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见他脸上神色是摇摆不定,于是伸出了手,沈玉蓝看他的一双手生的不算好看,指节因为习剑而练得有些扭曲,生出许多黄白的硬茧,手掌粗糙却十分厚实,于是不由自主的放在了上边。

  秦疏单手拉扯着马缰,靠近马车,微微躬身另外一只手便将沈玉蓝的腰抱紧,沈玉蓝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是坐上了马鞍,而后身后紧贴着秦疏宽厚炽热的胸膛。

  沈玉蓝惊赞道:“秦将军厉害,好臂力啊!”

  秦疏环住了他,双手握紧了缰绳道:“幼灵过逾。”

  

 

  、迎风

 

  沈玉蓝骑在马背上, 迎风吹来,人也清爽舒畅不少,那些绞尽脑汁的烦恼也抛掷在了身后。

  他笑道:“折岳不必谦逊, 要我说, 大圭第一神勇将军非你莫属。”

  秦疏微微低头见他笑的酣畅, 眸中闪亮,嘴角也不由得上扬道:“多谢太傅赐予下官称号。”

  沈玉蓝自然听出他在打趣, 笑眯眯的望着他。

  秦疏又问道:“幼灵会骑马吗?”

  沈玉蓝回:“大圭男儿皆会骑马。”

  秦疏轻笑道:“幼灵抓好。”然后便将缰绳交到他的手上。

  秦疏的手宽厚炽热, 沈玉蓝的手微凉纤长, 他感受到秦疏的手覆在在自己手背上, 手掌相叠, 甚至能感受到秦疏掌心粗糙的纹路,指茧擦过自己的手背, 彼此温度在一瞬间融传,他脸颊热度不由自主的升上几分。

  可秦疏很快便松开了手,那相触碰的一瞬间,却足够让沈玉蓝荡漾。

  两人骑在前方, 来到悬崖上,一眼望去,脚底下便是京城了,城郭宏大, 街巷繁华,香车宝马,人群沸腾, 视野仿佛置天换地般通畅开阔了起来。

  沈玉蓝感受着微风吹拂,心境豁然开朗般,京城景色一览无遗,皆在他眼前。

  他道:“一览众山小,想不到,此地真是个鸟瞰京城的美景。”

  秦疏颔首道:“的确如此,风光旖旎。”

  沈玉蓝眯着眼,享受着瞬时而变的美妙后,可渐渐地,脑海里却是一闪而过姚潋的面容。

  他的心又低入谷底,思虑过忧,睁开眼又是黑眸如夜,沉淀下心思道:“京城虽是锦绣如画,可暗藏的东西却是污浊不堪。”

  秦疏低头瞧了沈玉蓝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是收敛,道:“哪里都有污浊,幼灵此次回京不正是奔着荡垢涤污而来吗?”

  沈玉蓝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马上便到了京城了,走吧。”

  二人先回了沈玉蓝宅府中,在府上稍作休整,秦疏麾下的黑甲士卒则是回羁縻卫里报道。

  秦疏见沈玉蓝换上朝服,问道:“你这是要去面见陛下?。”

  沈玉蓝:“不错,面圣此事容不得拖延,须得我亲自查看陛下病况。”

  秦疏却想现在的皇宫对于沈玉蓝来说,如同龙潭虎穴,沉声道:“我陪你一同去。”

  沈玉蓝摇头道:“不可,陛下派你去跟随着太子殿下,虽是殿下命令你保护我,可现如今殿下失踪,你算是半个失责,若是再与我扯上关系,皇后极有可能拿你问责。”

  秦疏紧锁眉头道:“皇宫现在如虎穴狼巢,皇后又视你为敌,此时去皇宫,只怕是自投罗网,皇后趁机找个借口将你下狱。”

  沈玉蓝道:“皇后若是要找借口,也是要得找个像样的借口才行,夏江治水已经成功了大半,何况我身为太子太傅,太子出了事情此番回京面圣也合情合理。”

  秦疏不语,只是紧蹙了眉看着他。

  沈玉蓝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柔和下语气道:“无须为我担心,若是真出了事情,麻烦折岳帮我去找五王爷一趟。”

  “五王爷?为何要找他?”

  沈玉蓝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让秦疏放下心来,哪里寻得到什么理由,道:“无须多问,找他便可。”

  秦疏见他神色坚定,这才松口,缓缓的点了点头。

  沈玉蓝安抚完秦疏,便乘轿入了宫中。

  他快步走在官道上,一太监突然窜出来向他问安道:“沈太傅终于回来了。”

  沈玉蓝顿布一看这太监,正是黎公公,只能道:“黎公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