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将军夫人病弱>第一百一十四章 合法

  长安历,农历五月初五,天气晴,是个宜嫁娶,宜动土的好日子。

  这一天,将军府门前两只巍峨的石狮子都被戴上了大红的花,匾额上也围了半圈的红绸,门口的鞭炮声隔段时间便响一次,喜乐则从清晨开始就敲打起来,整条街的一天由将军府开始。

  已有周围人家的小孩趁着鞭炮暂歇的空隙,一窝蜂跑上那红纸屑上踩踏,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将军府的下人扎着红绸腰带,无论在门口遇见谁,都给上一把喜糖两块喜饼,让所有人都沾沾喜气。

  另外一条街上,礼部尚书府也府门大开,仆人们身穿红袍,里里外外,进进出出,所有人都异常忙碌,今日是季柳出嫁的日子。

  半夜三更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上妆,季柳瞪圆两只桃花眼,“要在脸上抹这么厚的粉?”

  那粉盒里的粉是新嫁娘专用的,比白面还要白,这上到脸上,他是成婚还是扮演范无救?

  春姐儿也觉得这粉真扑在脸上不好看,但是这是规矩,“少爷,您忍忍吧,反正盖头一盖谁也瞧不见。”

  季柳瞪着她不说话。

  春姐儿忍了又忍,“好吧,姑爷能看见,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看,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见的。”

  “不抹,真要抹我就不嫁了!”季柳双手环胸,好歹他是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已经够可以的了,还要抹成白面馒头,开什么玩笑,真的书当他是粉团捏的任人磋磨了!

  季老太太随后进了屋,“不要任性,你再磨蹭一会儿,花轿要到门口了!”

  季柳从铜镜前站起身,“祖母,我不抹那个也一样能嫁的出去,若是抹了那个,晚上盖头一揭,熊景海还不当场吓出毛病来!”

  老太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去,去,去,说什么呢,我见过那么多成亲的也没见有人在成婚当晚被吓出毛病的!”

  “可您想想多吓人啊,本来以为盖头底下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谁能想到掀开盖头里面竟然藏着一个谢必安!”

  “你再胡说我可要打你嘴了!”老太太在他肩头拍了两下,“小儿无状,神佛保佑!”

  “我错了,我不说了,您别让春姐儿给我抹这个吧!”

  见季柳实在不愿意,老太太咳嗽了一声,她本不愿随了季柳心意,但想着人这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况且只有新郎才能见得到自己的新娘子,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就不抹了,快点,快点,一会儿花轿到门口了!”

  季柳重新坐下,这会儿还早的很,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古代结婚也要这么早就起床折腾,明明有点时间多睡会儿不好吗?

  他这边忙碌有情可原,他需要净面,上妆,可熊景海也是半夜被拉起来的,掌着灯,被耳提面命成婚当日的规章流程。

  府中吵闹,熊正理也睡不安稳,索性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熊峰从南方赶了回来,他基本是刚从京城到达南方没待几天又从南方赶回京城。

  “迎了柳儿之后打马绕着城中转一圈,注意带着迎亲队伍慢慢走,沿途要发喜饼,喜糖,还有喜包,然后回到府里来……”广阳公主瞧着熊景海心不在焉的模样,用力咳嗽了两声,拉回他的注意力。

  “娘,这些话您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记住了!”

  “你别嫌娘啰嗦,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万不可出一丝差错,谁让你不想要个喜婆在身边提点,现如今所有流程你自己都要记住!”

  “我是娶媳妇不是娶喜婆,一个老婆子在我身边我不喜!”若对方不是季柳,熊景海定然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在这里一遍遍听婚礼流程。

  “又瞎说!”

