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留在山庄?”
“山庄照理应该人去楼空。”
“或许他在下山的人群中,二护法没有注意到。”
“是啊,我们都老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中用了。谁会像你一样到了一百岁还这么尖目利舌?”
戴月挑挑眉,她深知大护法的每一句挑衅都是为了激怒她,她也知道,自己这张半雌半雄的脸生起气来格外的难看。
“大护法还有什么别的要说吗?”
“教主怎么样了。”
“他还好,现在正是五毒发作的时候,他必须闭观调养。”
“照顾好他。”
“这是我的责任。”
大护法没有说再见,迟疑一下,最终向戴月点点头,离开了。
毕竟,教主还在这个女人手上。
墨羽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拜日神寺,门口看到了云慕、少逸、靖别法师。三人紧紧盯着他,恐怕错过什么。
“我在圣殿时,发现了行刺者。”墨羽淡淡地说。
“这里怎么会有行刺者?我们庙中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靖别法师不相信地摇头,“而且来福不见了,我们在圣殿的地上发现了血迹。”
墨羽不想再与他争下去,毫无表情地看着法师:“那是行刺者的血。”
“来福哪去了?”
“我不知道。”
“他刚刚一直在这扫地!”
墨羽耸了耸肩,转头对另外两人说:“我们回去吧。”
云慕显得有点害怕,站在少逸身后,不满地盯着墨羽。少逸则一脸正气地把云慕护在身后,好像要拚一仗的架势。
“回去晚了外公会急的。”墨羽温柔地看着云慕,轻声说道。
少逸觉得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嘴一张开,却没发出任何声响。但此时他已决定将公主保护到底,无论眼前这个恶魔做出怎样的事来,万事以公主性命为重。一来对太师有个交待;二来可以让浦承山对自己另眼相看;三来,他决定让公主对自己印象能更好一点。
“别想在我面前再大发兽性!”少逸在心里勇敢的叫喊着,虽然他不曾学过任何武功。
几人正这样僵持不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喊声,回头一看竟是梁丘染及其随从于街头策马狂奔而来,到了跟前,梁丘染后面蹦下那个瘸腿的男人,正呼喊着“大师”。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靖别面前,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有……人,刚刚……闯入庙内,一个……女人……”
“来福,你没事吗?!”靖别法师一脸解脱,惊喜地几乎要跳了起来。
“我……没事……我怕你们……会有危险,就去……梁门……找太师。”
梁丘染下了马,一脸凝重地走向云慕,略有生气,却仍可以看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疯丫头,竟敢跑到神寺里来!”
“我……谁想到……一来就碰到这种事。”云慕假装委屈地要哭。
“算了算了,都是孩子,没出事就好。”靖别法师厚道地说。
太师抬眼看看少逸,那个眼下带疤的人此时正变幻着各种表情,不知所措地想着计谋:这下惨了,不知义父又要怎样折磨我!疯丫头,你好在还有个外公疼,我那义父却是我天生的仇敌。
“法师,操劳了!我回去会严加管教这几个年轻人,他们太放肆了!”太师重新跨上马,看都没再看一眼余下的三个人。三人也没妄想一天的旅途之后能骑上马,已经准备好在茫茫夜色的笼罩下步行回家。
“法师,最近一定要看好门,我怀疑有拜日教的人已经盯上贵庙了。”墨羽临走前道出一句。
“拜日教?”太师一惊,“你说彝疆的拜日教?”
那是理所当然的,全沧离的人都信仰拜日教,也就没有人曾真正念出过它的全名,反而以圣教之名毒行天下的邪教如今却成了众人口中的“拜日教”。
“对,是拜日教的人刚刚要向法师下毒手。”墨羽肯定地说。虽然肯定,但他自己也迷惑邪教此时为什么会盯上拜日神寺。
靖别法师一颤,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怎么会呢,我……我不曾招惹过邪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