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女捕快打铁记>第11章

  他看着消瘦,身子却健硕的很,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阳光的味道,锁骨,腹肌,每一处都似完美雕刻,郝韵来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直到顾长林拽她一把,转过身来,她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姑娘家,怎么就直勾勾看着男人迷了心窍,况且这人还同她有仇,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脸颊飞上红晕,这传出去可没法做人了!

  秦三把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回屋套了件衣服重新出来,郝韵来已经调整好状态,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尴尬,但权当什么也没发生。

  “你来做什么?若又是无事生非,我没空陪你闹,到别处去吧”,秦三把将张老头安置在凳子上,先开口,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也不准备再求她什么,所以语气很不和善。

  郝韵来双手背在身后,脚尖抵地,后脚跟一点一点:“行,本来打算让你去把袁缨接回来,那算了,大牢里不差她一个人的口粮”。

  大牢在城西边,按理说大牢应该设在县衙里,提审犯人方便,但郝知县觉得住的地方离这些穷凶极恶之人太近,怕沾了晦气和怨气,于运势不利,遂在城西重新建了牢房。

  由于郝知县的不作为,案子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这里基本没什么犯人,就算破天荒来了一个,也就象征性关个两三天就放出去了,袁缨可谓是打破纪录第一人,这里最鼎盛最繁华的时候也不超过五个犯人,但是狱卒却有七八个,都是走后门进来的,清闲又安全,相当于白白领银子,谁不乐意来?

  这是郝知县上任才建的新牢房,他特意交代多修几扇窗户,平时也有人打扫,不像别的大牢昏暗潮湿,异味熏天,相比而言,不知敞亮干净了多少倍。

  秦三把一进来就知道郝韵来之前说的话根本是在骗他,哪有什么三十年没见过女人的变态牢头,分明是个白净的小伙子。

  郝韵来说明来意,狱卒小哥前面带路将他们引至最里间的重囚室,袁缨坐在地上,衣衫头发早就乱了,她手上捏着一只死老鼠的尾巴,晃来晃去,面色平静,这里毕竟是牢房不是客房,老鼠这些东西还是不可避免。

  看到她这样,郝韵来还以为她被关疯了,十来天与外界隔绝是挺憋屈,结果狱卒小哥:“这女人快把咱们牢里的耗子杀完了,那手法,那速度,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没了,怪不得被大人交待关在这里,太可怕了”。

  袁缨一看到他们,或者说看到秦三把,整个人突然变了。

  她大叫一声,把手里的老鼠扔出去,抓着铁栏,眼泪摇摇欲坠,衷肠欲诉还休,最后只化作一声百转千回的“秦大哥”。

  狱卒瞪大眼睛,摇摇头不敢置信地开锁,袁缨一下子扑倒秦三把怀里,差点把狱卒撞飞:“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秦大哥,我好害怕,他们都欺负我!”

  她长得水灵,这么一哭我见犹怜,若不是刚才看见,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弱女子。

  秦三把被她扑的双臂张开,动弹不得:“袁姑娘你先放开”。

  袁缨却抱得更紧,他只好说了一句得罪推开她,她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红的,抬头凝视又略带闪躲,惹得睫毛乱颤,任哪个男子谁看了,估计都得心猿意马,就好比这位刚才还嫌恶万分的狱卒小哥,已经颠颠的去拿了一件披风来,怕她身子单薄着凉,郝韵来看的满心疑惑,还有这种操作,袁缨怕不是个变脸艺人?

  连环盗窃案

  

  郝韵来不想再看秦三把的反应,及时打断了这一出好戏:“这里不是你们郎情妾意的地方,好好的大牢弄得乌烟瘴气”。

  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随手一丢到秦三把手里:“虽非君子,一言九鼎,人我放了,这个给你,治伤的,比你那些杂草强,我说过与你无关”,容不得他推辞便离开了。

  赵宵不解,郝韵来向来是管杀不管埋,怎么现在,还上赶着给人送药,她越来越不像她了。

  郝韵来解释:“只是不想再和他有瓜葛,我从来不欠别人的,士可杀不可辱!”

