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控制的感觉到累——这是我在成为[太宰治]后的感觉。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任务呢?我望着黑夜之中暗沉沉的海水,无法控制地想。

  〖放弃不该有的思想,既然是你自己想要的,就好好执行任务。〗脑中的系统声音冰冷。

  又来了,冰冷黏腻的气息扼住了我的咽喉,仿佛下一刻就能将我杀死。

  无法反抗,我十分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于是开始养起了一些很奇怪的习惯——每当思考的时候,脑中信息复杂凌乱,杂乱无章,以此来掩饰内心真正的想法。

  〖时间到了。〗系统的声音如同执行的刽子手一般,将我推进深渊。

  我裹紧身上过于单薄的西装,然后纵身跃入沉沉的海水之中。

  “溺死”到底是怎样的呢?

  冰冷的水侵入四肢,夺走呼吸,反复挣扎,无处躲避,没有可以借力的点,不能发声,不能呼吸,不能视物,出于身体本能的挣扎耗尽气力,耳边尽是杂乱的水声,无处不在的水呛进呼吸管,肺部燃起火辣辣的疼痛,想要咳嗽,又是一口水呛进口中,身体在下坠,清楚感知却无法阻止,难受至极,最后连挣扎都越变越小,逐渐停止,后来意识中断。

  自杀——这是来源于系统下的一个很奇怪的命令。

  但我在意的不是自杀,而是命令。

  原来我已经是个受人操控的傀儡了啊,那时的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突然之间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孤独,将我淹没。

  稍微,有些寂寞了呢。

  有无数的人从我身边走过,上流社会的绅士小姐,颓废的青年上班族,意气风发的,刚刚踏入社会的少年人,与自己闺蜜一起出来逛街的漂亮女士,挂着幸福笑容的一家三口……无数的行为,无数的细节收入眼底,几乎无法控制的推断出他们今后的结局,无疑是痛苦,是绝望。

  拜托了,哪怕让我过这样的生活也可以呀,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羡慕之情,能够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不用顾及今后所发生的悲惨的事情该有多好啊。

  【只要避免过度的狂喜

  自然不会有悲哀造次】

  当真正浸泡在水中,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无故的,毫无预料的想起这种的话。  

  ……

  按照剧情,应该是森鸥外捡到我并将我带回去。

  不过好像出了一点差错。

  我一个人从海滩上爬了起来,湿透的衣服沾着沙子,难受至极的黏在身上,正在想着为什么森鸥外还没有来,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鞋在我的视野之中出现了。

  “哎呀,捡到一只大活人。”视野昏昏沉沉的,我没有办法看清来人的外貌,但我却听到了她说的话——充满了高高在上、傲慢至极的语气,毕竟形容活人可不会用“只”来形容。

  捡到我的人叫做川上雪,她把我带回了那个名为森鸥外的地下医生的诊所。

  川上,在她看不见的视角,我隐晦的嘲讽地弯了弯眸子,是希望成为像富江那样的人吗?真是巨大的可悲的野心啊!

  我被她安顿下来了,森鸥外对于我的到来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很沉默地接受了,比对剧情之中,森鸥外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事实证明,也的确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呐,阿治~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吗?”穿着精致洛丽塔服饰的少女趴在桌上,长长的浅青色长发铺散一桌,她摆弄着玻璃瓶里插着的玫瑰,有意无意地问道。

  “无所谓,只要活着就行了。”我是这么回答的,但少女好像听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但随后似乎想起什么,眉眼弯弯地笑了。

  ……

  手上传来黏腻的感觉,鲜血不断地滴下,川上雪站在一边握着匕首,笑的纯真如稚子。

  “嘛,为了保持秘密,还是希望阿治付出一点代价比较好哦~”她拖长了调子,森鸥外神色冷漠的站在一边,他的脸上还溅了几滴鲜血。

  森鸥外,就在刚刚杀死了先代首领,并且要求我做证人。

  我捂着右眼半跪下来,捂着右眼的指缝间无法控制的滴落鲜血。

  右眼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感,但是很显然不是被匕首刺伤的,匕首擦着眼边的皮肤过去了,并没有伤到眼睛,而伤到眼睛的是另一种奇特的力量。

  多日以来的假想似乎连成一线。

  ……

  右眼完全失明了,我看着镜子之中毫无焦距的鸢色眼睛,心中毫无感觉,默默地给右眼缠上了绷带。

  这已经不是川上雪给他造成了第一道伤了。

  之前在诊所的时候就曾经无数次运用枪支或者说是小刀“无意”地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