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唐云舒在三德酒楼对帐后,迈出酒楼。
天气晴朗,寒意稍减,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有些懒洋洋,惬意的紧。
谁想刚出门槛,迎面有个身形高大五官刚毅的男子出现,定眼一瞧可不就是塔山真。
大乘望着渐行渐近的塔山真,手不自觉搭上了腰间的佩剑。
哼,小样,没礼仪的东西,竟然还敢出现在他们眼前。
塔山真拦住唐云舒的路,装模作样作揖:“唐公子,我们真是有缘。”
“我与殿下无缘,何必偶遇,塔山真皇子,还是莫要失礼,这不是异国。”
看也不看他一眼,唐云舒越过他准备迈上马车。
塔山真拦住他,笑得满脸客气:“唐公子,我初来乍到,对于京都一无所知,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没有。”唐云舒打断他的话,态度清冷疏离:“塔山真皇子,我也是初来京都没多久,你想要游玩京都,我会告诉玖亲王,让他派人给你引路。”
塔山真双手环胸,挑眉戏谑:“听闻唐公子和玖亲王要好,果然传言不假。”
唐云舒摇摇头,笑道:“传言是假的,我不是和他要好,他是我男人。”
霸道的话语一落,唐云舒推开他,迈上马车离开。
塔山真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嘴角勾起趣味的笑容。
“哼,你越是拒绝,我越是上头。”
玖亲王的男人,睡起来一定很带劲。
想到那张绝美的容貌,那白皙胜雪的肤色,比女人还细的腰身塔山真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绝色美人当真庸俗不堪。
回到行馆后,塔山真迎面就被自家兄弟批一顿。
木真气极败坏的指着他骂:“你是不是又去寻那唐云舒了。”
自己的弟弟什么个性,木真了如指掌,生性霸道,风流,自以为是,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不知睡过多少女人,连别人的妻子都弄过不少。
从他看唐云舒的眼神他就知晓,这小子又犯浑了。
对方是什么人,可是玖亲王的男人,他疯了不成。
“这是在大朝,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家,玖亲王是什么人,你想从他嘴里夺食,无疑是自寻死路。”
在异国内,为了美人他这个弟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这不是,想到玖亲王的冷酷果绝,木真头皮有些发麻。
塔山真却不以为然,自信笑道:“皇兄放心,我又不是要抢他。”
玖亲王这小子能会什么玩,冷冰冰的,哪里有他有情趣。
但凡唐云舒识到他的好,他一定会扔掉寡淡无味的玖亲王,自愿和他回异国。
塔山真一直相信,只要上了他的床榻再下来,没有哪个人可以对他忘怀。
他清楚记得之前也有个贵公子被他看上,死活不愿意,自杀,服毒什么都用过,就被他弄上床了几回,欲仙欲死,最后连恋人都抛弃暗地来寻自己快活。
木真见他死不悔改,气极:“从今天开始,你出去,阿舍要跟着。”
“那个木头?”
阿舍是兄长身边的近侍,能力强,古板,向来只听太子兄长的话。
他跟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束手束脚,塔山真顿时黑脸。
“你如若不愿意,那就立刻回国,免得给我惹麻烦。”
木真自是知晓他的个性,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能拿捏住他。
阿舍跟在他身边多年,除了自己的命令,盐油不进,可以规范皇弟的行为,让他别做错事。
塔山真没有跟玖亲王打过交道,他冷酷无情,手段高明而狠辣,霸气起来连皇帝都会让着他。
塔山真惹恼他,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再不好也是自己兄弟,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到时候他如何与父皇母后交代。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美人不给自己好脸色,皇兄更是呵斥他,塔山真气极回屋。
木真朝着阿舒使了个眼色,让他盯住了人。
唐云舒回到玖亲王府,却看到萧以霆正和陈公公在说话。
他有些疑惑,陈公公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这时间怎会有空出宫,莫不是出了事情。
陈公公眼尖见到他迈入书房,忙起身行礼:“唐公子。”
萧以霆朝唐云舒伸出手:“云舒,过来。”
“怎么来?”
坐在他旁边椅把,唐云舒察觉出他们商量的事情好像与他有关。
陈公公堆起笑容,语重深长道:“公子,亲王今天上了个折子,说了许多治国的观点,陛下大喜,亲王说都是您的点子,这不,想来请您入宫一趟。”
什么?
唐云舒讶然迎上萧以霆的眼神,只看到他安心的笑容。
霆,为何要将他推到皇帝眼前。
萧以霆拉着他的手起身,语气温柔:“云舒,随我入宫,路上再与你详谈。”
“好。”
唐云舒点头,随后跟着他一起迈出书房。
马车缓缓行驶在前往皇宫的道路上,唐云舒靠在萧以霆怀里,捏着他的下巴道:“说,怎么回事?”
