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辉一向是嘴巴比脑子反应快,他师父说过,他早晚因为这个会吃一个大亏,白玉辉不信。

  白玉辉现在觉得,师父还是师父,眼光独到,经验丰富。

  金陵月现在正在屏风处脱衣服……

  白玉辉想要出声阻止,哪怕认个怂也没事,他脸皮厚。

  结果金陵月背对着白玉辉,喃喃道:“正好这一路疲乏,和师兄一起泡一泡,还能搓个背。”

  ……

  白玉辉没说出口的话就给堵在了唇边。

  师弟只想搓背,他要是推三阻四,是不是就显得自己想入非非?

  白玉辉还站在桶里,任由自己脑海里的小人儿打的不可开交,金陵月已经着里衣进来了。

  “好端端的一个正规驿站,你搞个浴桶这么大做什么?养鱼吗?”这是白玉辉此时内心的独白。

  金陵月真的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跨进桶里后,靠着桶边坐下后,就闭起了眼睛。

  白玉辉站在金陵月的对面,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个……这个……桶有点小,师弟要不……你先”白玉辉只穿了里衣,还泡了水,现在站在这里半天了,身上的那点温度早就被吹的一干二净,有点冷不说,这衣服湿哒哒的糊在身上,太难受了。

  可是想要坐回去吧,这个桶也真没有那么大。金陵月这么坐下去,已经占据了一半的地盘。而且金陵月的腿还稍微往白玉辉这边伸了伸,无形中又扩张了点地盘,留给白玉辉的地盘不多了。

  白玉辉现在就想先出去裹个毯子啥的,等金陵月泡完了再说。

  可是他才转了个身,腰间就缠上来一条温热的手臂,不轻不重的使了力气将他拉到了金陵月的身边。

  “师兄,你是在害羞?”金陵月笑道。

  白玉辉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瓣,扮上一张“我可是老手”的脸孔,笑盈盈的覆手在金陵月的长臂上,转过身正对着金陵月水汽朦胧的脸:“你原来洗澡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那就好。师兄,你不冷吗?”金陵月见白玉辉迟迟不肯坐下来,肩膀处已经轻微的颤抖,料想他可能有些冷到了。

  “呃,还好,还好,行路太累,有些热。我正好……”

  话还没说完,白玉辉只觉得膝盖处被人轻轻的踢了一下,本就因为要悄无声息远离金陵月的白玉辉站的就有些摇摇欲坠,这不算太大的碰撞让他直接张开了双手扑向了前方。

  前方的人笑容淡淡的伸出了一只手,目标是白玉辉的脖颈。

  快要凉透了的白玉辉再一次被热水包围,浑身立马舒畅的要命。

  金陵月死死的箍着他的脖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用像是泡过水的声音说道:“我给你暖暖……”

  这声音太好听了,白玉辉觉得腰一下都软了。

  不,他还要维持那基本不存在的脸面。

  白玉辉略微挣扎着想要从金陵月怀里爬起来,无果。

  金陵月温热的气息拍打到白玉辉的耳垂上,“师兄,我们好久没有这样泡澡了。”

  “嗯,那个师弟啊,啊啊,我给你搓澡吧,解乏最合适了。”

  金陵月瞧着白玉辉的耳垂就快要滴出血来一样,轻笑出声:“好,师兄手下留情,我怕疼。”

  呵呵,怕疼?怕你奶奶的腿儿。

  白玉辉先往水里泡了泡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变得暖和起来。

  然后摸过之前准备好的搓澡巾,对着金陵月挑眉道:“来,转过去,趴好。”

  金陵月乖巧的就像是小猫儿,跪在浴桶边上留给白玉辉一个黑白相间的背影。

  墨色长发,白色的里衣,因为水浸泡的缘故,白色的里衣隐隐透出一股子淡粉色,白玉辉不禁咽了口口水。

  他多么希望他的白蓝,那个不怎么长眼的白蓝,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蓝,此时能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闯进来。哪怕是闯进来告诉他马厩里的小马生了一头猪呢?可是他的白蓝,现在正在后厨,和青画吃着花生米,聊人生聊理想。

  白玉辉缓缓的褪下金陵月的上身衣服,好看的背部呈现在眼前。

  光洁,细滑,一丝伤痕都没有,很好,说明他的小师弟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过得还算不错。

  白玉辉用一种老父亲看儿子的欣慰眼光慢慢的给金陵月搓起了背……

  金陵月趴在浴桶上,等待白玉辉的手抚上他的背。

  等了半天,是粗糙的浴巾吃力的在自己背上摩擦摩擦……

  金陵月浑身僵了一下。

  随即他笑出声音:“师兄,有劳你了。”

  白玉辉正在认真的搓澡,随口回道:“没事,咱俩谁跟谁啊。”

  ……

  金陵月觉得胸口处堵了一口气,差点就把自己憋死。

  “师兄,要不我给你搓一下?”

