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皇叔他嗜我如命>第41章 傻子 世间男儿皆不如你,皇叔娶我可好……

  大礼已成, 穆陶陶心口松了一口气,秋月扶着她出了正殿回沁园去换衣裳。

  霍砚徵温柔的眼神随着那美妙的身影缓缓移动,直至穆陶陶走远他才收回眼神, 缓和的扫过满堂宾客, 眼神落在了魏若冰身边的蒙面道姑身上。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眼神也冷了下来。

  魏若冰看着霍砚徵不善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她唤了穆望秋一声:“师叔,郡主走了。”

  穆望秋缓缓回神, 看到魏若冰有些不安的眼神,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还不等魏若冰问去哪里,穆望秋便已经走出了人群。

  霍砚徵看着她的身影, 也离开了大殿。

  东院,书房内

  穆望秋摘下的面纱, 霍砚徵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坠, 一个在道观中死去多年的人, 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看着面前的故人,霍砚徵算是明白了之前魏若冰那句无头无尾的话是何意,原来竟是在为今日铺垫。

  “王爷,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死而复生的故人, 让他心乱如麻。

  穆望秋选择在这一天出现在王府,必然是有她的目的,他得知道她的目的。

  沉默了许久, 他沉声道:“你还活着。”

  穆望秋微微勾唇,平静回道:“自然。”

  她的话语平静,又是那么的自然。

  霍砚徵想着那一年穆望秋公开拒绝了他,然后去了道观,她去道观后的第二年生病故去。

  他当时自然是不信的,亲自查验了尸身,确认她是真的死了。

  对于穆望秋的这个结局,他虽不爱,但也是有愧的,后来也便没有再去关注了。

  但没想到,十几年后,已死之人却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

  “既已假死遁世,今日何必现身?”

  他问得直接,穆望秋闻言却是变了脸色,眼神中一片寒凉。

  她望着霍砚徵,沉声道:“让穆径微把陶陶带走。”

  还是与穆陶陶有关系,这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负手站在窗前,外面有人谈笑风生,院内静如黑夜,这一方院子似与世隔绝了一般。

  “穆三小姐与本王提过,但去不去是陶陶的自由。”

  穆望秋了冷笑了一声,睨着霍砚徵,眼中尽是嘲讽,“自然是她的自由,但有人哄着她欺着她,她又怎知什么是她的自由?”

  “这一直以来,本王是真心待她。”

  听着霍砚徵谈真心,穆望秋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霍砚徵,是不可能爱上一个人的。

  “摄政王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还在玩十几年前拙劣的手段吗?”穆望秋提到十几年前,自然是指那一场闹剧,霍砚徵脸色阴沉,但他还是解释道:“十几年前本王确实是用了手段,但那也是无奈之举,穆小姐若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那是本王有错在先,穆小姐想要如何尽管说,但与陶陶无关。”

  “当年之事,我已不介意,但前提是陶陶与王爷没有关系的情况下。”她说着顿了顿又道:“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

  霍砚徵蹙了蹙眉,“ 本王也喜欢她。”

  他话刚落,正想继续说话,就被穆望秋打断了,“你有多喜欢她?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拱手让江山做得到吗?”

  穆望秋这一句话,让霍砚徵心头咯噔一下,她这话是何意?他眯了眯眼,冷声问道:“穆小姐所言何意?”

  看着霍砚徵眼中的戾气,穆望秋缓缓的笑了起来。

  “王爷莫要紧张,我已经是一个死人,没有那么大的妄想,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王爷让她没有一丝牵挂的离开王府,让穆径微带她去堃城,将来王爷与她各自嫁娶,两不相干。”她的声音轻柔,语气却是坚定,眼中那笃定的神色让他心头不悦。

  “本王不答应又如何?”

  霍砚徵问,穆望秋脸上的笑缓缓的凝了下来,“庆国如今这样样子,皇帝昏迷,王爷理政,想来将来的不久,那小皇帝便会断气,摄政王荣登大宝!”

  她说着,霍砚徵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他倒是想听听她手里还有什么。

  “王爷说,你喜欢她,所以会娶她做王妃,将来你为帝她为后,你们会有孩子,那孩子为继承皇位?会这样吗?”

  穆望秋定定的望着他,他轻笑了一声,“自然如此。”

  看着他轻笑的模样,穆望秋也笑了起来,“当年太/祖要赐婚我与太子你都没法答应,现在却能接受自己娶陶陶?真是笑话!”

