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皇叔他嗜我如命>第37章 理政 王爷的姻缘其实我也算了,王爷想……

  看着霍砚徵凌厉的眼神, 穆陶陶抿着唇半晌才喃喃道:“是二殿下送的。”

  此话一出,霍砚徵皱了皱眉:“霍云谵?”

  她点了点头,急忙补充道:“我没想收, 但当时云曦还有长乐她们都在等着我, 我也不想推搡, 所以想着过后再寻个时间还给他。”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是补给我的生辰礼物。”

  霍砚徵深吸了一口气,一只猎鹰却被鹰啄了眼,他守在跟前, 一直以为是霍云恒那小子有心思, 没想到闷葫芦竟存了这心思。

  好啊!有胆量。

  霍砚徵沉默了许久, 脸色阴沉并不好看,穆陶陶望着他轻轻的扯了扯衣袖,柔声问道:“皇叔不想我收他礼物吗?”

  霍砚徵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眼如星渊,面若桃云, 是问, 也是期待。

  他不语, 便见她缓缓靠近趴到了他的肩头,“皇叔是不是吃醋了?”

  醋什么醋?醋是什么东西?

  “胡说什么?”

  穆陶陶见他嘴硬的模样,缓缓的就笑了起来,“皇叔不喜欢我收二殿下的礼物就是吃醋了。”

  霍砚徵闭口不言,不理会她这般言语,吃也一个小屁孩的醋, 他还犯不着!他有的是法子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往年都给你送生辰礼物?”

  “送的呀。”

  霍砚徵忽然冷笑了一声,“呵呵……”

  这笑声落入耳中,穆陶陶打了个冷颤, 心头竟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她缩了缩头,便送他肩头滑了下来。

  静如鹌鹑的坐在一旁。

  忽闻霍砚徵冷声问:“喜欢吗?”

  她愣了一下,茫然回道:“什么?”

  “玉钗。”

  玉钗她是喜欢的,只是这个时候说喜欢是不是不太合时宜?她迟疑了片刻正了声:“不喜欢。”

  霍砚徵轻笑着望着她,那玉钗还在他手中转着圈,仿佛随时便要丢出去,她轻轻一叹好好的玉钗可惜了。

  不料半晌后,霍砚徵也没把那支玉钗扔了,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起身不知做什么去了。

  穆陶陶没有再去碰,唤了秋月前来,“你找个盒子,把这支玉钗装上。”

  秋月照做后询问道:“要收起来吗?”

  “你收着,找个机会要拿去还人的。”

  秋月笑了笑,便将盒子拿走了,替她收了起来。

  这年酒一直吃到初八还家家迎来送往,好生热闹。

  穆陶陶和霍砚徵都跟着太皇太妃走了好几府之后,终于两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初九早间,穆陶陶躺着不起,霍砚徵也躺着不动,两人似是敌不动我不动,春晓和秋月在外间候着,想着两人起身要伺候,但一直没有听到动静,便心中生疑。

  春晓进了里屋,先开门帘蹑手蹑脚的进了寝殿,走到了床榻边。

  依稀能听到床帐内两人的呼吸声,这喊不喊?

  太皇太妃那边可是已经快弄好了,一会儿还得一起出发。

  她站在一旁寻思着,只听霍砚徵淡淡道:“你跟老祖宗说一声,让她带着表小姐先去,我们午后再过去,就说本王有事。”

  “小郡主呢?”春晓问。

  “跟我一起。”

  “是。”

  没有人喊,两人未用早膳,一直睡到了中午,穆陶陶忽然惊醒,只见屋内被阳光直射进来照得满堂通亮,能有这个太阳,肯定很晚了。

  不是还要去吃年酒吗?也不知道老祖宗去了没有?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霍砚徵还躺在身旁,既然皇叔都没去,那她也不用担心了,伸了个懒腰依旧感觉身上还是没劲儿,拉回被子又躺了下去。

