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筹族果然早有筹划,以其狠辣的手段和强劲的兵力,三天之内,攻城无数,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南希国。
“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南希国的陛下是个胆小的,北筹国此次来势汹汹,他怕是早被吓破了胆,早朝上脸色苍白,似有好几年都已经没有休息过了。
“陛下,依微臣之见,我国兵力薄弱,实在是不应该争匹夫之勇,那北筹族终究是蛮夷一族,以利诱之,便可如往常一般,相安无事。”曦栀的父亲道。
这话说的深得陛下的心,或许陛下喜欢赵徳全的原因是因为他总是能说出来吧。
“你们当真觉得北筹族有议和的心思吗?”煦阳心里想到,面上却还是装作平静,煦阳不想给家里惹麻烦。
“爱卿们可有合适的议和人选?”陛下问道,心里美滋滋地想到,“若是此事议和成功,自己倒是可以多享受几年安生日子。”
“依微臣看,此计既为赵大人所提,想必在他的心中一定有个完整的谋略,若是此次赵大人出使,必定可以达成协议。”一个煦阳父亲一党的人上前答道。
“我当初将女儿嫁给你儿子,本想修好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你竟这般害我。谁不知道北筹族凶狠,怕是此一去我得丧命,徐丞相,你好狠的心啊!”赵德全心里想道。
“奸佞小人,明知此时只能站不能和,却还只是会对陛下的胃口。”徐丞相想着。
“赵爱卿,你意下如何?”这个陛下无心政事,年已中年,却还是醉生梦死,玩物丧志。
“蠢蛋,没有我,你看这朝中谁支持你。”赵德全心里想着。
“陛下,实在不是微臣不愿效劳,只是微臣年纪渐长,此一去路途遥远,怕是微臣未来得及赶到就会客死他乡。”赵德全上前满脸遗憾道。
“也是,那众爱卿可还有人自愿前往。”陛下问。
大臣中寂静一片,未有一人出来应答。
“我堂堂南希国居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吗?”陛下开始愤怒,冲大臣发火道。
大臣中谁人不知道,派去议和,且不论结果如何,若是成功,便会被骂为走狗,若是失败,客死他乡,更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明哲保身,事他们能做的最明智的事情。
“陛下,微臣愿往。”子墨上前应下这份差事。
“好,这才是我南希儿女。”陛下龙颜大悦,眼中充满了对子墨的赞许之情。
煦阳心中满是吃惊,心中想着子墨应该不会看不清啊,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决定。
下朝后,煦阳跟上子墨,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子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煦阳,两国交战,你让淑儿如何抉择,我要带她回来。”子墨语气平淡地说到。
“子墨,你这样去,根本见不到她,还极有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你何苦呢?”煦阳心中焦急地回道。
“煦阳,只要在一个地方,总会有相见的机会的。”子墨道。
“那你让你夫人怎么办?前两日你不是还高兴地说她有喜了吗?”煦阳问。
这时子墨的眼中有丝毫的动容。
“是我对不起她,若是我能平安归来,我一定……”子墨的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好啦,子墨。”煦阳将自己的手搭在子墨的肩膀上,安慰子墨道。
“煦阳,我知道此去,多半是凶多吉少,若是我真的回不来了,记得……”
“快把这句话收回,说什么呢?子墨你福大命大,一切都会逢凶化吉。”煦阳道。
“那就借您老吉言了。”子墨玩笑道。
“煦阳,听说你与你娘子和离了,这是怎么回事?”子墨一直照顾煦阳的情绪,便不想将这些话问出口。
“南希国与北筹国终究是难免一战,若我战死,我放娘子自由,她便可以不必像你我这样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锦城之中;若我侥幸得胜,那我便去寻她,与她一起浪迹天涯。”
煦阳有些落寞道,煦阳多想在这个时候,曦栀还陪在自己的身边,与她诉说苦恼。
“只是煦阳你这样做,可曾问过她是否愿意?”子墨道。
这句话似乎是深深刺痛了煦阳的心,只因自己是那局中人,便看不清了。
煦阳呆在那里,“是啊,我怎么没问过她呢,就将她从我身边推开。”
“煦阳,煦阳,”子墨将手在煦阳眼前晃,煦阳才回了神,“怎么了。”
“我先走了,还要准备出使的东西。”子墨走开。
“原来啊,煦阳,自诩安排得当,却忽视了自己最在乎的人。”煦阳心里笑话自己道。
“煦阳,你又在干什么?大战在即,赶紧练兵习武,已经做过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煦阳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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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申请担任议和使者了,择日就会出发。”子墨说这些时,一直不敢正视上官小姐的眼睛。
此时上官小姐正在喝茶,茶送到嘴边,却不小心把茶杯打碎了。
“对不起。”子墨低头,道歉道。
“还有几天?”上官小姐略带哭腔地问。
“大概也就这两天了。”子墨应道。
上官小姐走到子墨身旁,拉着子墨坐到椅子上,握着子墨的手,温柔地说到,“相公,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思量和打算,若你不说,我便不问,我就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你放心,家里我会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子墨抬头看着自己的娘子,心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
“我定会平安归来,等我。”子墨坚定地说道。
曦栀刚与上官小姐接触时,一直觉得上官小姐待人不诚,老于世故,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愿意无条件地理解和信任子墨。
而她的一片赤诚之心,也打动了心死的子墨。
“我自会等着你,不过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我和他一起等你回来。”上官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饿了吗,相公?”上官小姐拿起桌子上摆着的糕点递给子墨。
“这是我早让厨房备下的,是你最喜欢吃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子墨想道,“只是自己心中还是对淑儿抱有一丝愧疚,若是此一去可以救她脱离苦海,也算是弥补了我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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