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下符咒亲王一案,随着她自杀悔过而终结,成国公世子和韦声来接姚氏和韦甜归家。
韦府内白布飘扬,哀乐阵阵,门口还是有不少来吊悼的人。
成国公夫人病倒,只有晚辈前来帮着主持丧礼,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所有来的人都是官场人员。
灵堂内,韦甜眼神空气望着眼前的棺材,袖子内的手紧握,一滴血染红了袖口。
脑海里如过灯般不断旋转这些日子的事情,最后落在母亲死不瞑目的脸。
好恨!
血丝布满瞳眸,恨意河流充斥满全身经络,视线内满是阴毒,如一头愤怒的毒蛇。
她满怀希望等着外祖父接她和母亲离开刑部大牢,畅想着她和玖亲王美好的未来。
谁想到她睁开眼,等来的却是撞墙断气的母亲。
“娘!”
趴在地面上嚎啕大哭,想着母亲冰冷的躺要棺材内,韦甜心中满是怨恨。
明明她之前就发现母亲不对劲的,如果她细心一点,如果不是她睡死过去,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灵堂内人来了又走,许多人望着哭到几近晕厥的韦甜,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毕竟姚氏在世时,没少讽刺一些官夫人。
韦声麻木送走了一波人,眼神呆滞望着布置白朴的灵堂,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没有想到妻子会自杀,听闻消息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妻子这么爱他,这么爱女儿,怎么可能舍得自杀。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撞墙自杀,听到声音的狱卒第一时间赶到,已然无力回天。
布满疲惫的脸满是绝望,脑海里怎么也拂不去母亲满头鲜血的死状。
身上穿着素白衣服的管家来到韦声身边跪下,小声道:“老爷,唐府,没有见人来。”
韦声猩红的眼神迸出愤怒:“是不是没通知到位?”
“通知了。”管家想了想,语气迟疑到:“小的亲自见到了老夫人,她只说一句知晓了,就让小的回来了。”
“云舒呢?”
“小的没见到。”
好歹是自己的继母,总不能当作不知情。
事实证明,好像唐府真想作煳涂。
韦声望着妻子的灵位,袖子内手握成拳,瞳孔怒气渐升。
母亲好恨的心,千容可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儿媳,竟然,,竟然如此无情。
天色微晚,仍是不见唐府来人,韦声脸上的表情连侍女们都不敢多瞄一眼。
很快,街上就传出了姚氏去世,唐府权当不知的消息,两家不合被直接证实。
有人说唐云舒不去正好,当初韦声先抛妻弃子。
而有的人却说唐云舒没良心,好歹是自己继母,假装露个面也行啊,如此不近人情。
如若他们知道他们口中不近人情的唐云舒,此刻正拉着萧以霆在京城外大河某处垂钓,不知会不会傻眼。
浅滩河流边上,唐云舒坐着小凳子,拿着鱼竿,和萧以霆挨坐在河边。
下午的暖阳直接趋赶寒意,让人惬意。
这些日子霆忙得晕头转向,他看着心疼,今天强行拉着他来外面游玩。
明月和清泉在旁边架好烧烤架,把野兔和野鸡处理好,腌上料后放盘里,接过主子们钓上来的鱼放到旁边。
炭烧旺后,立刻上架烤肉。
萧以霆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握着唐云舒的手笑道:“云舒,真不打算去?”
姚氏今天出殡,韦府必然热闹非凡,他以为云舒会前往。
唐云舒挑眉:“我为何要去?晦气。与其跑别人府里看热闹,我更喜欢与你一起。”
这话成功让萧以霆心里欢喜的泡泡冒起,搂着他的肩亲咬他的耳垂。
唐云舒长腿搭在他腿上,挑起他下巴,笑容邪气道:“亲王,为了你我连继母的丧礼都不出席,你要如何补偿我?”
唇吻上他的鼻尖,萧以霆胸膛因为笑意微微起伏:“云舒,今晚本王为你暖床如何?以身相许,可够?”
“想的美。”唐云舒推开他下巴,掐了把他腰肉:“咱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想和我睡了?”
萧以霆凝视着他清亮的眼神,阳光照在沮澈的瞳孔边,晕开一圈金色光辉。
手指着他的下巴,萧以霆神色温柔:“云舒是在害怕?”
唐云舒挑眉,云淡风轻道:“你放屁!”
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他没准备好。
唐云舒一把扼住他喉咙,咬牙切齿道:“那你让我在上面,我就愿意。”
这些日子相信,唐云舒就知晓这个男人的强势和霸道,上下之争只怕自己会吃亏。
他想要自己,自己何偿不想要他,只是这槛他过不去啊。
咣,,刚巧听到他说话的明月手里的盘摔落在地,手忙脚乱的收拾。
咳,咳,他听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主子不会杀他灭口吧。
装没听见,把处理好的鱼扔盘里,火速勺了水就回到烧烤架前。
萧以霆搂住他的腰侧,心情愉悦道:“我同意。”
什么?
