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王爷失忆之后>第36章 

  这之后, 谢玄礼也没再把人拷着,沈予风可在房间内自由活动,也仅限于此。一日三餐,都有宫女送来,膳食颇为精致,至少有后宫贵妃的标准。沈予风困在这深宫中,望眼欲穿, 还真和不受宠的妃子一般。

  自从上次突发高热,谢玄礼收敛了一些,不再没日没夜地操劳, 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交给内阁拿主意,递到他面前的奏折大多是民生大计和军政要务,轻松了不少他也不用一天到晚地窝在勤政殿,基本都会回太兴宫过夜, 大多数时候一个人睡,偶尔也去宠幸宠幸某人。

  沈予风在风月场合浸染多年, 只要他想,伺候起人来手段数不胜数,即使没做到最后一步,每次事后谢玄礼也十分餍足。

  华贵的香炉旁, 谢玄礼侧卧床榻,眼帘微闭,沈予风从身后抱着他,状似无意地把手放在他微微隆起的腹部, 嘴唇不时地掠过光洁修长的后颈,狎昵已极,“王爷,刚刚舒服吗?”

  谢玄礼懒懒抬起眼眸看着他,“嗯……”

  沈予风趁机道:“若王爷能替我解毒,我会让王爷更快活的。”

  身边的美人脸颊绯红,艳若桃李,声颤情动,他亦心中痒得厉害,全身燥热不已,只是他再怎么努力,身下的某处却是毫无反应,静趴趴地沉睡着。

  谢玄礼从余韵中回过神,嗤笑一声,“本王这是为世子好,世子少年时期过于放纵,再不修身养性恐怕会英年早衰。”

  “……”沈予风被嘲讽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清楚自己的过去是谢玄礼心中的一根刺,只能疏通,不能强拔,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个自己想了许久的问题,“你究竟是何时在我身上下的毒?”

  谢玄礼不答,休息了半晌,便起身开始穿衣。他虽偶尔来找沈予风,却从未同他一起过过夜,每次完事就走,一刻也不愿多留。

  小寒刚过,一天比一天要冷,大雪一落就是几天,整个皇宫已经被积雪覆盖,入目皆是一片银白素裹,寒气逼人,太兴宫的地龙从早到晚就没停过,被窝里甚是暖和,就这样谢玄礼还能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

  沈予风起身拦住他,“王爷,外面太冷了,今夜就在此地过夜,可好?”

  谢玄礼微微拧眉,似在犹豫。的确,三更半夜的,回自己的寝殿还要穿过院子……

  见谢玄礼没有直接拒绝,沈予风心里升起了丝丝希望,“王爷只把我当一个暖床人,其他不要多想,好不好?”

  谢玄礼轻一颔首,到底没有抵抗住温柔乡的诱惑。

  雪落无声,一夜好眠。

  次日,徐德容一大早就在门口敲门,提醒王爷是上朝的时辰了。

  谢玄礼洗漱穿衣束发,沈予风则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迷离地看着他,从他如墨的长发,凛冽的眉目,到已经突起的小腹,只觉得越看越好看。待他换上墨色的朝服,更是贵气雍容。

  谢玄礼回头看他一眼,扬眉道:“好看吗?”

  他坐起身诚实点头,“好看。”

  谢玄礼勾起嘴角,“你这般样子,倒和百花楼的姑娘颇为相似。□□好,笑送恩客。”

  一众宫女太监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床上的沈予风,后者被暗示为娼/妓不恼反笑,“客人今夜还来吗?”

  “不,”谢玄礼理了理自己衣领,“本王很忙。”

  年关将近,外派大臣回京述职,远在封地的王爷也一个接一个地入京,谢玄礼少不得要接见一番,不过他毕竟有意给自己减负,晌午后就回了宫,偷得浮生半日闲,拿着一本闲书,坐在香炉旁昏昏欲睡。

  “王爷,该喝药了。”

  谢玄礼“嗯”了一声,才意识到这不是徐德海的声音,睁眼一看,眼眸沉沉:“怎么是你?”

  沈予风嘴角上笑意绵绵,“既然是王爷的娈宠,做一些端茶倒水的活儿乃理所应当。”

  谢玄礼懒得和他多说,端起药一饮而尽,喉间一片苦涩。

  沈予风在一旁看着他,明知故问,“王爷病不是好了吗?为何还要喝药?”

  谢玄礼闻言面上寒意更甚。这是刘太医给他开的安胎药,说是安胎,其实主要是养着他自己的身体。男子怀孕乃是逆天而行,太医担心万一王爷肚子里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也不能幸免,故开此药,同时安胎安父。

  沈予风见他表面上冷硬,却瞒着自己任劳任怨地怀着他们共同的孩子,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喜忧怒怨搅和在一起,不知道该把这冷冰冰的大美人怎么办。

  “张嘴。”

  谢玄礼见他手里端着一盘小蝶,动作熟稔自然地捻了一颗什么东西放在他嘴边。“这是什么?”

