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草一点露,天无绝人之处;乞丐有三年运,肯拼必会出头。”
歌声清朗,配上夺夺伐树声音,倍添不屈不挠气势。
倏听:“牙疼呀?该你伐树啦!”
“公子!算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株树能够长如此高大,它至少已有一百余岁。它该与曾太老爷同龄哩!”
“少废话!过来!”
“公子!算了吧!咱们已经轮流砍了三天!它却屹立不倒,此中必然有玄机,公子不是最重视玄机吗?算了吧?”
“不行!本公子是何等的身份,本公子何曾让人挡过路,此树竟敢挡本公子之路,非予以砍掉不可!”
“拜托!此树长在如此深山丛林!而且又挤在如此狭窄之双峰间夹生.它好不容易才长大,公子就饶了它吧!”
“住口!过来砍!”
“是!”
立见一名锦衣青年昂头瞪眼步出狭道。
另一布衣青年则陪笑道:“公子非砍不可乎?”
锦衣青年瞪道:“砍树!不是砍本公子!”
“当然!公子何等尊贵,谁能砍公子呢?”
“少废话!”
“公子英明,您会不会觉得此树透着古怪,以公子之神力加上奴才之拙力.竟然连砍三天,却砍不倒此树。”
“错!吾只是白天砍它而已!”
布衣青年道:“怪就怪在此地,奴才陪公子在白日砍树,虽未砍倒它,至少已砍近半,可是,它经过一夜,便复原如初。”
“通宵达旦,非砍倒它不可。”
“公子三思,据说贵州处处充满原始神秘,而且有人会下蛊持咒,此事会不会是树神或树精呢?”
锦衣青年喝道:“迷信!砍!”
说着,他已指向狭道。
“是!”
布衣青年—听他的嗓门,立知他已经火大。
于是,他快步行入狭道。
此处属于贵州北方之焚净山,它位于山腰九盘岭后丛林中,它自数百年来,便是贵州人心目中之恐怖地方。
由于它位于峭岭后方,而且前有丛林,林中之野草既多又高逾常人,草中更有毒蛇,自古以来便罕见人迹。
此狭道位于双峰之间,他狭得只能供人侧身而行,此二峰却高得云深不知顶,峰壁却又寸草不生及陡峭如镜。
怪的是,狭道前遍生大树及杂草,狭道内却寸草不生,只在狭道尽头长着一株高树。
此树不知何名,它夹在双峰间而长,它的树身褐黄,既无树枝,更无树叶,仅在顶端似伞般长着一簇枝叶。
此树的正面又宽一尺余.却纵深三丈余,而且树身坚实!如今约已被砍了近尺深及尺余之缺口。
布衣青年一走近,便抚着缺口低声道:“树神呀!冤有头,债有主,小的被逼伤您,您可别罚小的哩!”
说着,他竟退后及欠身行礼。
立听喝道:“汝在磨呛洋菇,砍!”
“是!”