  熊锋道,“若是你出了错,那季柳也一定会有遗憾,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大事,上点心。”

  “爹说的是,我记住了。”

  熊正理打着哈欠,他好困,这里有他什么事,他好想睡觉。

  出门的吉时到了,熊景海换好喜服,跨上高头大马,去往礼部尚书府接亲。

  修身的喜服将他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剑眉星目,宽肩窄腰,两条长腿,结实修长,大咧咧的跨在马儿两侧充满力量感。

  带着侵略性的男人又充满着野性难驯的气质,单单是坐在马上目光随意扫过便能令人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季柳料的不错,骏马上身着喜服的熊景海便是夺人眼球的存在。

  前方喜乐开路,花轿随行,马儿每前进一步便意味着他与季柳的距离缩短一分,从雪夜在客栈遇到季柳开始,到后来为他建作坊生产军靴,再到后来帮阿曦治伤,为他送药,这些景象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今天,他要与季柳成婚了,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半夜私会,终于……他想做什么都是合理合法的了!

  嘴角露出傻笑,耳边是围观百姓的恭贺声,熊景海拱起手来,“同喜,同喜!”

  身后有人送上喜糖和喜饼,还有好运的,撒出去的一把糖里还有几个铜板,围观的百姓太多,喜包临时换成了散铜板,让围观百姓都能沾沾喜气。

  一路热热闹闹到了季府门口,熊景海进门,大红绸缎牵在手里,另外一头是由老太君亲自递到季柳手里的,“好孩子,今后的路你便要自己走了,祖母在诸城等你。”

  盖头下面的季柳微微俯身,行礼,“祖母,柳儿拜别。”

  熊景海牵着季柳走到季成悦和贾彩霞面前,两个人从椅子上起身,“柳儿拜别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

  季成悦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早在熊景海为季柳送药材的时候,他就当熊景海是一家人,可谁曾想转了一圈,他成了自己的儿婿。

  “好,好!以后好好的。”

  季成悦连说了两个好,他对季柳没什么感情,两人甚至因为季柳的婚事撕破脸,可今天这孩子也嫁人了,作为父亲他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也不想留下什么仇恨,只能点到为止。

  他说完,贾彩霞道,“从今以后你们的路要自己走,柳儿,嫁了人便要恪守规矩,相夫教子是你的本分。”

  这便是大户人家的体面,无论私底下关系交恶到什么地步,面子上也是一定要过得去的。

  “是,谨遵父亲,母亲教导。”

  熊景海牵着季柳从正门出来,将他送进花轿,在两人接触的一刹那,熊景海塞进他手中几块糕点,“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别亏待自己。”

  迎亲队伍重新出发,季柳在花轿中掀开盖头,结婚太累人了,吃不了东西,喝不了水,还需得半夜起床,熬人,太熬人!

  吃着熊景海给他的糕点,从花轿旁边的帘子向外看去,春姐儿和成分一左一右跟在娇子旁边。

  花轿抬着他,要将他送往另外一个男人家中,说起来真是讽刺,他一个大男人却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但是熊景海是他自己选的,他信任他,就像信任自己一样。

  这个男人看似野蛮,浑身上下痞子习性,但他是个真汉子,有着军人的铁血和正直,又一根筋,喜欢便是喜欢,看上了便是看上了。跟着他,自己还有极大的空间施展,他相信西北,会是他一展拳脚的第二版图。

  花轿极其平稳,一路任由季柳想东想西,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将军府外。

  盖头重新盖上,下了花轿,与熊景海牵手,他只能看见自己脚前面的小小空间,礼仪高唱着拜天地,随后他便被春姐儿和成分送进了洞房。按照习俗,新娘被送进洞房后,新房除了新郎外不留外人,于是春姐儿和成分在门外守着。

  有了几块糕点垫肚子,他已经不饿了,晨起太早,季柳靠在床边昏昏欲睡,直到耳边响起熊景海的声音,“柳儿现在睡了是提前准备晚上陪我熬夜吗?”

