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风雪夜归人>第7章

  宅中人都不知红姨真名,便随着白澜石一道都喊红姨,实则白澜石也并不知红姨真名,只是师傅让他这么叫,一叫便也未曾改口。

  红姨也是玄机阁人,白澜石是个孤儿被卞玉京带回来便是交托于红姨抚养,据说红姨早年有个孩子没满五月便夭折于腹中,一直是块心病,阁中人也是知晓的。

  红姨年轻时貌惊天下,不少人想入玄机阁一探芳容却都被山林绕了个糊涂。红姨丧子还未到一年卞玉京便将小小的白澜石带回了玄机阁,交托给红姨抚养,红姨看见小小瘦瘦的少年,抱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年少时白澜石就曾怀疑师傅是否心悦于红姨,便在街上随手将他捡去来抚慰美人之心,卞玉京听见后抡着棍子要揍死白澜石这白眼狼,还是红姨出面才阻止了这闹剧。红姨是真把白澜石当作亲儿子来看待,白澜石也敬红姨如生母般。

  “奴此番来是有求于公子,这孩子是个可怜的娃,父母都不在了就一个人讨生活,还这么的小。”红姨被白澜石扶着坐下,眼圈红了,拉着那孩子心疼的拍了拍孩子的手。

  白澜石会意打量着那孩子,孩子倒也不怕直直的看了回去,那模样惹得白澜石想起了幼时的齐桓,轻笑,红姨见着白澜石不似厌恶,又道:“这孩子心善,捡着了闾阎的手帕给人还回来了,人实诚的很。”

  白澜石点头温声,“孩子你可有名字?”

  小孩子见着面前气质温和的人,倒也不怕了,摇头下定决心似的道:“还请公子怜惜,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也能吃苦一个可顶两个。”

  红姨见孩子这样更加心疼,白澜石则摇头道:“小小年纪还是以学业为重,改日我为你寻个教书先生教你习字。”

  孩子惊讶的微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澜石,白澜石思索了片刻又道:“唤你书言如何?”

  红姨笑着拍孩子的背,“还不快谢谢公子。”

  书言赶忙磕头谢恩,生怕不够响,到又让红姨心疼了,白澜石看着在旁一脸嫌弃的闾阎道:“我见这孩子身上伤多的很,你招来的人你得负责。”

  闾阎正欲反驳却见着白澜石虽面露笑容也掩藏不住眉眼间的疲惫,才堪堪不情愿的开口,“晓得啦,赶紧休息去吧。”

  白澜石却实精神不济,沾床没一会便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天亮才揉着眼睛唤人洗漱,就这样子清清淡淡的过了几日。

  白澜石在房里喝茶看书,见着人来,眼没抬的问道:“怎么了。”闾阎跪坐在垫子上道:“阁主差人送了好些滋补的药材,还让人带句话给您,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望公子玩的尽兴。”

  白澜石用书籍挡住了薄唇,笑出了声,道:“师傅还是这般恶趣味。”闾阎点头道:“公子可如何应对?”

  “既然知道要下雨,提前关好门窗便是,有的是焦急的人。”

  “公子是否己经知晓了什么?”闾阎。

  “算着时日康王也该动身回京了。”白澜石看着院子里已经开始凋落的白玉兰,微哂。

  闾阎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对了公子,可还记得书言。”白澜石回望着他,示意其说下去。“最近查他功课发现这孩子有些不对劲,文章里戾气极重,不像是个十岁孩子能写出来的。”

  说罢将带出来的一份文稿递给了白澜石,白澜石看着纸上有些稚气的字,“估摸着这孩子不是普通人家的,你去查查这三年内灭族的家族有哪些。”

  “是,可这孩子怕是一般的先生教不了。”闾阎有些为难的看向白澜石。

  “怎得有求于我?”白澜石打趣道。

  闾阎豁出去了,咬牙道:“这孩子毕竟是我带进府的,我总是要负责些,可公子你知道我的,我看见小孩子头就疼。”

  “让我教他可以,有一个条件。”见着白澜石得意的舒展着身体,略带些狡猾缓缓道:“以后不许在我汤药里参些味苦的药材。”

  闾阎看着面前的白澜石,忽然有些恍惚,公子心情似乎不错,随后摇摇头笑道,“不行。”

  虽被驳回,但那日起白澜石还是亲自教导书言,书言知晓闾阎拿走了自己的一篇文章后,自己便被白澜石拎到了身边教导,一开始书言明显有些排斥白澜石,可无论书言如何语出惊人白澜石都并未责怪,这人书言放松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三回

  红姨心疼书言,每日给白澜石煲汤都捎带着书言一份,好吃好喝的养着孩子,总算气色好些了,脸上的结痂也掉了,到显得越发秀气。

  书言在桌案上写着白澜石布置的文章,白澜石则倚着凭具翻看着手里写着各地奇闻趣事书简,实在是有趣的很。

  “先生,学生写完了。”书言搁下笔,将墨迹未干的纸张递给白澜石,白澜石随手将书简放在膝盖上,接过纸张阅读,白澜石待人向来温和,可书言总有些怕他,现在正紧张兮兮的盯着白澜石的脸。

  白澜石抬眸看向他,后者心慌,“字有进步,文章分析不够全面,不过你这年纪与根基在这也已经很不错了。”

  书言,“先生不生气。”

  “我为何生气?”白澜石反问道。

  书言撇嘴道:“之前的先生见我写的文章都大发雷霆,说我小小年纪便心性残暴,便罚我抄了许多仁德的典故。”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白澜石将墨迹吹干折好放进了一旁小匣子里,小匣子里装着一指厚的宣纸,这些俱是书言所出的文章,白澜石只允许其在自己眼皮底下书写,且文章必须放在白澜石身边不许带出去。

  书言欣喜道:“先生也赞同我的观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