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赶紧跪下请罪,心里却觉得委屈,凡是进天牢的,必是先来50鞭,这是惯例,因大多数人50鞭下来自己就招了,都省的再审,这人可好,50鞭一声没坑,自己还让统领大人责骂。

  陈震收住怒火,对着子陌说道:“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曾背叛王爷。”

  子陌抬头看了看陈震,坚定的说:“不曾。”

  “松绑!”

  陈震在天牢找了间干净的牢房,子陌看见守卫拿来了温水和新的棉衣,后又被陈震打发出去,牢里只剩下他和陈震两人,子陌看着陈震拿起棉布沾着温水,正要给自己擦拭伤口,低声说到:“谢大人。”

  “不用谢我,我还不是怕王爷看见心疼。”陈震有些恨铁不成钢,想着那王爷连自己冻的嘴唇发紫都不舍得让这侍卫看见,要是看见侍卫在牢里受这刑,还不心疼死,一边擦拭伤口一边问道:“你此次与暗夜山庄接触,王爷可之情?”

  “不知。”

  “你?跟你说过万事小心,你可知上次出事,王爷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三个时辰,这次,你让王爷怎么办?”

  子陌这才知道,那日回府后王爷就感了风寒,好几日才养好,竟是为的自己。

  “属下愧对王爷厚爱,此次,属下一人承担……”

  “说什么话,你出了事,王爷能好过?”

  陈震生气,手重了一些,惹得子陌肩头颤了一下,陈震看着子陌,又想起自己,自己还不是一样,闯下大祸,连累主子,陈震放轻了手上力度,语气也放缓,“你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剩下余生,好生报答王爷吧。”

  陈震用温水换了下棉布,又慢慢擦拭,等到擦去腰间血迹,陈震忽的被子陌腰上的一处伤疤吸引了,不是侍卫常见的刀剑伤和鞭伤,像是石头磕到的伤口,陈震顿时脸色大变,发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你腰上的伤……”说着,抚摸了一下子陌腰上的伤口,子陌感觉到陈震摸到的位置,解释到:“这个伤,属下也不记得了,大概是小时候磕的吧。”

  “你,你脸上……,不可能……”

  “大人,圣上有旨,速速提审江子陌”狱卒的话传来,陈震醒了醒神,不行,耽误之际,还是先救人要紧。

  

  、欺君

  朱阡火急火燎的赶到宫里的时候,正看见皇上在提审子陌,看着子陌完好无损,终是松了口气,转而笑着对皇上说:“误会,误会,皇兄,是臣弟鲁莽了。”

  皇上和陈震都是一愣,不知朱阡的意思,朱阡解释到:“臣弟见皇兄对暗夜山庄甚是头疼,本想着替皇兄分担,结果弄巧成捉,是臣弟思虑不周。”

  皇上越来越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朱阡似是刚反应过来,对着子陌说:“你没向皇上交待?”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解释到:“对啊,皇兄,子陌生性木讷,臣弟叮嘱过他不让他与任何人讲。”又对子陌说:“你真是死脑筋,与皇上有什么不能说的。”接着,也不顾子陌的疑问,继续说道:“臣弟想着,子陌毕竟在暗夜山庄待过,想让他接近那边的人打探点消息,没想到竟和副统领他们遇上了,是臣弟思虑不周,未能与皇兄先行禀报。”

  皇上看了一会朱阡,没有说话,吓得他一身冷汗都出来了,好长时间,皇上终于开口:“既然是误会,那把人领回去吧。”

  “谢皇兄!”

  回到御书房,皇上把陈震叫到身边,吩咐到:“派两个暗卫,日夜盯着江子陌!”

  陈震见皇上似是相当不悦,试探的问到:“皇上,不信王爷的话?”

  “你信吗?”皇上反问陈震,却把陈震也问住了,王爷今日的话漏洞百出,自是为了保住子陌的说辞。

  皇上长叹一口气,无奈到:“不信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治他个欺君之罪?哼,小七从来都是一根筋,这次还真是难为他了。”

  “给朕盯紧了江子陌,再敢闹出什么事,朕刮了他!”

  子陌从上车后就忐忑不安,他希望王爷打他罚他,却唯独不想看到这样,王爷从上车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只是冷漠的盯着车窗,他想给自己解释,自己并没有与暗夜山庄再有什么瓜葛,也想解释自己只是担心暗夜山庄会对王爷不利才被迫去见那边的人,可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这样静静地等着,陈大人说自己能做的,就是余生好好报答王爷,可他却不知自己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得到王爷的原谅,他也心中暗暗祈求,王爷今日在皇上面前替自己遮掩,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可是这唯一的一点希望,在车到王府门口时朱阡的一句话全部扑灭了,朱阡对他谈谈的说:“你走吧。”

  朱阡说完便下车回府,外面下起了大雪,朱阡走的很急,车夫还来不及给他撑起伞,急忙拿着伞在后面追他,子陌看着朱阡匆匆离去的背影,如陷地狱。

  

  、愿景

  陈震来到王府的时候,就在前厅的院子里看见跪着的子陌,身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层雪,陈震轻轻叹气,这又是哪一出啊?

  走进朱阡的卧房,陈震看着朱阡身上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比起外面那位也没好到哪去,轻声道:“王爷。”

  朱阡抬头看了陈震一眼,又低头说道:“今天真冷。”

  “是啊,外面跪着更冷。”陈震的话让朱阡再次抬起头,他知道陈震说的是子陌,便说道:“你身手好,把他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