布衣青年一取斧便砍上缺口。
夺一声,碎片立落。
他一拔斧,便又挥斧再砍。锦衣青年立即自狭道口之地面拿起布袋,他一启袋口,便取出一壶而且连连饮着清水。
不久,他哈一声,才放壶入袋。
他便取出一只卤鸡撕食着。
他便边吃边瞧四周。
他姓麦,单名立,其父麦昌乃是当今长城边关之一银川边关之元帅,兼治理银川城之四衙,可谓权大势大。
麦立幼承家学练成不俗的武功,加上麦昌膝下只有他这个宝贝儿子及一位妹子.他因而甚获宠爱。
麦昌治军甚严,麦立也熏陶出威武架式及傲气,银川城中之军民皆不敢惹这位小霸王。
他因而目空一切。
麦立此次奉父命人关出游以增长经验,年青气盛的他专挑世人不喜欢或不敢去之地方予以观光。
贵州自古即被称为“三无”,“三无”便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足见贵州之先天不良及后天失调。
贵州人因而多外流。
世人更罕入贵州。
自古以来,朝廷若遇官吏或百姓犯错,多流放贵州。
贵州因而被视为化外之处。
更有不少人形容贵州是“鸟不拉屎”之处。
麦立便由甘肃、四川进入贵州山区。
他更先挑上云气弥漫,高耸又多林之焚净山。
三天前,他刚走过九盘岭,倏听上方有吱叫声,他一抬头,立即看见一只小猴在树上吃果。
他一见此猴,便心生喜爱。
因为,此猴又小又通体发光,那双眼睛却闪烁金光,他瞧得喜爱,便打算捕捉它予以嬉玩。
那知,小猴一见他抬头,便转身一跃。
白光一闪,它又跃下另株树。
它顺手一攀.便荡飞而去。
他噍得更喜,便连追着。
他更在杂草间穿掠着。
终于,他追入此狭道。
不久,小猴爬树而上,再由上方之缝间钻入。
他为之喀然若失,他便思忖入内捉猴。
于是,他派苏德启下山买斧。
苏德启是广西柳州人,提起柳州,大家一定会记起“玩在苏州,穿在杭州,死在柳州”之顺口溜。
因为,柳州多木,且多是高级柳木。
若以柳木做棺,足以百年不烂呀。
苏德启出身于柳州三大林市之一,其父苏鸿秉承苏家六代经营木材之实力,自年青时,便成为六州之富绅。
他为人海派,生意越做越旺。
他的惟一缺点是多情,他既欠“朋友债”,更欠“红粉债”,所以,他不到三十—岁,便已经有一妻六妾。
他自己虽风流,却管教子女甚严。
身为长子的苏德启在其父严管之下,二岁便启蒙,三岁便奠基练武,因为,苏鸿自憾不谙武。
苏德启之母有容人之量,六位细姨却明争暗斗的争宠,而且皆暗中勾结娘家之人组织小圈圈。
俗语说:“物必自腐而虫生”,又说“内神通外鬼,神仙也难挡”,苏家终于在一夕之间造成巨祸。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初冬深夜,大批黑衣蒙面人由四面八方同时杀入苏家之七座庄院,而且逢人便杀。
闻声驰援之人纷死。
甚至连衙役也挨宰。
惨叫声足足延伸一个多时辰。火势更由七处庄院对外蔓延。
这夜是柳州人史无前例的恐怖之夜。
那批蒙面人便连夜携财离去。
沿途之人纷被蒙面人砍死。
其余之人骇得纷逃。
又过良久,苏德启才匆匆出现,他全身湿淋淋又臭哄哄的出现。
他匆匆的沿街而掠。
他一掠到江边,便投入江中。
他并非要投扛白尽,他欲洗去身上之臭。
原来,他在酣睡中乍听惨叫声,他便跃下榻。
不久,他已瞧见刀光及蒙面人。
他骇得躲入柜中。
不久,他听见双亲及弟妹之惨叫声。
又过不久,他便听见有人破门而入。
他为之骇急交加。
急中生智,他凝聚功力徐徐起身。
不久,一名蒙面人乍启柜门,他便扑出及劈掌。
他立即劈倒对方。
他迅即冲出房外。
他便匆匆逃出。
却听叱喝声四起,人人争欲杀他。
他在紧张之中躲入茅房。
他一听叱骂声由远及近,他只好躲入大坑中。
他忍受着恶臭。
他硬忍着群蛆之爬。
他一直忍到四处寂静才匆匆出来。