唐云舒嗤笑一声,捏着他脸颊咬牙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他是什么人,手握重权的玖亲王,强势冷酷,霸道又专制,根本不可能甘心居于下位。
萧以霆无视脸颊的微痛,咧嘴承认:“以为云舒很好拐上床榻呢。”
“是啊,先答应在上面,上了床吃亏的绝对是我。”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上当。
二人正嘴上打仗,清泉突然出声:“主子,公子,老亲王来了。”
唐云舒一愣,忙推开萧以霆,侧头见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下来的正是萧长道,还有怀淑郡主。
这二位,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怀淑郡主扬着胖乎乎的手,欢天喜地的笑道:“唐公子,皇兄,我们来咧。”
哈哈,,皇叔所言不假,他们真的在这里。
萧长道看到河边亲密靠坐着的二人,咧嘴大笑:“臭小子们,没有想到会遇到我们吧?”
怀淑郡主见到被烧得滋滋冒油的野兔子,口水真流:“这鱼真香,刚好御医说我这两天要多吃鱼补补。”
明月和清泉:“。。。。”
郡主,您眼神看的是野兔子,别拿鱼当借口。
萧长道走近,正欲畅言,眼角却睨到二人握着的手,亲密无间,瞬间感觉自己撞破了什么,意味深长笑起来。
指着他们,呵呵搓着手:“你们,竟然好上了?”
这动作,这神色,猥琐无比。
萧以霆毫不掩饰,大大方方点头。
萧长道哈哈大笑,指着唐云舒戏谑道:“你小子,能耐。”
能把这冷冰冰的侄子驯服,萧长道敬他是条汉子。
“坐过一边去。”
拿起旁边的小凳子,挤到唐云舒身边。
萧长道鄙视看着唐云舒,没好气道:“之前唤你出街玩你都不去,竟然偷偷摸摸出来游山玩水。怎么,看不起我这个老人家。”
“确实。”
“你。。。”
没有想到他会承认,萧长道气得差点被胡子呛到。
怀淑郡主才不管他们,霸占住烤架,让侍女绑好袖子,然后自己动手。
萧长道捋着胡子问唐云舒:“云舒,韦府今天可是十分热闹的。”
姚氏之死传遍朝野,谁都知晓今天姚氏出殡,他倒好,来这里躲清闲。
“关我何事?”唐云舒握住鱼竿,勐然往上一拉,咬钩的鱼儿跃出水面,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度。
萧长道笑着拍他的肩:“臭小子,厉害。”
这条鱼,最少有一公斤。
肥硕的鱼儿在石滩上跳动,清泉立刻上前捉住扔桶里,然后给鱼钩挂上饵。
萧长道望向萧以霆,笑道:“你小子冷着张脸,连鱼都没鸟你。”
萧以霆不以为然,搂住唐云舒的腰间望着眼前的湖面,不语。
萧长道喷他:“半分情调都不懂。”
明月看萧长道一直在两个主子跟前吱吱喳喳,灵光一现,和清泉道:“我先去打几只野兔回来,看样子不够吃。”
怀淑郡主双亮一眼,不断扬手:“快去,快去!”
才两只兔子一只野鸡,怎么可能够吃。
清泉来到马车前拿出弓箭扔给明月:“这个更快些。”
谁想怀淑郡主见到弓箭,兴奋站起来:“我也去。”
现在是冬天,兔子很难打,正因为难打,猎到才更有成就感。
运气好,说不定会有野猪。
萧以霆听见属下的话,状似无意道:“皇叔,不去猎几只?”
“猎野兔?”
萧长道立刻看了精神,看了看后面拿着弓箭离开的怀淑郡主和明月,果然抛弃了鱼竿。
“等一下我,我也要去。”
笑话,上山打猎多惬意,谁愿意坐在这里钓鱼吹冷风。
河边又剩下唐云舒和萧以霆,鱼竿微动,阳光落在水面上,还有鱼儿浮出水面。
唐云舒打着哈欠,直接趴在萧以霆大腿上。
萧以霆垂眸凝视着慵懒如猫的心上人,大掌忍不住抚上他的墨发:“很困?”
“嗯,昨夜很晚才睡,准备着店铺开张了,有些忙。”
微眯眼,头顶上暖阳让他昏昏欲睡。
萧以霆也不打扰他,无视鱼竿剧烈摇动,拥着他望着湖面微澜四起。
清泉在盆底部弄了些灰,再将烧好的木炭放到灰上面叠起,端到二人眼前。
抬头见到唐云舒睡着,清泉忙放低步伐声,迅速退开。
萧以霆搂着怀里的人,拉过披风为他遮挡寒意,亲了亲他的脸颊,静静晒着太阳,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