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霸王的孽缘>第95章 可还喜欢

  又过十日,四月二十六是世子生辰。如今还是国丧,不好大办。忠王借着庆功宴的名头也算热闹了一场。

  王府又给杨一善下了帖子,这次她不是淹没在人群里,而是坐在王妃的边上。王妃待她亲亲热热,将她引荐给其他夫人。在场众人也看出了苗头,秦夫人就打趣道,“王妃这是认了个女儿,还是还是想讨来做儿媳”。

  “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有这样的好女儿,我呀只有这么个皮猴”。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李盛岩,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杨一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她也不慌,只觉着不可思议。她没想到,李盛岩竟真的就把王爷、王妃说服了。

  夫人们见杨一善长相、仪态都还不错,可是待听到她是商贾之女,无不心中摇头。想着多是世子年轻好美色,贪恋这幅好皮囊。

  宴席散后,松柏院侧厅内。

  李盛岩喝了不少的酒,两颊泛红,有些微醺。“总算能和单独说会儿话了”,他把下人清了出去,同杨一善面对面坐着。

  “你身子还没好透,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晕不晕?”。

  李盛岩摇了摇头,“我今日高兴”。

  杨一善笑了笑,“今日是你生辰,应该高兴。祝世子生辰吉乐”。

  “今日高兴却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两的亲事父王和母妃已经应下,国丧未满虽不能下定,可过了今日整个边城都会知道”,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故意靠近,擦着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口中的热晕含着酒气,熏红了杨一善的耳朵。他抿着唇,那对染着醉意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好不得意。

  杨一善摸了摸耳垂,“我以为这件事要费许多波折,没成想王爷王妃这么快就应下了,世子是如何办到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疼我,我喜欢的他们也喜欢”。

  杨一善见他不愿细说,也不追问。“之前一直说要送世子好东西,今日带了过来,就当是送你的生辰贺礼”。

  “哼,你倒是会糊弄我。东西呢?”。

  “上午过来的时候我让李全先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去拿,就被你拽到了这”。

  “李渔!”,李盛岩喊完走出门去,让李渔去把东西拿来。

  “这回是什么?不会还是什么丑兮兮的泥人吧?”。

  杨一善有些心虚,“等会儿就知道了”。

  李渔回来的很快,他怀里抱着两幅画卷,将它们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原来是画,是你画的?”。

  “不是,是江行”。

  李盛岩皱起眉头,想起之前的泥人也是江行画的。他随手拿了一幅打开,“这画地是哪儿?”。

  杨一善凑过头去看,“红石塔,这是我同江行第一次登上红石塔”。

  “这两个小人是你和江行?”,李盛岩语气不悦。画上有两个小人,立在红石塔上眺望远方。

  杨一善笑着摇了摇头,“是你啊”,她虚虚地点了下画里的那位男子,又点了点自己。“那时候我站在这往下看,下面的木屋,安国人,白牛群都是我不曾见过的景色。我很想找个人说说我心里有多欢喜,你就是那时候突然从我心底冒了出来,我不知怎么地很想一转头你就站在我旁边,同我说说你是否也同意欢喜。所以江行作画的时候,我便让他将你添了上去”。画中只有两幅背影,一个背着手,一个扶着塔上红石。本来毫无亲近之感,然翩飞地衣袖相触,那份暧昧似有若无,就像是隔着朦胧薄纱一捅就破的情愫。

  李盛岩转过脸,目光轻轻柔柔落在那张笑盈盈地脸上。“我母妃说的没错,你若是生成男子……”,他说到一半就笑了,她若是位男子该要撩拨多少人的心弦。她这张嘴,总能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哄地天旋地转。

  李盛岩晕乎乎地打开了另一幅画。画里两人乘着一叶扁舟,正穿过西芦湖上水族的木屋。只是一人立船头,一人坐船尾。船头之人面向西,船尾之人脸朝东。“怎么如此怪异,就不能画地亲密一些?”。船头的是男子面容模糊,只能看清身形,要说是李盛岩都有几分牵强。杨一善却画得清清楚楚,她面上沉静,不辩悲喜。

  “你不觉得很有趣。这像不像是在生闷气,一条船上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不看你的风景,你也别看我的”。杨一善说着轻轻笑了一声。

  “爷从来不生什么闷气,要气也气地明明白白。哪像你,动不动就跟爷甩脸子”。李盛岩把画举起来,对着烛光仔细看了又看。

  “爷,我那哪里是生闷气,我是敢怒不敢言。且我何时朝你甩过脸子?”。杨一善说着撩起衣摆坐了下来,她可不觉着自己有这么大胆子。

  “哼,以前的事爷都既往不咎,以后你好自为之”。

  “那这份礼,可还喜欢?”,她的手膀搭在桌上,拄着下巴问地很是随意。

  她的衣袖散散垂下,露出莹白的手腕。李盛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还不错,这次且算你糊弄过去”。

  第二天确实如李盛岩所说,整个边城都知道绕余香的杨一善被王妃看上了,过了国丧她和世子的亲事怕是就有着落了。可越是这个档口,两人越要避讳,倒不能常常见面,免得在国丧期间传出什么越矩的事来。

  吴量直到八月才从瑜城回来,无功而返,既没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没探到什么合适的买卖。不过第二条,已不再重要。

  杨一善眼下也不准备再盖什么新院子,她最近忙着一件大事,吴量的亲事。之前李盛岩同她透了风,说王妃已经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算过,亲事应该就定在来年的六月初六。杨一善想,再此之前最好能把吴量的亲事定下。她一直将他看做哥哥,嫁娶之事若能依着长幼的顺序最好。

  绕余香,杨一善留作自己的嫁妆。异乡安她直接过到了吴量的名下,从此以后吴量就是异乡安的东家。如此一来,他的身份自是比从前高了许多,这样说起亲事来也好看。当然杨一善也是存了些私心,她抬高了吴量身份,自己也算娘家有人。若是以后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也不会落个孤苦无依。

  吴量的亲事倒是没有怎样叫人操心,他自己看上了水城一家绸缎铺的姑娘。那姑娘姓文,叫文思,是个斯斯文文有些腼腆的姑娘,和杨一善同岁,过了年十九。她过年的时候同父母去京城走亲,在异乡安歇了一晚,不知怎么地就被吴量看上了。杨一善打听了文家境况,文思是家里老幺,上头有两个哥哥,文家的铺子不大,算是个小富之家,论起来两人倒也相配。

  吴量动了求娶的心思,就往水城跑地殷勤。那时候国丧也过了,没什么避讳。吴量长地周正,人能干又有身家。文家上上下下对他都满意地很。两家通好气,杨一善就请了媒人上门,将婚事定在了四月初八。两人年纪都不小,匆忙些旁人也没什么说道。

  杨一善除了准备自己的嫁妆,还要忙着筹备吴量的亲事倒是忙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