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他拖下去!”

  “是!”

  左相被一众侍卫拖了下去,惊恐大叫道:“皇上臣不知、不知啊!沈玉蓝你怎么会没死,怎么还不死啊!”

  夕日大权在握的重臣,转瞬之间被拖下朝堂之下,朝堂上众臣有的唏嘘,有人惶恐,有人长叹息,有人轻松,有人庆幸.......

  朝臣议论围绕沈玉蓝在身边,沈玉蓝再次叩首振声道:“皇上,草民还有一事。”

  皇帝未曾想到表面忠心为人良善的左相,竟然包藏了一颗谋逆之心,皇帝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茫然。

  究竟是错把朝政之事交付给了奸臣,还是自己心里早已没了振兴大圭,让百姓富足的愿望。

  他听见沈玉蓝的请求,疲倦的抬眼,皇帝此时已知自己是心力交瘁了,恹恹道:“还有何事?”

  “草民是恳请陛下为十年前秦家谋逆之案翻案,当时此案是由左相一手审理,而将秦家上下一百人定案下狱的,秦大将军与敌国互通的一封书信。”

  “左相书法造诣极高,臣怀疑那封书信乃是左相造假而为。”

  老皇帝费力回忆,依稀是有这么一宗定国大将军谋逆案,当时在世的旧太子极力保下了秦家三子的性命。

  老皇帝妄想精力集中,可惜有心却力不足,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是老不休已,后悔修仙一场空,到头来精力全部耗费了。

  疲惫道:“钟严,此事全权便交与你办吧。”

  钟严躬身道:“是。”

  大事收场,太监尖声道:“退朝!”

  众臣相继离开昭阳殿,沈玉蓝渐渐直起身子,立于朝堂之上,眼前是皇帝体态钟龙,佝偻着身子,颤悠悠的扶着龙椅站起来,离去的苍老模样。

  他记得小时候一次跟着师傅下山,见镇上每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处处歌颂皇帝颁布的新政,后来呢。

  小镇不再多有欢声笑语,顶多是懵懂稚子玩乐而已,人们脸上皆是载着生活劳苦,负重前行。

  钟严见沈玉蓝定定的看着高台,不知他在看什么而入了神,呼唤道:“幼灵,怎么了?”

  沈玉蓝喃喃道:“陛下,命数将尽。”

  钟严神色一紧,悄然环顾四周低声道:“幼灵,慎言。”

  沈玉蓝回过神来道:“是我失态了,秦家旧案还请麻烦钟寺卿了。”

  “此案当时牵涉甚广,影响之重,恐怕难以让左相认罪。”

  沈玉蓝思虑片刻道:“此案关键便是在那书信上,大理寺中应该还有保管吧。”

  “自然。”

  “请钟寺卿将当时的档案交与我,我再仔细与左相平日写的奏章进行比对。”

  “倒是可行。对了,幼灵的宅府因被左相怀疑私藏了与秦疏共同谋逆的理由,已经拆了个干干净净,幼灵现在所居在何处?”

  “亏五王爷收留,暂居于五王爷府上。”

  “原来如此,当日左相派了杀手追杀于你,究竟是如何逃出的?”

  沈玉蓝回忆当时情景,迎面而来便是漫天白刃,自己不知所措的闭上了双眼,脖颈后边一痛便陷入了黑暗中。

  迷茫中似乎来至一间薰烟缭绕的暖玉厢,一个身穿黑袍,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瞧不清神色,却有种缠绵悱恻的熟悉,望着自己眼眸中灼热,仿佛要吞之入骨让人心惊。

  再次醒来后便是来至五王爷府上的一间厢房中。

  他回过神向钟严解释道:“那批追来的杀手面戴狐狸面具,用这种标志的刺客只有江湖上千机阁人,估计左相事先知晓我身怀武功,便下了重金,买下从不失手的千机阁刺客追杀于我。”

  “可那千机阁的主人似乎有意放我一马,只是将我打晕了而已。”

  钟严喃喃道:“千机阁?便是那专门暗杀的组织吗?没想到这江湖势力竟然都渗透至朝堂上了。”

  沈玉蓝颔首道:“现今证据确凿,但左相此人恐不会甘愿认罪,毕竟把持朝纲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的功夫,钟寺卿与此人较量时切要当心。”

  钟严颔首道:“我自当小心。”

  

 

  、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