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道:“无妨,胡人见大圭内乱,于是连连侵扰阑滇内的百姓,抢夺粮食,他们不会因为死了一两个人而停下的,以后再找机会抓个活口还审问。”

  沈玉蓝颔首。

  这三年来沈玉蓝面容还是与之前一般清俊,没有多大变化,而秦疏面容却越发成熟,下巴微有青渣,眉间煞意不减,更显得英武而凶悍。 

  他们二人已在阑滇驻守了三年,这三年来虽有胡人来犯,却是他们二人最快活的一段时光,没有权力纷斗,没有勾心斗角,只有这一片蔚蓝天空。

  他们检查完附近有没有胡人留下来的痕迹后,便往军营中走去,秦疏趁着四处无人,便将沈玉蓝的手牵住了。

  沈玉蓝早已习以为常,回了个温暖微笑,反而将秦疏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回到军营里,却见年将军跑来,焦急道:“秦将军,你快去看看,京城里奉旨意来人要召见你与沈参谋呢。”

  沈玉蓝与秦疏皆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而秦疏蹙了蹙眉回道:“年将军,你先帮我照看那位从京城来的贵人,我还有话要与沈参谋说。”

  年将军道:“那你可要快些,贵人那边我也拖不了多久。”

  秦疏颔首见年将军离开,便向沈玉蓝急促道:“幼灵,定是陛下铁了心要将你抓回去,你还是先离开阑滇吧。”

  沈玉蓝思索片刻,示意他放下焦虑紧张,而后道:“陛下三年都未曾抓我回去了,此时怎么会突然要将我抓回京去,听闻巴拉拉自立为王,河山易守难攻,乃是陛下的一块心腹大患,与戚东河僵持不下。”

  “而此次戚东河勾结了塞外的舍月人,向中原卷土重来,舍月正要领兵大举入关中,与戚东河汇合,陛下定然是焦头烂额了,想着要将你掉回京城,助他夺回河山腹地。”

  秦疏听他这般娓娓道来,果然眉间轻展。

  沈玉蓝见他放心许多,于是道:“走吧,那贵人还在军营中久等了。”

  到了军营中,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站在营中,与年将军交谈。

  年将军见他们二人来了,赶紧迎上来了,对贵人道:“这便是秦疏秦将军,沈玉蓝沈参谋。”

  贵人渐渐转过身来,沈玉蓝和秦疏却是一惊,此人竟然是谢争鸣。

  谢争鸣见到沈玉蓝,眼里闪着莫名的情绪而后道:“沈大人,秦将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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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将军道:“这位便是从京城来的管制谢大人。”

  沈玉蓝与秦疏虽是惊讶,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便下跪行礼道:“见过谢大人。”

  谢争鸣将沈玉蓝托起,而后又虚扶起秦疏, 道:“我们皆是旧识, 不必多礼了。”

  沈玉蓝见是谢争鸣, 也就把心里疑惑道出来了:“谢大人此次来,是陛下要我们回京吗?”

  谢争鸣微微摇了摇头, 面色有些凝重道:“来不及了, 戚东河已经带着军队打入了远安, 马上将要兵临石川了。”

  沈玉蓝喃喃道:“石川乃大圭最为重要的粮道, 若是石川失守, 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谢争鸣颔首道:“沈大人说得对,只是戚东河大军胜多, 而我军却是节节败退,陛下大怒,便撤了骠骑大将军的职,可放眼朝中竟是找不出一个可堪重任的人。”

  “后来是陛下量思许久, 决定让此重任交付于秦将军身上,便派遣我来阑滇将旨意交给秦将军。”

  而后便从怀里拿出圣旨,对秦疏道:“秦将军,还请接旨。”

  秦疏听罢, 便跪下了。

  谢争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疏镇守阑滇三年有功,且骁勇善战, 勇冠三军,特赐秦疏镖旗大将军一职,还望卿不负朕望,剿灭叛军。”

  秦疏低着头道:“臣定当不负陛下期望。”而后便将圣旨接过。

  沈玉蓝与他同跪着,微微偏头看着秦疏,见他虽然寒眸中有种激动,他明白此时的秦疏是高兴的,他期待陛下重用这一天太久了,他身上流淌着的是忠国的血液,自然是想在沙场上创下一番伟业的。

  安宁平静只是他为了沈玉蓝而不得不采取的一种生活,在沙场上厮杀拼搏才是他的本性。

  沈玉蓝见他高兴,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的,可这高兴还得没多久,又见谢争鸣拿出第二道圣旨对自己道:“沈玉蓝听旨。”

  沈玉蓝赶紧低下头。

  “朕念太傅一心为朕镇守边疆,报效国家,特令沈太傅为宁鱼将领,领军五万,以抵舍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