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听罢,惶恐跪下道:“真龙出世,天降福泽。”

  此声一浪胜过一浪。

  沈玉蓝虽知姚潋不喜天道之说,可为震慑群臣,祸从口出,也只能借助是上天之力,使得姚潋能顺利登基了。

  姚潋衣冠皆被天降之雨淋湿,感受着细雨拍打在他脸上,望着阴霾天色面无表情的心想,这便是上天对他以下犯上,杀害了皇族父而感到震怒的表现吗?

  却听沈玉蓝在气震山河的一番话,凭借着言语竟是将这种局面逆转过来,反而是辩此雨乃上天福泽,惹得众臣不敢非议,卑躬屈膝高喊着:“真龙出世,天降福泽。”

  他看着沈玉蓝的背影,心想他总能在最危机关头拉自己一把,细节,姚潋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可却想着这份感动,只是建立于师生之间的感情上,他的这份难以言喻便迅速降温下来。

  这阵雨来的令人措手不及,去得也是措手不及,等乌云散去,登基大典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顺利。

  登基大典结束后,众臣便谢过陛下恩典,等候姚潋乘着步撵离去后,便互相寒暄便要各自打道回府了。

  沈玉蓝身上湿透了,正想找寻秦疏踪影,却放眼寻了一圈也未瞧见,于是干脆去询问登记今日来祭典的大臣名册,结果看了两遍却也未发现请秦疏的名字。

  秦疏如今位列四品将军,应是有资格跟随着众武官齐来登基大典,可为何今日却是没来,难不成是姚潋故意未曾将秦疏名字放在名册中,又或是交于秦疏什么任务吗?

  沈玉蓝心中有股不好地预感,一路上思索着如今戚氏家族于河山自立为王,不定已经指派了秦疏先探河山地形,再做后续之备。

  沈玉蓝回于屋子换上一身新衣,于昭阳殿中,守门的小宦官见是沈太傅也未通告便放他入了殿中。

  刚下登基大典,姚潋便坐于榻上正看奏折,见是沈玉蓝来了,便放下了奏折道:“太傅来了,快来坐着。”

  沈玉蓝却低眉作拱手道:“多谢陛下恩典,只是臣已经痊愈,不便于皇宫中久住着了。”

  姚潋脸上笑容一顿道:“太傅是觉得皇宫中太过吵闹,这才想回宅府上吗?”

  沈玉蓝只是想着早早回府上,去问秦疏他今日为何不再登基大典百官之中,他道:“臣不敢,只是家中还有许多杂务要处理。”

  姚潋却抿了一口清茶道:“太傅若是这么着急想见着秦将军,此时恐怕是见不到了。”

  沈玉蓝愣怔道:“陛下此为何意?”

  “大圭国土边疆常遭胡人侵扰,朕便遣了秦将军于阑滇镇守,秦将军昨日启程日夜连赶,恐怕此时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了。”

  沈玉蓝怒不可言对姚潋道:“秦将军鞠躬尽瘁,对大圭忠心一片,阑滇常年风沙少雨,驻守守军苦不堪言,陛下怎么能打发功臣于那种险恶之地。”

  姚潋听沈玉蓝竟然是用这般语气与自己讲话,一时怒从心起,也顾不得怒藏于心,不形于色的君王驭臣之说,而道:“沈太傅,你太放肆了,到底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沈玉蓝也知自己是失言,便跪下道:“是臣对陛下不敬,请责罚于臣。”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希望盗文网手下留情,明天休息一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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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潋虽是瞧沈玉蓝跪下嘴上虽是认错, 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的样子。

  姚潋心里大为火光,可想着对方是太傅却又拼命忍了下来,他把目光放在奏折上缓缓道:“此事无须多问, 皇祖父赐予你的宅府朕已经安置妥当了, 太傅若是厌倦宫中便出宫去吧, 朕也不强留着你。”

  沈玉蓝听他此言只是低着头不语,君臣之间气氛颇为凝重, 姚潋也装作不知一般任由沈玉蓝跪着, 动笔在奏折上批批改改。

  沈玉蓝跪了半刻, 才道:“谢陛下恩典。”说罢便向姚潋磕了一个头。

  姚潋并不是有心难为于他, 只是见他如此在乎秦疏才会如此气愤, 他道:“太傅大病初愈,不宜久跪起来吧。”

  沈玉蓝这才起身, 躬身道:“臣告退。”从内屋中退去后便跨出了门去。

  跟在姚潋的宦官见沈玉蓝离开了,犹豫着对姚潋问道:“陛下,您就这么让沈太傅离开了吗?若是沈太傅一走了之去阑滇寻秦将军,该是如何?”

  姚潋冷哼一声道:“放心自有朕的人跟着太傅, 且太傅不是那种能将一切甩置脑后的人,他有情义在朕身上,便不会轻易离去。”

  姚潋正批改完一批奏折,突然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狼狈来报, 侍卫们皆是身穿黑衣之人皇帝心腹,自然是不敢阻拦着他。

  那黑衣男子跪下向姚潋行礼禀告道:“主子不好了,那沈玉蓝摆脱了我们的监管, 一路向西而去。”

  姚潋手上的毛笔一顿,而后便恼怒踢了黑衣男子一脚,脸上神情阴鸷可怖,他道:“你们,怎能把太傅给弄丢了!怎么能!”

  那黑衣男子一下被踹到了心窝处,咳出了一口鲜血。

  大宦官见姚潋脸色十分可怕,忙惶恐磕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姚潋阴沉着脸,怒睁着双眼对大宦官说了句:“滚!”那大宦官被姚潋看地仿佛被一只毒蛇咬住,心里恐惧的不停打摆子,又好像整个人都置若冰窟中,寒寒瑟瑟,几乎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