  “我让徐公公准备得蜜枣。”

  谢玄礼不为所动。

  沈予风似笑非笑,“怎么,王爷怕我下毒?”

  “你为何那么多事?”谢玄礼流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就不能好好当一个阶下囚么?”

  沈予风正欲回答,外头有人来报,太后驾到。

  沈予风倒是和很想和自己分别多年的长姐叙叙旧,无奈谢玄礼一个冷眼飞来,他只能乖乖地遗憾退下。

  自从谢玄礼归来,太后退居幕后,在后宫里教教孩子,种种花,看看书,日子过得相当惬意,也越发得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可此时她面带愁容,忧心如焚,见到谢玄礼寒暄几句后欲言又止,谢玄礼便道:“太后有话直说便可。”

  沈芍蓉叹了口气,“自从临王被软禁在府中,姜太妃思念成疾,半月前就病倒了,天气一冷,她病情加重,太医说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谢玄礼神情依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还有何事?”

  沈芍蓉再也忍不住,急切道:“哀家知道这不是哀家该过问的,只是临王无缘无故被软禁数月,王爷你要给朝堂上下一个说法才……”

  “无缘无故?”谢玄礼面露狠色,语气森冷,“勾结邪教,通敌叛国,这是无缘无故?”

  “通敌……”沈芍蓉呆愣住,甚至不敢把后面两个字说出口,“玄礼,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吗?”

  “本王本想留他多活几个月,既然你们都此般心急,那好,传令,将临王谢玄文打入天牢,不日本王要亲自审问。”不等沈芍蓉开口,谢玄礼又道,“太后,你若不信,等本王审完后再求情也不迟。”

  沈芍蓉无话可说,通敌叛国放在平常百姓上是诛九族的死罪,即使是皇室血脉,只要罪名坐实,肯定难逃一死。谢玄文平日里不问朝政,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通敌叛国,但是她知道,恐怕姜太妃在临死之前都见不到她的亲生儿子。

  冬至,就连在外云游一年的小王爷谢玄乐也回到京城和哥哥们过节,他性子活泼,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坐不住的主儿,见到谢玄礼之后大大咧咧道:“皇兄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被人拐去当媳妇了呢。唉?你肚子怎么大了?”

  谢玄礼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咦?三哥呢?”小王爷刚回京,京城里的变故他一无所知,“怎么不见他?”

  谢玄礼赶他走,“去见见几位老皇叔和长公主,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晚上,摄政王在宫中大摆家宴,后宫的妃嫔公主,宫外的王爷世子一一赴宴。小皇帝坐在中间,太后和摄政王分居两侧,用膳时还伴着轻舞管弦,灿烂烟火。众人围在一起谈笑风生,甚是热闹。难得过节,谢玄礼大发慈悲地允许小皇帝任吃,缩食许久,初见成效,小皇帝不再是一个完全圆滚滚的球,脸上也能看出几分他父皇的轮廓。

  一位都快七十的长公主看到小皇帝黏谢玄礼黏得紧,笑着说:“王爷要是早几年娶亲,长子也该和陛下一样大了。”

  太后也附和道:“王爷确实该娶一位温柔体贴的王妃了。”

  谢玄礼假装没听见,默默地低头喝茶。小皇帝扯扯他的袖摆,“小叔要娶王妃了吗?”

  “这不是陛下该问的。”

  小皇帝又小心翼翼道:“小叔娶了王妃之后,还会疼朕吗?”

  谢玄礼心里一软,难得温柔,替小皇帝擦去嘴角的残渣,“会的。”

  家宴结束,谢玄礼回到太兴宫,就见徐德海匆匆迎上来,“王爷,白公子找到了解药的法子了!”

  谢玄礼脸色微变,“带他来见本王。”

  不多时,白雅和刘太医一同到来,谢玄礼免了他们的礼,“长相思可解?”

  白雅点点头,“我已配好长相思的解药,只要王爷饮下,余毒尽解。”

  刘太医也道:“王爷,白公子的配方臣看过了,确实值得一试。”言下之意,即使解不了毒,也对摄政王的身体毫无损害。

  谢玄礼胸口悬了半年的石头落下,他终于可以摆脱这淫/荡的身子,“那还等什么,把解药给本王拿来。”

  白雅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瓷瓶,“王爷,您要知道,长相思一解,王爷便和寻常男子无异,这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保不住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整个过程,都不会伤害到王爷一分一毫。”

  短暂的愣怔后,谢玄礼平静地开口:“拿来。”

  谢玄礼刚接过药瓶,门猛地被踹开,沈予风眉眼间戾气大盛,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