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霸王的孽缘>第51章 以后与她就再无关系了

  杨一善觉着眼前两人十分肮脏,肮脏到她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她闭了闭眼,死死握住拳头,转身疾步往楼下走。

  她心里难受地很,闷闷地有些喘不过气。又觉着十分委屈,她自从心里认定了魏先行,便一直克己守礼,不该看的不该做的,她从不越雷池一步。可魏先行倒好,上午不过吵了几嘴,他便如此急不可耐。且 且那人还是李芸姑。她嗓子眼酸涩的厉害,眼看就要流下泪来。她一边往楼下走,一边使劲咬着自己的手指,都快咬破了才将泪忍住。

  觉着实在是疼了,她才住了嘴。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咬的牙印。可待看见那只大手,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此刻她不是杨一善,是李盛岩!她不必如此灰头土脸,狼狈离开。

  杨一善顿住脚步,心中那些个难过委屈,一瞬间全被肚子里的火气盖了过去。她松开拳头,转头又走上楼去。

  甲字房的门已经被蓝香关了,杨一善又啪地一脚将其踹开。屋里两人这会儿已经穿了里衣,可还躺在一处。李芸姑的手膀,搭在魏先行的胸口。两人听了动静都忙站起来,魏先行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也不行礼,只低着头站在那。李芸姑是见过世面的,好似没有刚才的尴尬,大大方方地行了礼问了安。

  杨一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也没能藏住心中的怒意。她大步走上前去,走到魏先行跟前,二话不说,朝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那声音十分响脆,听着就叫人疼。

  魏先行捂着脸,还是不抬头。

  杨一善甩了甩手,冷笑着开口,“魏公子好闲情,上午还同旁人赏景,晚上就又来天香阁消遣”。

  魏先行仍旧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杨一善看着火气更甚,朝着他的腿弯子狠狠踢了一脚。魏先行踉跄了一下,又站直了。

  李芸姑忙娇笑着走上前来,拽住李盛岩的胳膊,“世子爷,您这是做什么,没得踢疼了自己的脚。我听蓝香说您要找我,不知是有什么事”。

  杨一善将她的胳膊甩开,厉声道,“滚,离我远点,别脏了我的衣裳”。她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直直刺到李芸姑的心里。李芸姑看了十分生气,可又发作不得,眼前这位小霸王她可不敢惹。

  这边闹出了动静,两边的人听了便围过来看热闹。魏先行尽管低着头,可还是有人将他认了出来。

  李渔稀里糊涂地看了这么半天,这会儿只替杨老板可惜。到了明日,怕是整个边城都知道,她的心上人同天香阁的老鸨睡了。

  杨一善很想再多来几下,可见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她记起来之前答应了李渔,绝不惹事。可不能动手动脚,却不妨碍她动嘴。她学着李盛岩地冷笑,望着李芸姑轻蔑地开了口,“外头都说李老板金盆洗手了,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李老板只是从明妓转到了暗娼”。她又把目光转想魏先行,“魏公子,你区区一个七品小役,竟也能嫖地起这天香阁的东家老板,实在是不可思议”。

  李芸姑听了这话立时变了脸色,这话传出去往后再有人来纠缠,她可就不好脱身了。她既能接魏先行怎么就不能接旁人,且一个七品小役能出的钱,旁人怕是也能出得起。可这会儿她却辩无可辨,难道说她同魏先行两情相悦?这话传出去怕是笑死个人。

  李芸姑敢怒不敢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个主。

  杨一善说完,冷着脸十分不屑地看了魏先行和李芸姑两眼,便带着李渔走了。

  刚刚闹了那么一出倒是将怒气消去许多,可怒气少了,心里的伤与痛就怎么也藏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杨一善想起魏先行的好来。想起他笑时弯弯的眉眼,生气时清冷冷的脸;想起他看书画画时那股子认真劲,想起他平常时的斯文儒雅。可所有这些,从此以后与她就再无关系了。未来日子里所有关于他的幻想,也都破了。杨一善心里闷闷地疼,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呼着气,可呼着呼着,眼泪却落了下来。她之前都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同他道歉,他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就这般急不可耐?且那人还是李芸姑,她父亲从前的相好。

