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道人点点头,右手一摆,四个道人迅速的散了开去,两个闪到庙口,一左一右站定,另外两个也向左右退开。

  卓少华和他们相距尚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这情形他看得出来,四个道人向四下散开去,那是意在诱敌,只要庙内的人一出来,他们就可以一拥而上,把敌人围在中间。

  为首道人右手按着剑柄,缓步走到门前,脚下一停,大声喝道:“小丫头,你给道爷滚出来。”

  右脚抬处,砰然一声,把两扇庙门踢开。

  卓少华早在他们行近庙门之时,也悄悄跟着掩近,隐身在右首林内一棵大树之后,此刻庙门砰然开启,里面的情形,已可一目了然。

  这三官堂只是一座庙,一共只有一个小天井和一间大殿,此刻殿前石阶上,正有一个身穿梅红衫子的少女坐在那里,低下头,好像是在揉脚。(她脚下负了伤)她听到为首道人的喝声,不由得倏地抬起头来,两条柳眉一竖,娇声叱道:“好个杂毛道士,你当姑娘怕了你们不成?”

  她以剑柱地,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

  卓少华忽然间,只觉这梅红衫少女好面熟!

  他如今经老哥哥述说身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心想:“自己虽然想不起她是谁,但她一定是自己熟悉的人了!”

  那梅红衫少女刚一走出门前,躲在大门口左右两边的两个道人,立即一闪而出,这下就等于截断了她的退路。

  站在她对面的两个道人也同时迎着上来,四个人各占一方,列下了四象阵式,把梅红衫少女围在中间。

  梅红衫少女两条柳眉一挑,冷冷的看了四人一眼,哼道:“你们想要怎样?”

  她左脚负了伤,连站立都有点吃力,还用剑支撑着身子。

  为首道人好似遇到了仇家,脸色一沉,沉着声音喝道:“小丫头,你扔下长剑,跟咱们走吧!”

  梅红衫少女粉脸含嗔,哼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为首道人道:“你无缘无故在茅山脚下,伤了我派两个门人,是何道理?你既敢在茅山伤人,就该跟咱们上通天观去,听候师尊发落。”

  “笑话!”

  梅红衫少女冷声一笑道:“你们茅山门下道士,仗势欺人,对我无礼,我才出手教训他们的,不然,我会削断他们两个的手指,以示薄惩,怎么?你们四个是不是也嫌手指太多了?”

  左首道人听得大怒,喝道:“小丫头,你敢轻视茅山门下?”

  “别臭美了!”

  梅红衫少女轻轻披了下嘴道:“茅山门下又怎样?凭你们四个杂毛道士,还不在姑娘我的眼里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眼波流动,剑尖一指四人,问道:“对了,昨晚你们那一个打了我一支梅花针?”

  为首道人道:“那是敝师叔,因为他老人家喝令你站住,你不肯听,才赏了你一针。”

  梅红衫少女道:“你们师叔总有个名字吧?”

  左首道人道:“敝师叔道号上清下玄。”

  “好个清玄老杂毛。”

  梅红衫少女切齿的道:“总有一天,我会还他一百支梅花针。”

  左首道人道:“小丫头,你好大的口气!”

  “杂毛道士,你敢嘴里不干不净?”

  梅红衫少女身形一晃,红影一闪,已经欺到左首道人面前,皓腕抬处,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

  卓少华看她以剑支地,分明左脚负了伤,但她这式身法,竟然奇快无比!

  不!她这一式身法,看来十分眼熟!

  左首道人冷不防被她打了一个耳光,自然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道:“小丫头,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刷的一声,亮出长剑,恶狠狠的举剑就刺。

  梅红衫少女冷笑道:“你们四个杂毛道士都上来,姑娘也不在乎。”

  身形向右一闪,剑光划出,“嗤”的一声,把左首道人右手袍袖,刺了一个大洞。

  为首道人眼看三师弟一个人不是梅红衫少女的对手,右手长剑向空一圈,喝道:“围住她,咱们要捉活的,不可伤了她的性命。”

  喝声出口,人已陡然直欺上去,剑势迥转,攻向梅红衫少女的右侧。

  他这长剑向空中一圈,正是围攻的暗号,师兄弟同门学艺,自然心意互通,其他两个道人也在同时,仗剑而上,一起围了过去。

  左首道人连番吃亏,心头更是怒恼,这回三个同门一起出手,有了帮手,精神一振,长剑连展,飞洒出点点寒芒,朝梅红衫少女一味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