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宸妃中毒,不是四皇子所为,是……,是臣……”
“从我母妃去世,到四皇子一党落网,仅仅一天时间,这么周密的计划,也是你?”
“皇上确实有意扳倒四皇子,但皇上,是想用自己做诱饵,皇上曾与宸妃娘娘商议,找一种□□由皇上服下,待发作之后嫁祸于四皇子,事成之后再服用解药,可此法凶险……”
“你舍不得皇兄,所以就由我母妃代替了?”
“是……”
“你就没想过,怎么跟我交待?”朱阡说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汤药走到陈震面前,问道:“可还认识这药?”
陈震抬头看了一眼朱阡手里的汤药,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有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忘了,可这件事,是扎在心头的刺,每想起一次,就往里刺入一分。”陈震伸手接过汤药,继续说道:“当年,是臣把毒-药端给宸妃娘娘的,臣,给王爷一个交代。”说完,陈震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身体里的绞痛传来,陈震摔倒到地上,这,就是中毒的感觉吗?当年宸妃娘娘,也是这般……也好,这样就了结了,皇上和王爷,不会再为这事相互猜忌,弟弟……知道弟弟好好的活在世上,自己,也死而无憾了……皇上……皇上,来世……
陈震醒来的时候,抬起自己的双手盯了老半天,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娘娘说过,此药无解。”
“我母妃还说过什么?”朱阡的声音传过来,陈震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朱阡的卧房里,朱阡走到床边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母妃自己的主意。”
“有什么区别吗?若不是我害皇上失去太子之位,娘娘怎会出此下策。”
“阿震啊,你总说是你自己闯的祸,你怎么就忘了,当年你因为什么得罪的四皇子,真要追本溯源,害死我母妃的,其实是我自己。”
“王爷……”
“我会水了……”朱阡突然说了一句,“自那日以后,我就学了游水,我总是在想,若是早一日会水,一切都不会发生……可世上的事,如何能倒回。”
“你说那是你心里的刺,今日,我就帮你□□,你已死过一次,这事,了结吧。”
陈震听到这里,眼里一滴泪滴落下来,他何尝不想了结,可这事像梦魇一样跟着他这么多年,可他现在才发现,他期待的,也只不过是朱阡的一句原谅。
朱阡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就怕我与皇兄因此事生出嫌隙,你放心,我母妃用命帮皇兄得到皇位,就是相信皇兄能护我周全,我自然,也信皇兄,昨天夜里,皇兄召我入宫了。”
、心结
朱阡向陈震讲述着昨夜与皇上的事。
“皇兄深夜召臣弟进宫,有何事?”
“自暗夜山庄回来,你与朕,便生份了。”皇上屏退了众人,亲自到了杯茶递给朱阡,直接问道:“宸妃娘娘的事,查的如何?”
朱阡笑了一声,反问道:“臣弟查的怎么样,皇兄的暗卫没告诉您?”
“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朕。”
“皇兄,觉得这皇权重要吗?”
“朕觉得重要,是因为它能保朕在意的人周全。”
“若臣弟,向皇兄,要这皇权呢?”
皇上盯着朱阡看了一会,却突然笑了,“六年前,朕找老四要阿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人人都想要这江山,可朕唯独不信,你会想要。”
朱阡本也只是想看看皇上的反应,却没想到他这皇兄把自己看的这么透彻,便直接问道:“我母妃可是四皇子所害?”
“不是。”
“可是皇兄……”
“朕说不是,你信吗?”
朱阡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母妃得外公真传,医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人能毒死她。”朱阡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母妃与父皇说,她研制出了治疗父皇病症的药物,就是想在自己出事后,让父皇认为,是有人想要害他,才毒死的母妃,这样,才能让父皇,下定决心铲除害死母妃的人。” 说着,朱阡从怀里拿出那个香囊,问道:“皇兄可知,我母妃中的是什么毒?”
“当时是王太医验的,是鹤顶红。”
“哈,原来皇兄也不知道。王太医是我母妃师弟,我母妃出事后,他遍辞去官职,今日,我让子陌去找过他,证实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什么猜测?”
“我母妃中的,是玄花,我以前也一直以为,是鹤顶红,当年越贵妃那搜出的也是鹤顶红,鹤顶红无解,可是若是玄花,症状虽与鹤顶红相似,但是,玄花有解……”
朱阡从香囊里那出那粒药丸,说道:“母妃托李嬷嬷留给我的,是玄花的解药。我母妃费劲心思,就是想告诉我,这一切,是她自己的决定。”
朱阡把自己所有的推测都说了出来,五年前的事,确实是宸妃用自己的性命换朱旻登基,皇上不是没有担心过朱阡会不信他,但他没想到,宸妃娘娘用心良苦,连一点猜疑,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