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美丽的话语,莫过于此。

  金陵月看过许许多多的书卷,那些甜美的字也看的数不胜数,还有那些让人读了心中悸动的桥段,每每都让金陵月觉得那是当时来看最动听的情话。

  可是今天,白玉辉仅用短短的几个字,就让金陵月的余生都打上了一个专属烙印,那是白玉辉独有的标记。

  我想你了……

  这几个字太有魔力了。

  他告诉金陵月他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所有的情感都是有回应的。

  金陵月的唇被白玉辉撕咬的生疼,可是他高兴的不得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白玉辉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疤痕,白玉辉略微一顿,眼睛睁了一条缝儿笑道:“不用担心,会好的。”

  是啊,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两个人忘我的抱在一起,直到小安抱着被子累的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差点把被子直接扔到了水里。

  “你真的是白蓝?”白玉辉拉着金陵月从地上站起身,笑盈盈的走到小安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调笑道:“这脸蛋……”白玉辉作势就要去揭掉他的面具。

  小安把被子往两人头上一兜,躲得老远。

  “我可没你这么心大,我脸上也有疤,完全好之前,我是不会揭下来见人的。才一会儿工夫,怎么感觉你俩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刚才发生什么了?”小安顶着自己平常用的毛巾边说边走近那只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才提上来的小箱子。

  他回去拿被子的时候还顺手拿了开锁的工具。

  三下五除二的,陈旧的铜锁就被小安打开了。

  白玉辉乐呵呵的蹲到小安身边,故意把自己头发上的水珠子甩到了小安刚刚擦干净的脸上道:“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想起来一些往事。”

  “那有什么,金大人不是都说了吗?怎么?他骗你了?”小安一脸的不屑,手上开箱子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白蓝,你原来跟我在白府的时候,做饭手艺可没有这么好啊。是不是故意藏起来的手艺?”白玉辉说着也凑头过去看箱子里有何宝贝。

  “小心。”

  金陵月一手一个,提着两人的后衣领把两人往后扯了半个身子的距离。

  几个飞镖嗖嗖的在空中画划大大的弧度掉入水中。

  “吓死我了。什么宝贝还设这种机关?”白玉辉作势就要伸手直接去拿箱子里的东西。

  金陵月阻拦道:“小心一点。”

  不过他的话还是没有更加猴急的小安的手快。

  小安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

  和这个沉重的重量不相匹配的是,这箱子里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多。

  如果说这是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小安也会觉得自己不算太冤枉,好歹能花。

  可是这箱子里看上去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小安大体抖落了一下,几本簿子,一张地图,还有几块牌子。别无其他。

  白玉辉看到那簿子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那簿子皮有些眼熟,让他有些想吐。

  他在某个抽屉里见过差不多的簿子,有人拿他写了恶心人的日记。

  突然映入脑中的日记上的文字,让白玉辉遍体生寒,他恨不能现在就时光倒流,当场把由七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他侧头望向金陵月,金陵月也在盯着他。

  “师兄,没事的,都过去了。”

  他居然猜出了自己所想?

  白玉辉忍着恶心把簿子从箱子里拿出来,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簿子上的笔记明显比由七的更为清秀,有点像是女孩子家的字迹。

  第一页只有五个人名。

  其中一个还是白玉辉和金陵月认识的。

  胡行一。

  这是他们师父最初的名字。

  两个人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皆是一惊。

  这个地方这个箱子里能找到和自己师傅有关的东西,这是什么运气?

  白玉辉心中的恶心顿时少了一大半,他现在好奇心正浓,想要看看这簿子里到底记载了一些什么东西。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牌子有些眼熟?”金陵月看到小安手里正拿着几块小牌子在把玩,转头问白玉辉道。

  那小牌子确实眼熟,白玉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认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百兵阁阁主的令牌。”

  “阿嚏。”白玉辉抽了抽鼻涕,准备继续研究手里的簿子。

  “不行,这里太冷了。我们带上东西先出去吧,反正已经在我们手里了,等暖和过来了再看也来得及。”金陵月拿小被子裹住白玉辉的身子催促道。

  小安也觉得自己鼻涕流的都难以自制了,忙利落的把小箱子重新收好跟着两人一起回到白玉辉的房间。

  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

  小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大家熬了姜汤水端过来。

  白玉辉和金陵月正一人抱着一本簿子坐在床上背靠着背认真细看。两人还用一床被子绕了半个身子,乌黑的长发因为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原因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滴着水。