  但屋内太亮,也没再睡着了,躺了一会儿肚子就开始饿了。

  她翻过身子看着霍砚徵,他睡着的时候眼睫很长,鼻梁高挺,嘴巴也很好看,最主要的她这样侧着看,因为他皮肤白皙,此时此刻脸上泛着柔光,是清醒的霍砚徵从不能给人的感觉。

  柔和。

  她盯着看了半晌之后,弱弱的伸出了手,伸向了他的睫毛,捉住之后轻轻的拉了拉,没拉下来怕弄醒了人也不敢使劲儿。

  “哎,这么长的睫毛要是长在我眼睛上就好了,你长了多浪费。”

  听着她这话,霍砚徵微微蹙眉,但依旧闭目养神,他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见她还睡着便陪着她,也没先起。

  这才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这微微皱眉,可没让穆陶陶错过,她嘀咕道:“睡着了还皱眉头,本来年纪就不小了,皱眉头可是会老得很快滴。”

  说着手巴掌就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平推。

  本来年纪就不小了是什么意思?嫌弃他年龄大?

  忍无可忍噌的睁开了眼。

  穆陶陶正在给他抚眉,被忽然睁眼的他吓了一跳,怔了片刻,她笑嘻嘻的说道:“皇叔醒了。”

  霍砚徵没有应她,只是淡淡的望向她,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不悦,只听他冷声问道:“陶陶,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她呆在了原地,眼神恍惚闪躲。

  “什么话?”

  “你刚说的话你就忘记了?”霍砚徵看着她努力装傻,但是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样子可爱极了。

  穆陶陶心虚得不行,她攥着被褥,想着大概是躲不过去,但是爹爹就很不喜欢别人说他老来得女,不喜欢人说他老,皇叔肯定也是一样的,可她刚才说了。

  完了,被他听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在霍砚徵的注视下,瞬间站了起来,突兀的说道:“我要起了。”

  说着就要从霍砚徵的身上跨下去。

  却被霍砚徵一把拉住了脚踝,“想跑?”

  她跌坐在霍砚徵身上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瘪着嘴,眼神委屈的望着他,哭道:“皇叔,你吓唬我。”

  霍砚徵眸光变了变,甚是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我哪里吓唬你了?”

  “你就是吓唬我!你刚才拉我的脚吓到我了,都把我吓摔倒了!我的魂儿都被吓走了,以后我就没魂儿了。”

  霍砚徵看着她表演了半天,以为真就演,没想到眼泪还出来了,他心头咯噔一下,缓缓的坐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背。

  “错了错了,皇叔的错,别哭了,什么魂儿走了都是骗小孩的。”

  哄了好一会儿,她才自己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说道:“我饿了。”

  “那赶紧起,中午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她应着,从他的身上下去了。

  秋月和春晓带着侍女端着水依序入内殿,给二人洗漱梳妆。

  一直到午膳上了,穆陶陶全神贯注的吃着,霍砚徵看着她的吃相,才缓缓的反应过来,他被这个丫头骗了。

  午膳后,玉行掌柜的来了府邸。

  拉来了一马车的妆盒,老管家让人全部搬到了东院。

  穆陶陶吃饱就犯困,她觉得此时真是应该睡一觉,可是歇息一会儿还得去吃年酒,上午就没去了,下午去吃晚上的也行,便懒洋洋的坐在回廊下。

  老管家安排人抱进来的这些妆盒,她也没有注意,一直到堆了大长排之后,她才皱了皱眉,望着春晓问道:“这什么呀,怎么全放在院子里?”