  赵宵觉得她越描越黑,她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就因为秦三八说她不守信用,袁缨说放便放,恩怨一笔勾销,还倒贴一瓶药?

  顾长林不说话,暗拍赵宵的背,传给他一记眼刀,示意他闭嘴,他只好把一肚子疑问又咽了回去。

  之后的几天郝韵来一直待在家里,或者逗逗狗娃,或者练练武功,她闲下来,赵宵和顾长林也跟着闲下来,赵宵每天吃吃喝喝,去街上和狐朋狗友无所事事,顾长林性子安静,除了必要的时候不喜与人交流,也不爱外出,便在院子里读书,陪郝韵来过两招,郝夫人教功夫的时候,他们三个是一起跟着学的,赵宵耐不住性子,每每偷懒给自己防水,连三脚猫都算不上,顾长林很是勤勉,连郝夫人都夸他是好根骨,但是那日同秦三把过招,他才知道自己这么不堪一击,是以更加勤奋,闻鸡起舞。

  不过话说来,秦三把一介寒酸铁匠,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身手,照他爹的性子,只要没得失心疯,决计不会把钱浪费在给他请师傅上面,去赌两把岂不是更妙?他爹一定也没什么功夫,不然不会被人活活在家打死,死的窝囊憋屈轻于鸿毛,难道是那跟人跑了的娘教的?想不明白,郝韵来撇撇嘴,继续逗弄小狐狸。

  小狐狸这几日伙食改善,还有人伺候,变胖不少,毛也油光水亮,懒懒地躺在院子里,偶有落叶掉在它身上,它也毫无反应,起风的时候,它便跑到郝韵来脚边蹭蹭她的腿,示意她抱抱。它也渐渐地不怕生,有人经过的时候,不会警惕着防备,出其不意扑上去,最多发出一些声音,吓唬吓唬罢了。

  但赵宵还是叫它白眼狐狸,它和郝韵来听了俱不高兴,小狐狸炸毛,郝韵来哄着给它顺一顺,赵宵不服,辩道:“狗娃这名字也没好到哪去啊,长林你说是不是,你有文化,要不你给重起一个吧,这种烂名字还是趁早改了,不然哪天碰到了别的狐狸,还不得被嘲笑死,哎,这是公狐狸还是母狐狸?”

  三人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扒过狐狸一探究竟,果然是公的,赵宵又道:“这下更得改了,狗娃这名字让它男人的尊严往哪放啊?”

  郝韵来想想也是,她深知个中苦痛,有个好名字比什么都重要,不然就是一辈子的痛,虽然郝韵来也不是什么好名,郝韵来,好运来,别人一听还以为她是什么送好运的童子呢,喜庆中裹挟着土味和搞笑,不过相比她娘亲取的,郝斗必,这名真算是烧高香了。

  于是一拍大腿:“行,长林,你给重起一个吧”。

  顾长林仿佛接过重任,应下以后便回房翻越典籍,一定要在万千书海中挑选一个能展现出它的风姿与才情,威武而不失典雅,和煦而不失尊贵,高山流水的天外之名。

  晌午,郝夫人派人叫她吃饭,到了饭桌才发现只有四个人,她,娘亲,长林,赵宵,那么老爹呢?郝夫人边给她夹菜,边回答:“今天有鸡王争霸赛,你爹一早就去了”,郝韵来筷子一顿,点点头。

  吃完饭,郝韵来让赵宵跟她来,赵宵一脸不情愿,他这个人,吃了就得睡,瞌睡虫上脑,防都防不住:“干啥呀,头儿?有事说事,困着呢!”俩眼睛半睁半闭,说话声音带着鼻音,下一刻就要站着睡着了。

  郝韵来开门见山:“我问你,我爹去哪了?”

  赵宵睡意去了九分,但还是尽量假装:“刚才夫人不是说了吗?斗鸡去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头儿你也休息吧”,打算先溜为上,只可惜他脚底没有抹油,被郝韵来抓住了衣领。

  “合伙骗我?”去斗鸡能不带鸡?郝知县的鸡宝贝的很,每一只鸡都住的是量身打造的豪华单间鸡舍,谁在谁不在,一目了然,郝韵来路过鸡舍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十二只鸡一只不落全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