  小安喊他们下床喝姜汤的时候,两人同时回了个头,小安差点把整碗的姜汤水直接扣到两人的头上。

  两个人和连体双头蛇一样,要不要这么吓人。

  “怎么,簿子上记录了了不得的东西?看你们这凝重的表情,天要塌了还是我们要死了?”小安打趣道。

  白玉辉给金陵月试了试姜汤的温度,把自己手里的递给金陵月道:“先喝点暖暖身子。”

  小安白眼一翻:“这是三碗,人人有份,用不到从这客气。”

  “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奥,对了我想起来了,白蓝,你是有家室的人啊。”白玉辉笑道。

  !!!

  “你说什么?我有老婆?谁?在哪儿?”小安激动的把手里的姜汤洒出来大半碗,仍旧不死心的拉着白玉辉的手问道。

  “在圣金,有时间我领你回去回忆回忆。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如果这簿子上写的是真的。呃……师弟,我是不是成了龙岩的罪人啊?”白玉辉心虚道。

  金陵月摇头:“不知者无罪。如果你有罪,那我也逃脱不了。毕竟你只写了信,而我才是最后的执行者。圣金今天能够依然昌盛,我们都是功不可没的人。这个没什么好狡辩的。我们目前最该做的,是确定一下这簿子上写的是不是真的。不然我们再自责也都是白费功夫。”

  “你俩到底在说什么?”

  “小安,我之前不是把百兵阁的令牌交给你保管了吗?替我联系他们,叫他们今天晚上来我院子集合。”白玉辉吩咐道。

  “你周围还有百兵阁的人?”金陵月笑道。

  没想到白玉辉即便是失了忆,也还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人追随,这让金陵月又惊又喜。

  “嗯,他们非说认牌子不认人,一直在我周围暗中保护,也挺有意思的。”

  “你想从哪里验证这簿子上的真伪?”金陵月问。

  “他上面的内容我几乎从未听说过,你突然这么问我还真没什么想法。怎么?师弟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听听。”白玉辉道。

  “老一辈的事情既然不好找,我们就从同辈熟悉的事情里面找。而且我恰巧也想起一个人,她说她有一个秘密,说出来就可以让国之大乱。我在猜想她说的秘密会不会就是这个簿子上的秘密。”金陵月想起了那个牢房里虽然落魄但是依然让人不能小觑的朝暮公主。

  “同辈?你是说我们先去止息找闻子瑞的底儿?这倒也行?不过我觉得秦威这边的底儿也挺好打探的。毕竟那个皇帝看上去更没有脑子的样子,我比较有信心。”白玉辉笑道。

  金陵月道:“莫不是师兄舍不得去直接查闻子瑞的老底儿?”

  “胡说,比起那个,我现在更想去秦威把那个暗中收集这些邪mo歪道的狗皇帝拉出来打一顿。怎么?师弟不恨他吗?没有他,我们可不会白白错过这么多年啊。”白玉辉说的有理有据,很容易的就打动了金陵月。

  “没错,秦威该死。所以我们接到秦威战书,也是欣喜若狂的很。不过今天这样,我觉得我们都没有打它的必要了。”金陵月道,“一个虚假的繁荣,有什么脸来和我圣金对打?”

  “师弟,要不我们设个局,把他们所有人都请到一起?聊聊?”

  “你是说所有的国主?这样会不会……”

  “师弟,一个一个找太麻烦了。而且难保会不会半路走漏了风声,让他们有所防备。你如今在我龙岩,神不知鬼不觉的,咱们就把他们都诳进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瓮中的老王八,我们怕什么?刺激不?”白玉辉想想那鸡飞狗跳的画面,就觉得激动万分。

  “是很刺激。师兄打算怎么把他们诓骗进来?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主意了?”

  白玉辉点头,“我有一招险棋,不知道你敢不敢下。”

  “刀山火海,与君共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