  听着她这话,霍砚徵的脸色骤变,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眯着眼,眼神阴鸷的望向穆望秋,似乎要将她凌迟了一般。

  “什么意思?”

  “王爷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

  “本王要的是证据!”霍砚徵厉声说完,穆望秋咬了咬牙说道:“她是我与长信侯的女儿!是前朝的郡主!”

  此话落入霍砚徵的耳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刺向他的心脏,他咬着牙,眼神冰冷无温,他在极力忍耐着:“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若我死了,那世人都会知道。”

  霍砚徵不屑的笑了笑,“还有吗?”

  穆望秋看着他的神色,直觉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这不是她曾认识的霍砚徵。

  她千不该万不该放任穆陶陶在王府生活,任由她怎么想都觉得霍砚徵大穆陶陶那么多岁,不可能出现今日这般情况,但她还是算错了。

  “若她知道你曾做的事情,知道我们母女分离是因为你,知道长信侯的无端灾祸是因为你!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你把感情当算计,你说?她会怎样?到如今我已不奢求王爷能兑现当年的诺言,只求王爷可怜一下她,趁早断了她的心思让她离开这里。”

  “若王爷愿意放她离开,那这些事情她一件都不会知道,不过是一场感情没了而已,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穆望秋说了这么多话,霍砚徵就记住了那句,她会怎么样?

  若是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样?

  会恨他怨他会觉得他歹毒吗?

  穆望秋离开之后,霍砚徵在书房内呆了许久。

  穆陶陶换了衣裳后,前面已要开席,可霍砚徵不在,穆陶陶听到消息之后,便改道去了东院。

  她寻了一遍才在书房内寻到霍砚徵的身影,他定定的立在窗前,脸色甚是难看,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她这么想着,提着裙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皇叔。”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霍砚徵猛然回神望向她。

  “怎么过来了?”他问。

  穆陶陶看着他的眼神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她觉得霍砚徵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

  “前面要开席啦,我听说皇叔没在前面,就找过来了,皇叔遇到什么事情了?”

  霍砚徵敛了敛情绪,柔声笑道:“公事,无碍的,走吧。”

  两人一同走出书房,朝前院走去。

  筵席开了之后,一直吃到下午才结束,宾客散去,穆陶陶还坐在桌上趁霍砚徵没看到,偷偷喝了两盏果酒。

  她望着不远处的霍砚徵,不知道在和静姝公主说什么,脸色不是很好,她皱了皱眉,心里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她感觉霍砚徵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天过后,她就是个大人了。

  她长大了,便可以嫁给他了吧。

  霍砚徵感受到穆陶陶的目光,回头望过来,只见她杵着双手捧着笑脸,静静的望着她。

  他和静姝交代了几句后便走了过来,见她脸色绯红,他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穆陶陶听着霍砚徵问的话,摇了摇头,仰头望着他:“没有。”

  清澈的眸子,灿若繁星,她望着他笑得眼睛弯弯的,似天边的月牙,他心生不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喝了就喝了,怎么还说谎了。”

  她嘟了嘟嘴,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脑袋就靠了过来,“我喝了一点点果酒,就一点点。”

  她撒着娇,唇带笑,眼染桃,眸中有星光。

  望着她,他失了神。

  纵然他事事机关算尽,纵然他心狠手辣事事不留余地,他也不忍毁了她。

  一段情而已,她还年轻,现在伤了心往后总会好的。

  他希望她一生都这么干干净净的活着。

  “皇叔,我长大了。”她仰着头望着他,她的心思跃于眼中,她在期待什么,一眼便已明了。

  他攥紧了手,柔声道:“对,陶陶长大了。”

  “云曦同我说,长大了便是可以和喜欢的人成亲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柔柔的话语中带着少女娇羞的欢喜,刺得霍砚徵心骤然紧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住了,无法呼吸。

  他别过脸望向他处,也没去接她的话。

  冬日里的风轻轻拂过,像是带着无数刀锋,刀刀刮骨。

  “外面凉,回屋休息去吧。”他沉声说完,便唤来了秋月,让秋月送她回沁园。

  她摇了摇头,抓着他的衣袖一直不放手,“我要皇叔送我回去。”

  霍砚徵垂眸望向她,沉默了许久后牵过她的手,可她坐着不起身,却伸开了双臂。

  他弯下腰将她抱起,朝沁园走去。

  穆陶陶靠在他怀中,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沁入鼻腔的熟悉的香味,她抿着唇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从前院到沁园,霍砚徵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想来今日之后,他便不会再有抱她的理由。

  “皇叔——”她抓着他的衣襟,紧张的唤了一声,继而道:“我喜欢你。”

  霍砚徵的身子一滞,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她满心欢喜并未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在陶陶心里,世间男儿皆不如你,皇叔娶我可好?”

