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爷给他换了户籍,把他跟弟弟都挂在了早已殉国的定远将军府中,他就从一个父母双亡了无牵挂的平民百姓,成了贵人。自然这嫁妆聘礼也抬了档次,得好好准备一番。芋头单单是看着永王府近日那花钱如流水的架势就眼疼。
好在是肉煮烂了也在自家锅里,总归是便宜不了别人。
“对了,怎不见王爷?”老管家跟芋头说了半天宴席安排的事,“这成了亲,府里的住处也得重新规划一番,免得以后添了新丁手忙脚乱。”
芋头脸上一红,嬷嬷和老管家都是知道他身子情况的长辈,他虽然羞怯还是红着脸说:“爷他还不知晓我的情况,我也不知如何跟他开口,只希望他别生我的气。”
“傻小玉……”芋头被嬷嬷拍了拍手背,就看着嬷嬷眼里意味不明还对他一笑,“王爷生气是假,咱们去规划一下住处才是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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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芋头被嬷嬷拉走,那边永王才刚刚踏进府里。
他近些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手底下的人都松快了不少,他今日去了一趟兵部,恨不得被大家伙专程送的腊肉香肠大花床单给淹没。
虽然大都不是值钱东西,永王也半点不嫌弃,乐滋滋叫人拉了马车全给运回来了。
他进门没见到芋头随身拉了个下人便问:“夫人呢?怎么不在正厅里。”
“回禀王爷,夫人跟着嬷嬷去了书房收拾,说是要趁着大婚之前重新好好规划一番府里的布局。”
“哦,书房……书房?!”
永王寒毛直竖,心里猛地忐忑起来,哧溜一下就跑了个没影,还吓了回话的人一跳。
完蛋完蛋,那书房可不兴收拾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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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他那书房都快被搬空了,芋头和嬷嬷正站在院子里讲话。
“芋头!”
他的未来夫人听见声音便转头看他,面色如常,还弯起眉眼笑盈盈的回了声。
“爷,您回来了。”
永旺松了半口气,这模样不像是抓住了他小辫子的样子,他站定问道:“你们这儿是干嘛呢……这书房就从来没折腾过,收拾起来多累人。”
“嬷嬷说想要趁着现在把主院里的厢房重新规划一番……”
芋头话音未落就被嬷嬷接上了话头,语气里都是憧憬:“现在正好拾掇拾掇,免得今后有了小主子又要折腾。”
“哎呀,这个又不急。”永王一时间觉得嬷嬷是不是得了头风,怎的连芋头不能生都忘了,只不过现在人多嘴杂,也不想过多纠缠,就糊弄过去了,“怎么书桌都搬出去了?”
“是呀,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一句七七八八又让永王提心吊胆起来,他的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却只能说了一句。
“哦。”
好在似乎无人察觉他的失态,芋头忙着跟嬷嬷讲话,只把永王晾在一边,也不搭理。
他们打算着把书房的位置挪一挪,好在下人多三下五除二并不算太过麻烦。等到日头落下去,总算是大致成型,只差一些细小的摆件还没安排,要重新规划一番。
“嬷嬷您就先回去歇着,剩下这点我来清点就好了。”
“行,那就辛苦夫人啦。”
嬷嬷回了自己院子,芋头差人把屋里的烛台点上,这才有功夫跟一直不动如山的永王说话。
“爷这个花瓶你说放哪儿比较合适……爷?”
永王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回过神嘴里都还在迷糊。
“啊,好好好。”
芋头抱着花瓶都气笑了:“干嘛呢您?问您正事呢,就在这儿走神。”
永王表情难辨,好不容易才小心开口:“你们收拾的时候有没有……”
琼玉等着他的下文,滴溜着一双大眼看他:“嗯?”
永王壮士决腕一般开口:“有没有看到一个匣子?”
琼玉拍了拍身边堆成半人高的一溜木匣:“您常用匣子都在这儿,那些不常用的已经叫下人放到库房去了。”
永王长出一口气,放松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