书籍却不能少。”
祝泽清点头,“师哥,我知道了。”
祝映丰举手,“堂哥,此时交给我来办,我一会儿就去找店铺开书局,对了,要不要开一家造纸作坊?”
江一宁道,“西北缺水,纸都是从别处运来的,若是能再找到一处有水源的院子,倒是可以建作坊。”
“这个怕是不好找。”祝映丰犹豫,“堂哥,你觉得该怎么办?”
祝泽清道,“我去转转再说,你先筹备书局。”
“好。”祝映丰又道,“堂哥,我想让白程当我的帮手,他对县城熟,有他帮忙的话,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可以。”祝泽清点点头。
……
江一宁带着一个会烧瓷窑的老师傅,一起去了城外,他需要找一处可以建瓷窑的山。
烧瓷窑需要麻仓土,找不到麻仓土,瓷窑就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