  霍砚徵垂眸看着她,微微皱眉,她鼓起勇气又问:“可以吗?”

  他紧紧的抱着她,眼底情绪翻涌,半晌才回道:“不可以。”

  ——不可以

  自从侯府覆灭,她被接入王府以来,霍砚徵从未拒绝过她什么。

  这三个字像是她的幻听一般,她的笑僵在了脸上,求证的望着他,“皇叔说什么?”

  霍砚徵喉中如有刺,半晌才淡淡重复道:“不可以。”

  穆陶陶望着霍砚徵的眼睛,深邃的眼底像是淬了寒冰,冻得她心疼。

  她宠着她,惯着她,事事依着她。

  他抱着她入睡,他吻过她。

  他说,那是只有对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

  他那么做过,不代表喜欢吗?

  “为什么?”她问。

  霍砚徵别开了脸,望向前方,她挣扎着从怀中下来,他紧紧的抱着想把她送回沁园。

  但她挣扎了几下还是从他的怀中挣扎了下来。

  她抓着他的衣袖,一双清澈的眸子蒙上了水雾,眼底裹着的不可置信刺痛了霍砚徵。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穆陶陶听着这话从霍砚徵口中出来,冷淡至极带着一丝厌烦,她眼眶一酸,泪水滚落下来。

  “这么久以来,皇叔都不喜欢我?都是哄我的骗我的吗?”

  霍砚徵望着她的样子,缓缓的笑了起来,低声道:“小傻子,回去吧,长大了,以后便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走得干净利落。

  望着他的背影,穆陶陶觉得陌生极了。

  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呢?前两日他们都还好好的?

  他还抱着她让她不要跟三姐姐去堃城,今日为何就变了呢?

  “皇叔!”她喊了一声,霍砚徵没有停,她问:“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没有应她,只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像是怕她会追过去似的。

  望着远去的背影,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沙沙的疼,眼泪一个接一个的滚落。

  穆径微在沁园等着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来,她出来寻,便见她蹲在路口哭着。

  “陶陶。”

  听到声音,她抬头望去,“三姐姐。”

  看着泪流满面的穆陶陶,穆径微柔声问道:“陶陶,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喜欢我,三姐姐,他不喜欢我。”

  她的话落,穆径微缓缓的蹲在了她的面前,平静的眼神告诉了她,这个结局穆径微早已知晓。

  她想起了前日她与穆径微的对话。

  ——及笄后我会嫁给他。

  ——他说了你及笄后就娶你?

  ——还没有。

  ——那你怎知他会娶你?

  ——他会的。

  ——既然陶陶有自信,那三姐姐就相信陶陶,祝陶陶如愿以偿。

  是她后知后觉,没明白穆径微话中的意思,但现在她明白了,可是晚了。

  “三姐姐早就知道是不是?”

  穆径微点了点头,“是。”

  “那三姐姐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她哭得心碎的模样,沉默了许久才淡淡说道:“因为,摄政王喜欢的另有其人。”

  穆陶陶不相信这个答案,拼命的摇着头,哽咽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呢?你就不想想,侯府覆灭,他为何将你带回来?陶陶,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的,摄政王更是,他不可能没缘由的对一个人好,除非这个人有利用的价值,或有他想要的东西!比如你,就生了一副与他喜欢之人相似的容貌!仅此而已啊。”

  若霍砚徵的拒绝让她难过,那穆径微的话就像是冬日的惊雷打在身上,将她击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大抵是不愿抑或是不敢相信,那颗含在眼眶中的泪水迟迟没有掉下去,只是摇着头,几次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穆径微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的傻妹妹,难道从没有人告诉你,摄政王曾为了求娶姑姑将这京城闹得天翻地覆吗?”

  话音落下,穆陶陶眼眶里的泪珠也随之滚落。

  姑姑吗?

  她因为长得像姑姑,所以才被带回王府,秋月因为像姑姑,也才能进这王府来。

  霍砚徵喜欢的是她的姑姑,从不是她!