所以,他匆匆投江净身。
他更边洗边思忖着。
他担心那批人去而复返,便匆匆游去。
良久之后,他已站上江中之巨木。
柳州木商多利用柳江水道放流巨木到外地,他自幼便多次瞧见此景,所以,他立即有了主意。
他便沿着巨木掠去。
四处又黑又冷,他又一身湿衣裤,他却一直掠去。
天未亮,他便匆匆上山入林。
他便爬上山再匆匆下山。
他便一山又一山的爬着。
他沿途以泉水或野果维生。
他不敢返家!以免被杀。
半个月余之后,他居然进入甘肃地区,他经过这段期间之穿梭山区,他的衣裤多破,他更赤足而行。
他恬似一位叫化子。
不过,他却坚毅的独行着。
因为,他一直牢记老爸的一句话“天下无绝人之路”。
他不知自已将落足何处?他不知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他只知走得越远越好。
又过七日.他被逼出售自幼便随身佩挂之玉佩,不知行情的他竞把近千两之佩只换回一锭白银。
他立即买妥布裤及布靴改变仪容。
他更沿途省吃俭用着。
他多以水及山果为生。
他多在山洞歇息。
他甚至睡过荒庙及坟墓。
他却一直向西行。
因为,他四岁时!曾经随母上街算过命,相士称赞他是大富大贵之命,而且西方有甚多的贵人。
他有听没有懂。
其母却奉若圣旨的叮咛他记住“西方有贵人”。
其母更把他的小名叫做”西贵”。
又过一个半月,他终于进入银川城,当时的他已经身无分文,他为糊口,首次决定找个工作。
那知,他当时才十岁,又是外地人,谁肯录用呢?他不由怀疑相士所说之“西方有贵人”。
他又熬了三天,终于在夜间到一处军营后方之馊水桶中翻寻食物,因为,他曾在白天瞧过野狗翻食呀!他一找到剩饭,便匆匆塞入口中。
他便边吃边翻寻着。
不久,他正吃得津津有味之时,倏被一队巡夜军士发现。
他惊慌而逃。
军士却边叱喝边吹哨召人。
他急得施展轻功欲逃。
那知,他逃出二里余,便被一人追来。
他匆匆回头一瞧,便全力掠逃。
他又逃五里余,便被对方拦住。
他立即看见对方是位威猛的官爷。
他一见对方蹬着他,只好下跪叩头。
对方正是麦昌,他当时任偏将,他每夜皆巡视各岗哨,他正好遇见此事,他便拦下苏德启。
麦昌一见苏德启人品不凡,便详加追问。
半个时辰之后,苏德启坦承身世及遭遇。
麦昌心生同情又爱才,便率他入军营。
从此,苏德启成为麦立的书僮。
他便每天陪着麦立练武。
出身于商人世家的他深谙圆滑之道,加上他心存感恩图报,所以,他忍受任何人的合理或不合理言行。
他更成为麦立的出气包。
他却甘之如饴。
他一有空便练武。
家变使他体悟武功自卫之重要性。
他的修为因而远逾麦立。
所以,麦昌吩咐他陪麦立出游。
他实在不忍砍此树,因为,他在逃难期间.专以森林中之泉水及野果维生,所以,他对树木已有感情。
何况,此树夹生于峰间,委实不易呀!!所以,他在过去三日中,一直摸鱼。
他如今虽被逼再伐树,他仍在摸鱼。
麦立如今却誓在必得小白猴,所以,他又歇息一阵子,便召出苏德启,他一入内,便又大砍特砍着。
二人便轮流伐树。
黄昏时分,麦立再到树前,便大砍特砍着。
两人又轮流砍一个多时辰,缺口已扩大一倍余,深度更已逾十尺,麦立为之亢奋的连砍着。
良久之后,他才喘呼呼的出去。
苏德启入内一瞧,便边砍边忖。
不久,他下定决心砍倒此树。
因为,他认为此树已被砍如此严重,它既然非倒不可,他希望及早砍倒它入内寻猴,再及早离去。
因为,他一直担心夜处深山,会发生意外呀!良久之后,他才出去。
麦立入内一瞧,便亢喜的再砍着。
两人便继续轮流砍树。
亥末时分,麦立满身大汗的出去。
苏德起入内一瞧!便挥斧再砍。
那知,子时一到,狭道中突然狂风大作,风声经由狭道聚成刺耳之声音以及狂暴的冲激力道。
苏德启啊叫一声,身子竟被卷向上方。
他不由骇道:“公子!救命呀!”
