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推进,天气越来越寒冷,寒风凛冽,让人连门都不敢迈出。
唐云舒刚出门就遇到他二婶,正忙着让下人抬炭到厨房,还有一些过冬的腊肉,都是荆城自家工厂制造的,绝对干净卫生。
祖母这些日子胃口不好,唐云舒特意让人从荆城送来的,母亲还让送来了许多特产,还有祖母爱吃的酸菜,为的就是让她舒心些。
王氏见到云舒,拉着他到一旁,眼里有着激动。
唐云舒笑道:“婶婶,不会是弟弟妹妹在学院惹事了吧?”
韦岸和韦静分别在干院和坤院读书,干院是男子学院,坤院是女子学院,之后都可以报考国子监。
入学没多久,出事了?
王氏瞪他一眼,笑道:“云舒,你听说没有,现在京城来了位算卦十分了得的道长,听说每天三卦,卦卦皆准。”
唐云舒迎上她认真的眼神,忙笑道:“婶婶,都是江湖骗子。”
他当然知道,而且他还知道就是贺道长。
啧啧,为了他的道观,真是拼了,不到半个月,满京城皆知他活神仙的名号。
这小子,还当真有几下子。
如此,姚氏母女二人,只怕早就上钩。
王氏却深信不疑:“云舒,如若他不准,怎会美名远扬,你等下可有空,跟婶婶去求个卦。”
“为谁求?”
“你这孩子,当然是为全家老少求,保平安的。听闻这道长不收分文,是因为想在白山村后面建道观,为的就是做功德。”
王氏觉得这位定然是有真本事的道长,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相信。
唐云舒轻咳一声,语气透着笑:“婶婶想去,我就奉陪到底吧。”
二叔这几天都在忙京都内的生意,鲜少有时间陪妻子,儿女又上学,只能拉在家的唐云舒。
王氏开心点头,转身让人准备,打算午后就去。
她刚回院,管家就来寻唐云舒,说是外面韦声一家又来了。
唐云舒脸拉沉,语气渗着寒:“又来作甚?”
是不是久没有让他整,皮痒了。
管家忙道:“说是想和公子您上玖亲王府,想感谢亲王,一家子都来了,那小姑娘,打扮得,啧啧。。哪有我们静小姐率真。”
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她想干嘛似的。
唐云舒唇微扬,勾出几分薄凉:“想的倒美,告诉他们,就说我等下要陪我婶婶是上香,没空。”
“是。”
管家一点也不意外,转身去赶人。
唐府外的马车内,韦甜拿着小镜子细看发髻上的花簪,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王,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
姚氏望着花容月貌的女儿,握紧她的手笑道:“我的宝贝,就是长得好看。”
韦甜倚入她的怀里,撒着娇:“母亲,你说亲王会喜欢我的打扮吗?”
“我的女儿自是最好的。”
她的女儿要身份有身份,要美貌有美貌,十几岁却身姿丰满,比那韦静不知好多少。
“今天亲王见到你,必然看得眼都直了。”
“母亲,别打趣女儿。”
想到俊美尊贵的亲王,韦甜脸上有着娇羞的绯红。
正当韦声等得不耐烦时,终于见到了出来的管家,忙上前。
“如何?云舒何时出来?”
韦声原本不想叫唐云舒的,可如若没有他,亲王未必愿意见自己。
这个儿子有多厌恶自己,他这些日子早就见识到。
管家作揖,客气笑道:“韦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七爷今天没空,等下要陪我家二夫人上香。”
“什么?”韦声脸色微变,语气顿时不满:“好好的上什么香,又不是什么节日?”
谁料这话出来,管家扫了他一眼:“韦大人,过几天就是二爷的生辰了。”
韦声一算时间,这几天确实是二弟的生辰。
袖子微甩,韦声有些不满望向管家:“让他把时间排排,也不在乎今天。”
“七爷的决定,哪是我这个下人可以管的。刚才七爷放了话,韦大人您知道亲王府的位置,您自己先去吧。”
“你。。”
他要是有这能耐扯动这小子,还用他通报。
韦声气极,却无可奈何。
姚氏等得有些心急,掀开帘子道:“老爷,怎么样了?”
韦甜望向大门,见不到唐云舒身影,满脸不悦。
韦声轻叹,和她们道:“他说没空。”
韦甜扯着袖子,担忧道:“父亲,如若他不在,亲王会见我们吗?”
她们家,就这个杂种和亲王有些交情。
亲王向来人冷,没有认识的人只怕进不得亲王府。
韦声见女儿失落,立刻责任感浮上心头,迈上马车道:“不必管他,我们自己去。”
姚氏面露迟疑:“亲王尊贵,只怕未必会见我等。”
“不试一下如何得知?”韦声坐稳后,马车缓缓掉头。
他们没多久就来到玖亲王府外,望着气派的玖亲王府,韦甜满心期待,紧张的攥紧丝帕,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韦声扶着姚氏和女儿下马车,随后整了整衣冠,来到大门前。
他未靠前,士兵就将他拦住:“何人?”
