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极其突兀,姜雁锦丝毫没有准备,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抵抗。
感觉到姜雁锦的顺从,君辞晏不由愈发得寸进尺。
殿内暧昧的水声响了好一阵才停歇,姜雁锦挣扎着,嘴里的呼喊断断续续,“停……停下!”
此时的姜雁锦已经被君辞晏推倒在床,吻得满脸通红,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些许锁骨,如果不是看到姜雁锦脖间的纱布,君辞晏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停手。
姜雁锦躺在床上轻轻喘气,眼角不自觉地挂上了几滴泪珠,明明身体无大碍了,此刻她却觉得晕眩不已。
“混蛋!”
终于平复好呼吸,姜雁锦拉过被褥盖在头上,不想再理会某人。
尝了甜头的君辞晏也不介意,心情甚好地扔下一句话,“阿锦还是早日习惯为好。”
“不然等到了洞房花烛夜,阿锦岂不是要羞死?”
“你说什么?”听到特别的词语,姜雁锦终于翻回身面对君辞晏,但依旧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君辞晏伸手将姜雁锦眼角的泪珠抹去,眼底带着笑,“阿锦不知道么?你我一月后便要大婚了。”
“是真的,小姐。”姜雁锦尚未出嫁,竹心依旧用之前的称呼,“陛下三日前就在朝上说了这件事。”
竹心看着姜雁锦被吻得都有些肿了的嘴唇,组织着语言,“听说要与登基大典一同举行。”
封后典礼与登基大典一同进行,这还是头一遭!
此话一说出口,就惹来无数大臣反对,说不合礼法,君辞晏自是不搭理这些人的,碍于帝王威仪,此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所以近日礼部的官员和尚宫局的绣娘们都忙疯了。
姜雁锦万万没想到君辞晏会如此胡来,听到这话也只能沉默以对。
君辞晏离开后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封后的圣旨便送到了清霞宫,可见是蓄谋已久的。
本应有管教嬷嬷来教她些宫里的规矩,却被君辞晏遣走了。
“阿锦在我宫里,自然是想怎么来便怎么来。”君辞晏才不想让姜雁锦受那些罪,身子先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姜雁锦愣是无法反驳,君辞晏说的话就相当于圣旨,其他人岂敢不从?
此时绣娘们正来到清霞宫给姜雁锦丈量尺寸,好回去为嫁衣赶工,听到俩人之间的对话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加快了动作。
亲吻过后,君辞晏像是解开了什么禁制般,趁外人不注意,总是忍不住对姜雁锦摸摸抱抱。
碍于殿内还有绣娘在,姜雁锦没有君辞晏那么厚脸皮,只能用眼神无神警告着。
好不容易等绣娘走了,姜雁锦立刻起身远离君辞晏,“陛下整日待在我这里,就没有要紧的事了?”
听到这个称呼,君辞晏知晓她是有些气着了,这才收敛了一些动作,“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我与阿锦的事。”
看君辞晏这般不务正业的模样,姜雁锦已经预感到日后被称为祸国妖妃时的情景了。
似是猜到姜雁锦在想什么,君辞晏开口道:“我是暴君,暴君与妖妃岂不是绝配?”
最终姜雁锦还是放弃与其说理,“那个假皇帝呢?”
之前君辞晏答应会让她见到假皇帝,没想到中途出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那假皇帝是否还在。
“阿锦随我来吧。”
仅管很不想让姜雁锦见到对方,但君辞晏还是给那个假皇帝留了一口气在,如果姜雁锦不记得此事,假皇帝自然就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关押假皇帝的地点是天牢,牢内寒凉无比,姜雁锦身子刚好,以防万一,进去前君辞晏还是命人拿来了一件披风。
“阿锦要是受不住,可以立即出去。”
姜雁锦没有应声,终于要跟灭她满门的人见面了,她怎么可能会受不住?
到了关押假皇帝的牢房前,姜雁锦才发现假皇帝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具尸体。
难闻的血腥味在牢房内弥漫,姜雁锦抿抿唇,终是抬步走了进去。
在此之前假皇帝刚被人喂过药,意识已经清醒过来,看到来人,嘴里便发出‘嗬嗬’的声音。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假皇帝当年以替身的身份用尽手段终于顶替真正的皇帝,没等如何施展便被君辞晏发现破绽,但当年君辞晏终究是人小力微,玉玺的位置还是被假皇帝得知了。
有了玉玺,君辞晏自然再无用处,他设计让君辞晏‘意外身亡’,这也是当年传出二殿下早夭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君辞晏居然活了下来。
“你想再吃些药了?”君辞晏厌恶假皇帝看向姜雁锦的眼神,上前挡住视线低声说道。
给假皇帝服用的药物会让他意识愈发清晰地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这些日子假皇帝已经被折磨怕了,闻言下意识一缩。
“为何要针对将军府?”
