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支吾道:“我来这儿……这儿是思室啊,我不知道啊,误打误撞!”
二人尴尬地坐起,各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舒抑:“摔疼了么?”
洛凡心:“啊,有点,还好。”
舒抑又问:“你躲在后面干什么?”
洛凡心满脸通红:“我……我说我是一不小心进了你的房间随意看看,听见你回来了一时紧张就一不小心躲在了后面,你信吗?”
舒抑嘴角微微扬起,给了一个“你猜我信不信”的眼神。
洛凡心真想朝自己脑门上拍一掌,晕过去算了。一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叹了一声:“哎,没脸见人了……”
此时二人还坐在榻上,他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便自暴自弃地往后一瘫,却被舒抑稳稳接住了后背,姿势倒像是整个人都被圈在了对方的怀里。
“???”到底是怎么了?洛凡心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盯着他。
舒抑避过目光,将他带了起来,转移话题道:“今天有晚宴,跟我过去吧。”
洛凡心:“……哦,好……”
舒抑的反应太不正常,很容易就能让人察觉到是在隐藏什么,洛凡心隐隐觉得这张卧榻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希望自己看到的。本来依着他的性子,别人不愿泄露的事情,自己也懒得去打听。可这是舒抑,舒抑的事情和别人不同。
拿定了主意,晚宴上他趁着一桌子人聊得热火时就借口离开了一会儿,然后运了轻功迅速去了东苑。东苑乌漆抹黑的,洛凡心也不好点灯,顺着墙根儿闪进了卧房之后就摸索着爬上了舒抑的卧榻,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
什么都没摸到。
没道理呀!从舒抑的反应来看,这榻上分明就藏了重要的东西,而他也并没有时间回来处理掉,为什么找不到?难道是东西太小光摸索不行?
想罢,洛凡心又点亮一张金羽符,照着榻上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最后又把薄被掀开了仔细检查——确实什么特别的都没有。
“哎……”或许真是疑神疑鬼了吧,洛凡心默默叹息。
他颇为失望,怕舒抑起疑又赶紧顺着墙根摸回宴客厅。一路低头小心地循着路,还没走到亮处,却忽听一个低而磁的声音响起,已然近在面前。
“无忧,怎么又乱跑了?”正是舒抑。
洛凡心吓了一跳,若不是舒抑及时开口说话,自己定然要一头撞上他了。
他笑得一脸天真,答道:“我出来方便了!”
舒抑:“你是在这墙根方便的吗?”
洛凡心随口就接:“对呀!”
舒抑勾起嘴角。
洛凡心这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问题,忙改口:“啊,不是!不是不是!天太黑了,我顺着墙根走回来而已。”
舒抑定定望着他,少顷言道:“你喜欢凑热闹,近日凤江会举办篝火宴会,可要多留几晚?”
洛凡心想了一下,左右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多留几晚也无碍,于是答道:“好。”
只不过他没预料到,这一留又留出了别的事端来。
偷得半日闲
次日清早,洛凡心睡得正香,一阵敲门声传来。
闭着眼睛嘟哝:“伏笙……我再睡会儿,别吵……”
敲门声果然消失了。又睡了不知多久,敲门声再次传来。
“伏笙……什么时辰了……”洛凡心迷迷瞪瞪地问。
门外之人:“已经快过辰时了,无忧,起来吃些早点吧。”
这声音哪里是伏笙,分明就是舒抑!洛凡心一个激灵,突然记起现在是在舒家,自己竟然一觉睡到辰时,岂不叫人笑话?!不由分说,赶紧爬起来披了衣服去开门。
一开门,正见舒抑领着两名小厮耐心等着,一个端着一只透白的瓷盆,准备了擦脸的清水,另一个则端着一个托盘,准备了漱口水。
小厮们见这俊俏的公子仍旧睡眼惺忪,赤着双脚披着头发的模样有点慵懒,倒是不一样的好看,似笑非笑地互相交换了眼神。这哪逃得过洛凡心的双眼,不禁心下大囧,却依然强装镇定稳如泰山。舒抑见状也楞了一下,眉峰似是轻轻扬了扬,旋即踏进屋内将门又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