  春晓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听老管家对着霍砚徵回禀:“主子,都齐了。”

  霍砚徵点了点头,老管家便退了下去。

  他抬头看向穆陶陶喊道:“陶陶,过来看看。”

  她不想动,摇了摇头:“我不想动。”

  霍砚徵看向春晓,只见春晓走下台阶,把放在穆陶陶前面的那一排妆盒全都打开了。

  穆陶陶望着缓缓的直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的望向霍砚徵,她扶着摇摇椅的扶手,生怕自己没坐稳掉了下去。

  下面的那些妆盒里,一个妆盒里一套,里面有玉簪、玉钗、玉环、玉镯、玉梳还有颈饰流苏等一整套。

  各个色,深的浅的、紫的红的、粉红嫩绿……在阳光的照射下精美绝伦,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霍砚徵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缓缓的笑了起来。

  “喜欢吗?”

  他问,穆陶陶点了点头,“喜欢。”

  “那都是你的了。”

  春晓和秋月站在一旁听着这对话,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滑稽,春晓不知道,但是秋月还还记得前些天穆陶陶让她收起来的那支玉钗。

  那好像是二殿下送给郡主的,王爷不高兴了。

  所以让她收起来了。

  看着面前这些精美的玉首饰,秋月在心中咯噔一下,这仅仅是一支玉钗就这样了,那以出现比那一支玉钗更为严重的,也能这样吗?

  穆陶陶望着霍砚徵,有些不敢置信,反问道:“全部……都是我的?”

  霍砚徵道:“对,都是你的。”话落,他顿了顿:“不过,也有要求,以后你不许收别人送的。”

  穆陶陶:“……”

  想着那支还没还回去的玉钗,她轻轻一叹,点了点头,这各色齐全,样式齐全,也不知道霍砚徵是不是把所有的款式颜色都弄来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都搬到沁园去放着吧,单子秋月帮你保管。”

  她点了点头,“好。”

  春晓和秋月一同去的沁园,那里面已经堆了很多了,放置好后,春晓感叹道:“这沁园这样倒是挺好,够堆。”

  秋月笑了笑:“王爷也太夸张了些。”

  春晓也没忍住,淡淡道:“这大概就是年纪大又没怎么喜欢过人的有钱爷会做的事情。”

  秋月挑了挑眉:“王爷没怎么喜欢过人?”她凑近低声道:“不是说,王爷这些年都是在为一个人守身如玉?”

  春晓神秘兮兮的笑而不语,秋月有些遗憾,春晓的嘴还是很紧,并没有因为闲聊两句就透露了她想要的答案。

  两人一同出了沁园后,春晓才望着秋月道:“我们做奴婢的,外面有人说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伺候好我们该伺候的人才是正事,毕竟要看当下。”

  秋月含笑点头:“是这个理儿。”

  午后歇息了会儿,俩人便一同前往郡王府吃年酒,没想到会在郡王府后面的长巷里遇到魏若冰。

  她不太出来活动,整日守在那院中。

  今日来郡王府都是因为郡王府的大小姐,因为吃了她的驻颜丹心情大好,亲自去府邸请她。

  实在是推脱不掉,便只好跟着来了。

  她的道袍还是没脱,头发还是就插着一根玉钗,简单清爽。

  见到人,穆陶陶唤了句:“七姑姑。”

  这个称呼,让霍砚徵眸光微暗,眼神平淡的落在了魏若冰的身上,魏若冰看到了他的眼神,也不怯,直愣愣的就回望了过去。

  就这样四目相对,直至穆陶陶扯了扯魏若冰的衣袖,她才收回了眼神,“郡主来了,云曦在那边的西院里。”

  穆陶陶想起上次在池边魏云曦的话,她道:“七姑姑,我先不找云曦,找你。”

  “找我何事?你也要驻颜丹?”

  穆陶陶摇了摇头,“我不要。”

  “那也对,郡主年轻,花容月貌,何须什么驻颜丹?王爷说是不是?”

  霍砚徵不悦的皱了皱眉,他感觉魏若冰似乎对他有点敌意。

  “魏小姐,在京城乱卖丹药,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魏若冰垂眸笑了笑,“多谢王爷提醒。”

  话落,她也不再与霍砚徵纠缠,眼神柔和的望着穆陶陶问道:“郡主找我有何时?”