韦声忙作揖道:“我乃户部中郎韦声,想求见亲王。”
士兵上下扫他一眼,道:“亲王还在宫中未回。”
“何时回来?”
“亲王的行程,岂是我一个小士兵可以得知的。”
韦声碰了一鼻子灰,热情如蒸发的雾水瞬间消失不见。
韦甜不满,扯着母亲撒娇:“娘,您想想法子啊!”
姚氏瞪她:“你这孩子,亲王不在府里,娘有什么法子。”
亲王不在王府,她们总不能冲入皇宫寻他吧。
“娘,咱在这里等等吧。”
她就不信,亲王一整天呆在皇宫里不归府。
“胡闹!”韦声望着女儿,脸上满是怒意:“身为一个女子,怎可如此没教养。这要传出去,你还嫁不嫁了?”
亲王现在对她没有表态,什么风险他都不会让女儿冒。
袖子一甩,气极败坏道:“走,回家。”
“走吧。”
姚氏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女儿,跟着丈夫准备上马车。
韦甜嘟着嘴,满脸满心不情愿,却没任何法子。
不远处,士兵成队拥护着奢华的马车,明月和清泉骑着高头大马左右护卫,浩浩荡荡引人注目。
韦甜惊喜得欢唿,激动捉着挑眉:“娘,是亲王,是亲王!”
她就知道,亲王和她必有缘份,绝不会错过。
姚氏一扫脸上阴霾,忙拍女儿的手让她淡定:“别慌,别激动,别失礼,拿出你最好状态。”
此时此刻,绝不能慌张,不然前功尽弃。
“好。”
韦甜满心欢喜揪着丝帕,心跳如雷,眼底满是耀眼的光芒,目不转睛望着渐行渐近的马车。
明月勒马靠近车厢,恭敬道:“主子,是韦声一家子。”
萧以霆冷眸微抬:“云舒可在?”
“不在。”
明月想到韦声为人,眼底满是厌恶。
刚下朝就往他们王府门**,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什么心思根本不用脑子猜。
萧以霆沉眸,手轻轻搓着腰间的佩玉,帘子起伏间光线映入几分暖意,却未能融化冷寒的瞳眸。
马车一停,志韦声忙拉着一家子跪倒行礼:“参见亲王。”
萧以霆迈下马车,居高临下望向他们:“何事?”
韦声忙作揖,谄媚笑道:“下官前些日子得到一块血红珊瑚,想到亲王帮助过我儿,特送来感谢亲王。”
“不必,我与云舒之间不必客气。”
一个人渣,有什么资格代替他的云舒。
韦甜有些迫不及待上前,乖巧福了福身,昂头甜甜一笑:“亲王,甜儿给亲王请安。”
韦声忙道:“甜儿十分崇拜亲王,云舒还常夸她调皮。”
萧以霆眸光浮起几分冷:“本王还有要事。”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迈入王府内。
清泉朝士兵挥手,让他们快些关门,别把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放进来。
韦声一家人傻眼,傻愣愣望着关上的大门,觉得哪里不对。
砰,惊醒韦府一家子。
不对,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致,说好的可随时到亲王府来玩耍呢。
韦甜瞪大眼,不敢相信扯着韦声的袖子,满脸微怒:“父亲,父亲,他自己说的,我们可以到他家玩。”
韦声也没想到会吃闭门羹,扯开袖子,气极败坏道:“我都说了,云舒来才可以。亲王说的客气话,怎么能当真。”
该死的,早知道今天就不过来,等儿子有空再厚着脸皮进亲王府,一定可以的。
姚氏安抚焦虑的女儿,想了想,道:“别急,只要跟着唐云舒,定然可入亲王府。别忘了,那个道士也可助我们。”
那道士卦卦皆准,定有法术,多给些钱,他一定会帮忙。
大不了待女儿嫁入亲王府,再将人处理就是。
韦甜眼神一亮,紧紧攥着她的手,唇激动到微颤:“娘!”
姚氏轻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其他的娘来安排。”
“好。”
“走吧。”
韦声看了眼气派的亲王府,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不择手段攀上亲王府。
消息没多久就传到唐云舒耳中,他勾唇浅笑,唤来管家让他去办些事情。
万事具备,就差美人。
抬头看天,轻叹:“今天的天气不错。”
“天气。”
大乘抬头望着不远处乌云密布,不明所以。
冷得要死还有雨,公子哪里看出天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