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衍最后还是昏了过去,何瑜抱着他回了屋里。
何瑜刚一放下人,面上便“刷”地变了脸色,他捂着脑袋,面目逐渐狰狞,脑海里似乎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的主控权。
“唔......”
何瑜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似乎是痛极了,甚至用脑袋去撞墙面。
“何琛——!”
何瑜气急败坏地低吼出这么一句,而后便失力般地倒在地上。
莫约过了一刻钟,地上的人才缓缓站了起来,目光稳重,站如磐石。
明明是同一具身体,气质却迥乎不同,显然,此刻的人才是真正的何琛。
何琛轻微地晃了晃脑袋,他的记忆有些错乱,待目光触到床上的人时神色徒然一僵。
停顿了片刻,何琛才走过去,即便明知床上的那人此刻昏迷着,何琛却依旧轻手轻脚的。
何瑜只是用大衣将林司衍简单裹住抱了回来,大衣裹得随便,还可以看到林司衍裸露在外的锁骨上的牙印。
林司衍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两道柳叶长眉紧紧拢在了一起,眼角处一片湿润,像是仍在流泪。
何琛替林司衍拭去眼尾处的眼泪,而后轻轻按在林司衍微鼓起的眉头上,似乎是想将它抚平一般。
指尖所处的肌肤滚烫一片,何琛固执地跟那两道长眉较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林司衍这是染了风寒。
何琛用被子将林司衍裹紧了才去打热水,即便是心中有所准备,但是当他掀开黑色的大衣,看到里面那白玉的身子满是青红时,捏着帕子的手依旧不由得握成了拳。
何琛吐息了几个来回,才开始替林司衍擦拭身体。
擦到下方时,却看见一截小白色的东西,何琛面色难看,他隐隐约约知道那时什么。
将东西抽出的时候,林司衍似乎是感到不适,难受地动了动身体,白色的手帕逐渐被抽了出来,里面的精液没了阻塞,一股股地从红肿的穴口流出,弄湿了何琛整个手掌。
素色的手帕黏糊糊的一团,上面满是乳白的浊液,摊开帕子,左下方绣着一个淡黄色的茶花。
何琛将帕子攥紧了在手心,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
何琛克制着胸腔的怒火,快速将林司衍收拾好,盖上被子,又洗干净了帕子搭在林司衍发热的额头上,才压抑着开口:“何瑜,你做得太过了!”
话音一落,何琛的唇又开了口,同样的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调调,若是有旁人在此,怕是还以为是个疯子在自言自语。
“是吗?阿琛,你那时不爽吗?”那漫不经心的调调响起,“小公公那时惹怒我可不就是想引你出来救他,你那时怎地不出来阻止?”
“现在又来装什么君子?”那声音嘲弄道。
“我不知......”
“你不知,可你也想啊,阿琛,哥哥可是也在帮你呢。”
“你闭嘴!”何琛恼怒道。
另一个声音“啧啧”了几下,嘲笑道:“就你这闷葫芦一样的傻子,那小公公能看你一眼?”
何琛沉默了一会,才僵硬地开口道:“你以后别想再出来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那声音放肆地“哈哈”笑了两声,反问道:“乖阿琛,你能控制得了吗?”
何琛沉默着没说话。
“你伤害我又伤害自己,怎么跟阿娘交代?”何瑜怕这傻子真的这么做,继续反问道。
似乎是某个字眼刺激到了何琛,何琛有些气恼地拔高了音调,“是你用阿娘的帕子......”
何琛还未说完,何瑜就打断他,“我用阿娘的帕子给我喜欢的人收拾有什么错?若是小公公是个女子,说不定阿娘就有小外孙了。”
“闭嘴,你不配说喜欢!”
“好,用阿娘的帕子给弟弟喜欢的人收拾行吗?”何瑜如善从流地改口。
“你......”
何琛向来说不过何瑜,便不再理他。
何瑜似乎是累了,也没再开口。
小小的屋子顿时一片寂静,只时不时听得不知哪传出来的窸窸窣窣声,何琛就这么守在林司衍的床边,时不时摸摸林司衍的额头,换一换帕子。
等到换第三回 帕子时,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
何琛面上没什么表情,林司衍那么晚才回来,何瑜又是那么高调地将人抱回来,显然是挑衅那人,那人想不知道都难,只是这么晚才派人来,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穿着暗红色花衣的喜来率先进了门,他身后,跟着一个低着头的御医。
喜来的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和蔼笑容,“指挥使,圣上召您,还请指挥使随老奴走一趟。”
“本使一人去便好,劳烦公公留下来照看他一二,他......”何琛点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停顿了片刻,才道:“与他并无干系。”
喜来笑着点了点头,道:“老奴知晓,请指挥使放心。”
何琛没再说什么,朝喜来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