  话问出来,还不待穆陶陶回答,她便自己回道:“可是想问姻缘?”

  穆陶陶脸一红,眼神瞟到了霍砚徵身上,霍砚徵走过去牵起穆陶陶的手,冷声道:“走了。”

  “王爷的姻缘其实我也算了,王爷想不想听一听?”

  霍砚徵没有说话,也没有停拉着穆陶陶朝前走去。

  只听魏若冰轻声道:“王爷与心爱之人有一道坎,轻则镜花水月梦一场,重则烟消玉陨抱憾终身,希望王爷做每一个决定都慎之再慎!”

  穆陶陶听得云里雾里的,霍砚徵蓦地停下了脚,握着穆陶陶的手紧了几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后抬眸望向前方,坚定不移的朝前走去。

  穆陶陶对魏若冰的这句话甚是不解,皇叔的心爱之人,是她还是不是她?什么镜花水月烟消玉陨是她吗?

  她自己的还没问到,有些不甘心,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魏若冰,“七姑姑,我呢?”

  魏若冰换了一副神色,微笑着,柔声道:“郡主啊,不强求方得圆满。”

  不强求吗?

  是强求了谁呢?

  转瞬间好像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

  过了元宵节后,静姝公主来了一趟王府,和霍砚徵一起去了书房聊了什么穆陶陶不知道,但是出来时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送走了静姝公主,霍砚徵回来后就总是打量着她,怎么感觉像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皇叔,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做错什么了?”

  霍砚徵微微挑眉,淡淡道:“那天你为何要说是自己掉进荷池里的?”

  穆陶陶一脸难为情,弱弱道:“我没看到推我的人,那天公主府上人又多,闹起来也是落公主的面子啊,反正我和云曦都没什么事情了,就算了。”

  她说得平静,好像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但霍砚徵却不这么想,他的人,受了欺负没有大小之分。

  “你个小孩,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你怎么样了就实话实说,大人怎么处理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霍砚徵的语气有些严肃,穆陶陶心生委屈,喃喃道:“知道了。”

  听她这委屈的声音,霍砚徵又有些后悔。

  “我没有怪你,只是跟你说谁欺负你了,要跟我说。”

  “知道了。”

  顿了顿,穆陶陶才问道:“查到是谁推我了吗?”

  “查到了。”

  “谁呀?”她问道。

  “明珠郡主。”

  霍砚徵说完,穆陶陶沉默了片刻,自从上次之后,她还没有见到明珠郡主,大概也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吧。

  她没继续说什么。

  后来大概是过了半个月,她忽然听到一个消息,陛下赐婚明珠郡主和二殿下霍云谵。

  而霍云谵圣旨都没有接就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听闻霍云谵逃走了,明珠郡主在府邸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重华长公主把霍云谵找回来。

  重华长公主连夜进宫找了太后,却亲眼见到了霍云祁坐在步撵上摔下来,摔得一动不动。

  她吓得惊慌失措,眼睁睁的看着太监手忙脚乱的把霍云祁抬回了步撵上,抬回了紫宸殿。

  唤来了太医,扎了针灌了药,霍云祁却一直没醒。

  过了些日子,不论朝臣还是太后,都觉得这样不行,需要有一个人理政。

  太后想要二皇子登基,太医一口咬定霍云祁还活着,朝臣抵制,皇帝尚在位,岂可再有一个皇帝?将来皇帝醒了,二帝岂可并存,那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最后由尚书令牵头提议,皇帝昏迷,摄政王理政而尘埃落定。

  当晚下了开年来的第一次春雨,淅淅沥沥绵延不绝。

  大监付莲替霍砚徵撑开了伞,“风雨大,奴才送一送摄政王。”

  霍砚徵侧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付莲,幽幽道:“今后,可是要辛苦大监了。”

  “是奴才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