萧以霆亲了亲他的脸颊,表情有些严肃:“塔山真皇子的到来,让我注意到一些平时没有注意的事情。云舒到底只是商人,手里握着些权利,总会好的。”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万一他不在云舒身边会出什么事情。
别的不说,他的容貌就是最引人犯罪的。
唐云舒眼底满是戏谑:“你是不是成国公派来的?”
说到成国公,这些日子还真是安定的可怕。
萧以霆咬住他手指,笑道:“自是萧家派来降服你这小妖精的。”
“无耻。”真想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官员看看,他们心中高高在上,清冷如月的亲王现在这副嘴脸。
萧以霆抚着他下鄂,道:“云舒,我如此做是有原因的,成国公这些日子过于安静,接下来必然会反击。你手里握有权力,我会更放心些。”
成国公现在看似退居二线,实则成国公府真正的掌权人还是他。
他一直恨唐家入骨,必然会想除之而后快,他自然能护住云舒,但龙都有打盹的时刻。
唐家到底势微,如若不是有他护着,唐家早就覆灭。
“你不说,我倒忘了这号人物。”想了想,唐云舒笑道:“这位不安生的主自从孙女死后,一直静静的潜伏着。”
成国公别看他年老,半分不影响他心狠手辣。
萧以霆轻声道:“之前秋安玉事件,你以为没有位高权重的官员内应,他们岂会得逞。”
“你是说,成国公也混在里面。”
“正是,他抹掉了所有的证据,不然这些日子不会安宁。”
成国公以为他们毫无所觉,其实只是捉不到任何把柄而已。
御书房内,陈公公待他们进去后,轻轻关上门。
皇帝望着眼前的唐云舒,笑道:“如若不是燕郎所言,朕还真不相信唐公子竟有这般的治国之道。”
唐云舒忙作揖,笑道:“陛下过奖,只是从小爱看这方面的书,常到百姓间走动而已。”
他不会把舅舅说出来,不能给他造成麻烦。
以前舅舅就和他说过,但凡有一日有人问起你所学从何而来,皆言是民间见闻。
他所言也不假,小时候常在舅舅医馆帮忙,确实能接触到许多百姓疾苦病痛。
皇帝翻开萧以霆上的奏折,上面写得满满一页内容,全是治国之策。
初看到时,他震惊又感叹,如若不是燕郎,只怕他就要错过一个治国之才。
“我也唤你云舒吧,云舒不必如此谦虚,你才华横溢,对于国事更是见解独到,朕打算,给你封个庆阳伯,你看如何?”
什么?
唐云舒大惊,忙道:“陛下,不可!”
这可是个爵位,他一介商人如何受得住。
萧以霆握紧他的手,眼里有着赞同:“云舒受得起。”
如若他的云舒受不起,那还有谁能受得起这样的殊荣。
唐云舒瞪他:“不是说过,我不入朝的吗?”
皇帝扬手,笑道:“听燕郎说过你的想法,放心,只是一个称号,并没有实权,不必上朝,不必参政,你随便就可。”
唐云舒作揖,语气透着受宠若惊:“多谢陛下。”
算了,给就给吧,成国公手握重权,手有利刃确实好些。
送上手的权力,不要太不要。
皇帝说做就做,立刻展开圣旨写诏书。
随后,皇帝留着唐云舒在御书房内,和他谈一些国事,特别是这两年的国情。
拿了别人封的爵位,唐云舒自然尽情畅言。
午时过后,被皇帝召入宫大臣们在外面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听皇帝在里面和谁在说话,满心疑惑。
御书房内低声笑谈,心里疑惑到底是谁如此得陛下青眼。
掌灯时分,大臣们正准备走时,御书房大门开了。
见到迈出的人,忙恭敬行礼:“参见陛下,玖亲王。”
皇帝心情极好,扬手免他们的礼,笑道:“忘了众爱卿在此处,都散了吧。明天早朝,朕有喜事要宣布。”
喜事?
众臣疑惑,面面相觑,想开口却发现陛下早就走了。
“怎么回事?”
“那唐公子怎地也在?”
“管他在不在,现在朝中有什么喜事吗?”
“对啊,之前灾情还有贪污案陛下大怒,心情都没怎么好转,怎地有大喜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慢慢往宫外走去。
而唐云舒这夜得到了最高礼遇,可以和陛下用饭,最后还拉了一马车的礼物回唐府,看怔了一大家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