  白玉辉正对着金陵月光洁的背搓的起劲,想都没想拒绝道:“不用。师弟你背上好干净啊,一点灰都没有。我就不信了,同样是走了这么一路,你能一点儿灰都没有?一定是我不够用力的缘故。那个师弟你忍忍,我加把子力气啊。”

  金陵月:“……”

  加了力气的白玉辉搓起来更加的卖力,金陵月觉得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到后来不光堵,还疼。

  背上火辣辣的疼。

  白玉辉见刚才好好的一块背,愣是让自己搓的出了大片的血印子,忽然醒悟,自己下手太重了。

  忙收了势,故作理所当然道:“嗯,这样就好了,师弟你一会儿去床上躺一会儿,绝对舒服的要死。”

  白玉辉正把搓澡巾从手上解下来,面上一阵风,整个人被水推的差点没进去,金陵月适时的一捞,将人靠在了浴桶上。

  金陵月欺身而上,呢喃道:“还有一种舒服的要死的事,师兄,要试试吗?”

  不等白玉辉反应,金陵月的热吻从天而降。

  ……

  等到两个人重新分开,白玉辉和金陵月分坐于浴桶两边,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

  白玉辉被亲的有些恼了,心一横,道:“怎么?继续?”

  刚说完,一个响亮的喷嚏,外加一个硕大的鼻涕泡泡。

  浴桶的水早就凉透了。

  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洗凉水澡的季节,两个人泡在这没有啥温度的水里半天,现在才打喷嚏,已经算是体格强健的了。

  “你……”金陵月想要顺势而为。

  白玉辉的喷嚏接二连三的响起来。

  金陵月刚想问他要不要紧,白玉辉的鼻下,流出来一条血虫子。

  还……流鼻血了?

  白玉辉尴尬的抹了抹鼻血,道:“那个……我先去止止血?”

  金陵月起身抄过屏风上的衣衫套好,囫囵擦了把自己头发上的水渍,对白玉辉道:“没事,这地方也太小,回头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你先出来,我给你穿衣服。”

  哇,师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在念经吗?怎么这么的淡定?你现在调戏人已经可以做到无形中渗透式的植入了吗?

  白玉辉被金陵月用薄毯子包住头发,径直拉了起来。

  为了防止淡定的金陵月再来个公主抱,白玉辉手脚麻利的从桶里跨出来,顾不得湿不湿的就往床上跑,一股脑把床上能用的毯子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

  “让我搅和的你都没有泡好,改天我一定补偿你。”金陵月系好自己的衣衫,随手拿起桌上的银杏叶簪子挽住头发,回头道:“要不要我再给你打一桶水来,你自己再洗洗?”

  “那个师弟啊,不用了,其实我也不太……脏,阿嚏,上楼下楼的太累了,阿嚏,就别麻烦了。”

  “也行,你先擦擦头发,我去给你拿点驱寒的东西。”金陵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房门。

  白玉辉看着空荡荡的浴桶,怔怔的出神。

  我靠,刚才他俩……是差点擦枪走火吗?

  理论一百遍,不如实践一遍啊。

  ……差距很大。

  还好,自己这鼻血来的太是时候了。

  白玉辉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不满意,有些懊恼。

  脚趾头碰到了一本书,白玉辉喜上眉梢。

  这不是霍老歪的珍藏吗?

  趁着金陵月不在,赶紧学起来。

  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白玉辉靠在墙壁,只留一个小脑袋和一双泡的有些起泡的手在外头,认真的研究霍老歪给他的珍藏画册。

  嗯嗯,这招可以,下次试试……

  这边的白玉辉认真恶补理论知识,那边的金陵月已经来到了厨房,亲自熬起了姜汤。

  青画看到自家主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厨房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主子,你怎么了?洗头了?怎么不让我伺候你呢?”

  白蓝心知肚明,垫着脚看了看金陵月身后确实没人,心中暗自叹息,白玉辉你个没用的,送到你嘴边的鸭子你不吃,反而让鸭子吃了?

  金陵月唇瓣有些红润,脖颈处也有几道轻微的抓痕,青画年少不懂,白蓝可是有老婆的人,岂能不知?

  看这样子,如今只有一个人好好的走了出来,看来他家白大人,是被吃了。

  得出这么个结论,白蓝很是失望。

  他顿时觉得手里的花生米也不香了,懒得看金陵月从那熬姜汤,气呼呼的走了。

  金陵月将姜汤盛到碗里,放在托盘上,准备端上楼。

  青画忙去接手:“主子,我来端吧,端到你房间吗?”

  金陵月顿了顿,道:“去白大人房间。”

  青画一脸疑惑?

  白大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要到喝姜汤的地步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