  到了忠王府,她疾步去了松柏院。李渔见她红着眼眶,便小声问了一句,“鬼爷,你怎么哭了?你同他们认识?”,他已经疑惑了一路。

  “风大,迷了眼。李渔你叫下头备好热水,我泡个澡,等会儿睡着了就走”。杨一善说地有气无力,伤心都写在了脸上。

  李渔这回应地十分爽快,他如今也大概知道,只要这鬼睡着了,便能将世子换回来。至于这鬼是谁,他现在很迷糊。

  杨一善一边脱着衣裳,心里却起了些莫名的念头。她今晚去了天香阁一趟,觉着天下男人,包括魏先行就没几个是洁身自好的,她也无需替谁守着。

  这般想着,等脱光了衣裳,她便抬起手臂看了看。倒是真没想到,李盛岩小小年纪,胳膊竟这般粗壮,以前隔着衣裳真是没看出来。她伸手捏了捏,还硬地很。她又低头看了看,李盛岩的腿很白,比自己也不差,只是上头毛发有些长。小腿匀称紧绷,大腿也很修长,怪不得这么高的个子。再往上,再往上杨一善就不敢看了。

  她跨进浴桶里又闭了眼,想着这事同人家李盛岩又有什么关系?今天借着他的身子已经出了口恶气,你难道还想占人家便宜?杨一善红着脸,靠在边上,连身上的灰都不敢搓了。

  洗完了,杨一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天香阁里那匆匆几眼,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还有小时候的许多往事也都在脑袋里翻腾,翻地她泪流不止。她想,“罢了,今晚我好好哭一场。明日,到了明日我就再不去想,他的事就同我再没关系了”。她扯过被子,将脑袋包住;她咬着唇,不敢出声;她蜷着身子,缩成一团。

  第二天,李盛岩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真的是很不容易,因为他那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肿成了一对核桃。他使劲眨了眨才觉着舒服一点。他抬起头还没起来,又见枕间湿了一片。

  李盛岩坐起来,将李渔叫了进来。

  “随心,随心他昨晚来了?怎么还哭了?”。他说完想柔柔眼睛,又看见了左手手面上的牙印。他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恨我,怎么又咬我了呢?”。

  李渔悄悄走进,小声说道,“爷,我觉着那鬼爷好似不是随心”。

  “嗯?怎么说”,李盛岩尽量将眼睛睁开,望着李渔。

  离地近了,李渔见他这幅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他抿着唇,使劲忍住,“爷,它昨日去了天香阁,在那大闹了一场”。

  “天香阁,他去那做什么?”,李盛岩有些皱眉,眼睛里冒了些光,“他不会,不会是睡了妓子了吧?”。

  “没有,没有。它好像是要找天香阁的老鸨问什么话。可后来您猜怎么着?”,李渔还想买个关子。

  “不要废话,赶紧说”,李盛岩斥了一句。

  “它踹开老鸨的屋子,就见那老鸨正光着身子和魏先行滚在一处。我当时就被惊住了”。

  “魏先行?就是杨一善那个心上人?”,李盛岩说着站了起来,很有些吃惊。

  “可不就是。现在怕是整个边城都知道,绕余香的杨老板被天香阁的老鸨带了绿帽子。杨老板知道了,怕是要被气死”。李渔啧啧出声,觉着这真是一出大戏。

  “好一个魏先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盛岩听着来气,“杨一善也是瞎了眼,这样的人,也值得她放在心上。上次还巴巴地替他讨了《工宗册》。不过吵了几嘴,他就能做出这般龌龊事来”。想到这,李盛岩又蔫耷耷地坐回去了,“她如今怕是更恨我了,昨日因着我他们才吵了起来。她下回再见我,怕是理都不会理我了”。

  李渔见他们家世子自顾自怜,忙又岔开话去,“爷,那鬼我估摸着不是随心。

  李盛岩望着手上的牙印发呆,“不是随心?那会是谁呢?”

  “昨天它好似被气地不清,扇了魏先行一巴掌还踹了他一脚。即便气成这样,它碰都没舍得碰李芸姑一下,所以我猜那鬼并不是随心,而是李芸姑的某个相好。您不知道,它回来的时候还哭了一路,看着倒是个情种”,李渔大胆揣测到。

  “李芸姑的相好?她一个妓子不拿真心待人,又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待他的相好。你要说魏先行的相好,我还能信”,李盛岩随口说道。说完他仔细想了想,“照你这么说,他应该是记得生前事。或许或许他生前心愿便是要与李芸姑共度良宵?”。李盛岩到底还是被李渔给带偏了。

  李盛岩想,要真是这样,那这个遗愿他可帮不了。去年花灯节,他倒是见过那李芸姑。长得不错,看着很年轻,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可那藏不住的风尘气,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惶论什么共度良宵。

  “李渔,下次他再来,你便开诚布公地同他谈谈,问问他到底有何心愿未了。如果是些小事,我们就帮他圆了”。

  李盛岩又担心李渔说的话那鬼不信,便写了长长地一封信。末尾处还盖了自己的私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又名:李渔的大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