  屋内红烛高燃,熊景海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盖头早被掀了,因为他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两个人的洞房仪式都没进行。

  打了个哈欠,“你喝完酒了?”熊景海身上满是酒味,季柳蹙眉皱了皱鼻子,原来喝完酒之后人会这么臭。

  掀起衣服闻了闻,酒味熏天,熊景海一把扯开自己的喜服,动作粗鲁却带着极其的野性,性感至极。“今日高兴,谁敬酒我都没让人拦着,你不喜欢,我脱了它。”

  季柳突然发笑,熊景海动作一顿,“怎么了?”

  “你这么快就脱了,我还想……”凑到熊景海耳边,拿起一杯酒,遥遥举在他眼前,熊景海顺势拿起另外一杯,两人先喝了交杯酒,季柳才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我还想……亲自把它从你身上扒下来!”

  熊景海此时上身仅剩白色里衣,他握住季柳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口处,上下滑动,声音粗哑,眼神放荡不羁,“给你留了一件,不够你扒的话我还有裤子。”

  季柳吃吃笑,调戏人的感觉真好,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就是想玩一把大的。

  继续在熊景海耳边吹气,“我想喝酒。”

  熊景海喉头滚动,粗喘着从酒壶中倒了一杯酒直接灌进自己口中,然后揽住季柳瘦削的腰身,嘴对嘴喂进他嘴里。“痛快!”

  季柳双颊绯红,酒不醉人人自醉。

  “还扒吗?”熊景海的身体已经出现明显的变化,多亏了在洞房花烛夜他也能如此隐忍。

  “扒!”季柳的手顺着里衣缝隙伸了进去,熊景海立马咬牙,脖子上青筋尽显。

  季柳极其羡慕道,“你的肌肉很结实,饱满,纹理也很漂亮,让人羡慕。”

  扯开的里衣露出部分胸膛,季柳的手上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面滑来滑去。

  “呵呵。”低沉的笑声响起,熊景海觉得这样的游戏也很有意思,他喝了酒,全身上下滚烫,现在又被季柳如此撩拨,他能忍到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的确算得上奇迹。

  可忍到最后尝到嘴里的才更美味不是么?

  “你喜欢就好。”

  “喜欢!”干脆利索,季柳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

  熊景海只觉得今夜的季柳定然是妖精的化身,这妖精定是惦记他的原阳,化身成他心爱的人,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个季柳不是他一贯认识的那个人。

  闻了闻他的嘴边,顺势亲了一口,熊景海问,“你偷喝酒了?”

  “没有,就刚才那两杯。”一**杯酒,一口舌酒。

  两杯酒就让季柳变成这样?

  不对,他跟自己求亲那晚也是这样的,笑的像个妖精。

  熊景海按住他的一只手往下滑去,另一只手捏住季柳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柳再次笑起来,笑颜如花,不等熊景海亲他,他便主动亲了过去,“枕头下面有我送你的礼物。”

  抱着季柳倒向床铺,熊景海一只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反向在枕头下面摸索,是一叠宣纸。

  翻身将季柳压在身下,单手打开,一张张震撼的春G图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春G图是季柳用削尖了的炭笔画的,极为写实的工笔画将所有细节描绘的一清二楚。

  身下的动静越来越大,季柳将头埋在熊景海宽阔温热的胸膛上,此时白色里衣已经被扒到胳膊肘,声音闷闷的,“好看吗,我画的!”

  “轰隆!”原子弹原地爆炸了!

  熊景海挥掌打掉床幔,黄色的床幔落下,里面人的声音已然极为嘶哑,“好看,太TM好看了!不过再好看也没你好看!”

  大床开始摇晃,动静大到连屋外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云彩之中。

  唿吸声交叠,偶有细嫩的呜咽声从床幔缝隙冒出来,一条白嫩修长的胳膊伸出来,手指纤细好看,又被人拖回去。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就在自己身下,软成一滩水,任取任求,熊景海就差对着月亮嚎叫一通化身成兽,一展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