  看着她哭得泣不成声,穆径微才弯腰拉起了她,“起来,我带你去堃城。”

  她牵着她,似是拉着行尸走肉一般,出了王府。

  秋月追了出去,春晓却没能跟去,匆匆回了东院。

  “主子,郡主跟着穆三小姐离开了。”话音与酒坛一同落下,坛中酒溅了出来,溅得霍砚徵的靴上衣摆上都是。

  春晓被碎裂的声音惊了一下,抬眸望去只见霍砚徵眼圈猩红。

  “主子——”

  霍砚徵这模样,她是第一次见,有些担忧,轻唤了一声。

  “她哭了吗?”霍砚徵问,还不待春晓回答,便听他自己回道:“她肯定哭了。”

  春晓到嘴嘴边的话瞬间就哽住了,沉默了许久才禀道:“秋月跟着郡主去了。”

  “知道了。”

  话落后良久无下文,春晓提了口气柔声问道:“奴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郡主心思单纯,主子有何事与她好好说,她定是能接受的。”

  霍砚徵未接春晓的话,淡淡道:“出去吧。”

  *

  穆径微并未直接带着她离开京城,而是继续住在京城的客栈中。

  她整日躺着不吃不喝,哭累了便睡,睡醒了便哭,周而复始。

  秋月在身边伺候着,不过几日的功夫,她便瘦得脸都脱了相,原来神采奕奕的眼眸,没有一丝光,就这样的暗了下去。

  京城下雪了,鹅毛大雪,一夜间便铺满了整个京城,霍云谵就是冒着大雪出现在客栈的。

  穆径微说,“陶陶,外面下雪了,我们还得过些日子才能走,你要不要出来看看雪?”

  她披风都忘了披便就出了门,站在客栈的楼道里,她在楼上,霍云谵在楼下。

  可他抬了头,便看到了她。

  他的衣帽上还有未融的雪,似是刚到。

  她想到了那年初二,静姝公主府,他送了她一支玉钗,上面刻了她的名字。

  后来,他被赐婚娶明珠,然后消失在了这偌大的京城里。

  他望着她走上了楼。

  “陶陶。”他唤道。

  穆陶陶努力撑出一丝笑,“二殿——公子。”

  话到一半她及时改了口,霍云谵望着她憔悴消瘦的模样,有些心惊。

  她没有问他这两年去了哪里?

  他亦没有问她为何住在客栈?为何变成这样。

  相对而坐,两人不用言语,掀开窗户望着外面的飘雪,一人捧着一盏茶,茶凉了便换一盏继续捧着。

  或许是有外人在,穆陶陶很少哭了,但心里的难受却丝毫未减。

  她在这客栈住了许多天了,霍砚徵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可见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原来她小并未表达出心意,他便容着她惯着她。

  到她要嫁给他,便到此为止了。

  若他心里有她,那她离开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寻来了,何以到今日还未见人影。

  心里那一点点的希望,都在一天一天的失望中耗尽。

  腊月二十六

  大雪还没化,天空被阴霾笼罩着,春晓突然只身来了客栈。

  霍云谵藏了起来。

  不过是小半月的时间,穆陶陶变了个样,看得她心惊不已。

  “奴婢见过郡主殿下。”

  穆陶陶望着春晓,柔声道:“春晓姑姑怎么来了?”

  “是太皇太妃病了,派齐嬷嬷来了王府想接郡主入宫陪她住几天。”春晓的话落,穆陶陶蹙了蹙眉:“老祖宗病得严重吗?”

  “听齐嬷嬷说,已经好几日没吃什么东西了,食欲大减,现如今天又冷冰天雪地的……”

  春晓欲言又止,穆陶陶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天冷重病,很多老人都是在这寒冬腊月里离世的。

  她寻思了片刻说道:“你稍等,我换身衣裳。”

  换了衣裳,穆陶陶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皮包骨头,眼窝也凹了进去,看着格外渗人,老祖宗还让齐嬷嬷去王府找她,想来是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王府,这样子让她老人家一看,便知是出了事,莫要到最后宽慰没有带到,还徒增了烦恼,寻思着唤来了秋月:“帮我上一点妆吧。”

  秋月给她上了浓妆,可就算如此也掩盖不了她脱相了的事实。

  她上了一个颜色艳一点的口脂,气色看起来稍好了一些。

  春晓陪着她去的长寿宫,这条入宫的路她走过无数遍,今日却觉得是最后一次了,待雪化了,离开了京城,她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刚踏进永寿宫的大门,便看到了站在对面廊下的霍砚徵,他今日穿了一身梨花白的朝服,面色严峻,不知是与太医在说着什么,见她进来,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对上那冰冷的眼神,穆陶陶攥紧了手,提着气才朝前走去。

  到了跟前,春晓躬身行礼,她也微微福身行了个礼,规矩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给摄政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