这是姜雁锦始终不解的问题,她父亲和爷爷始终忠于皇家,当时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假皇帝是替身,只要假皇帝继续隐瞒,将军府就永远不会发现。
“哈哈!”假皇帝双眼浑浊不堪,闻言竟大笑起来,“你可知,陛下是在哪里捡到的我?”
假皇帝口中的陛下自然就是已经丧命的真正的皇帝,也是当年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的九皇子。
“我是在边境的战场上碰到他的。”假皇帝依旧记着当年的事,“他以为我是战场遗孤,殊不知我父亲是外族的。”
如此,便解释得通假皇帝为什么要促成鹤洲一事了。
假皇帝自小跟着父亲,自认也是外族人,元景朝的人之于他来说,就是入侵者。
带兵与外族交战的人里头,名声最显赫的便是将军府,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就变得家破人亡。
他们也无法说清这其中谁对说错,只要战争还在,这些事情就是无可避免的。
“不过,早知道我就该先下手才是。”因为用药过多,假皇帝已经开始有些混乱,“当初杀了你后便该下手的,省得我心痒难耐了这么多年。”
君辞晏怎么可能忍得住这话,当下抽出腰间的剑朝假皇帝砍了一刀,假皇帝登时疼得无法再开口。
当年君辞晏被假皇帝设计身亡,是处理尸体的老太监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在,悄悄送出宫的,老太监曾得过静妃的恩惠,这才救了君辞晏一命。
事后老太监自是被假皇帝灭口,相关人员一个没留,谁也想不到当年姜雁锦也看到了那场景。
只是姜雁锦发烧遗忘了这件事,也使得她不再爱进宫,让假皇帝无从下手,躲过一劫。
姜雁锦大概能够猜到假皇帝说的都是什么,顿觉背后生寒,身上的披风好似也不管用了般。
见假皇帝已经开始颤抖,姜雁锦沉默片刻,握上了君辞晏手中的剑柄。
君辞晏意识到什么,没有反对,反手将剑递给了姜雁锦,假皇帝早就该死了,让姜雁锦动手也并无不可。
“我是皇上!”假皇帝开始意识不清,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你们都要听我的!”
“美人也是我的!哈哈!都是我的!”
姜雁锦站在假皇帝面前,她虽说从小练武,但从未杀过人,手微微颤抖起来,一时之间竟无法下手。
“阿锦。”君辞晏从背后拥住姜雁锦,一手覆上她握剑的那只手,“阿锦可是心软了?”
她怎么可能心软?君辞晏明显是故意的!
“阿锦。”君辞晏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若魔鬼的呢喃,“动手吧!”
姜雁锦感到手被君辞晏带着举起,挥剑落下前,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剑刺入□□的声音并未响起,姜雁锦察觉不对,悄悄睁开一只眼,才发现假皇帝不知何时,早在他们动手前就已经断气了。
而君辞晏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回过神来,姜雁锦这才发觉刚才自己一直憋着股气,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怀里的身体还有一点颤抖,君辞晏并未放手,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打横抱起。
虽然没砍到人,但不知为何,姜雁锦心头一直环绕的事散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
事后姜雁锦又发了一场低烧,昏迷中不断梦到以往的事情,待醒过来后,精气神却是大好。
人终于醒来,旋绕在清霞宫上头的低气压终于消失,来往的宫女们肉眼可见也松快不少。
姜雁锦低烧的这几天,君辞晏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就连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不敢触其眉头再谈封后大典的事。
醒来后的姜雁锦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依照往日习俗,虽然她将军府没人了,但还是要从将军府出嫁的,在皇宫这么多日,如今婚礼在即,已经不能再拖了。
于是应付完烦人的大臣,习惯性来到清霞宫的君辞晏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我要回将军府。”
姜雁锦十分平静,认为这是必须走的流程,与开始思考姜雁锦是否要逃婚的君辞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