麦立自顾不暇的翻滚于草中。
他好不容易爬起,却迅又被暴风吹起。
砰一声,他的右肩撞上一树,当场惨叫而下。
砰一声,他已摔落草中。
他迅即昏去。
此时的苏德启正被暴风由双峰间一直卷向上方,他的全身衣裤皆破,他更已被暴风扫挤昏迷。
呼一声,他已被卷过树顶。
暴风外沿一冲,他便掉落树后。
他便似大石坠坡般直线坠下。
他的衣裤原本已破,如今纷被劲风刮走。
刹那间,他已全身赤裸,他却仍向下疾坠。
他仍然昏迷不醒。
倏听砰一声,水花喷溅,他已坠入水中。
他侥幸的未摔成肉饼。
他的身子却因为背部先入水而冲口吐血。
他的身子迅被冲力带入水中。
迅即有大批水涌人他的口中。
水中之绿物亦顺势入口。
不久,他便浮出水面。
他当场被体内外之水灌醒,他不由哎啃一叫!他立即又吞入水及绿物,他当场呛得一阵咳嗽。
他一咳,便又涌入更多的水及绿物。
他为之连咳!他的四肢直觉的挣扎着。
又过不久!他被一团绿物呛昏。
他的四肢抽搐着。
他便在水中浮沉。
他因而不停的吞入水及绿物。
终于,他似青蛙般挺着大肚浮在水面。
他仍昏迷不醒。
倏见白光一闪,右侧壁中射出那只小白猴,只见它翻个身,便跃落地面!立见它又向前一跃。
它迅即跃落苏德启的腹部。
立见它趴在他的腹上,便伸出小手划水。
不久,苏德启已停在池旁。
立见小白猴跃入水中,便以脚踢水及以手推着苏德启之右肩,没多久,苏德启的头已被推上泥土。
他便在池旁仰躺着。
小白猴迅即跃出池外。
立见它沿壁向上连连跃爬。
不久,它已跃人一个洞中。
不久,它已跃出洞外。
它一到苏德启身旁,立见它拿着一个掌心大小之物凑近他的嘴边,便把此物用力塞入他的口中。
不久,它已把此物全部塞人他的口中。
它便以双手托着他的下巴合上他的嘴。
此物便逐渐的溶化及沿喉流入他的腹中。
良久之后,此物才全部溶人他的腹中。
又过一阵子,他倏地啊叫一声,立即捂腹。
他迅又大叫一声,便捂腹向右一翻。
然后,他又叫又翻着。
小白猴迅即跃爬回洞口瞧着。
苏德启却不停的叫着及翻滚着。
他的全身溢汗不已。
他便在水中及水旁来回的翻滚着。
良久,良久之后,他才昏趴在池旁。
小白猴迅又跃落他的身旁。
他便瞪着那对金睛注视着。
不久,它迅又离去。
它便又沿壁跃爬入洞。
不久,它又跃到苏德启的身边。
它首先扳开他的嘴。
然后,它把两颗小珠塞入他的口中。
它又合妥他的口,便跃到远处。
不久,苏德启便又叫又滚着。
他足足的又叫又一个多时辰,才趴在地上。
他的全身却溢汗不止。
不过,他鼓胀之腹却已缩小逾半。
不久,小白猴一跃近,便注视着。
不久,它吱叫一声,居然人立而起及拍着那双小手,然后,它挺高兴的直接沿壁一直向上跃爬。
立见它爬过之壁上绿物纷纷坠落池中。
不久,它已爬到狭道间之大树缝。
它一侧身,立即钻出去。
它向下跃,便翻身跃落狭道地面。
此时的狭道已平静如昔,暴风已逝。
它连跃不久,便在草中找到麦立。
它注视不久,便又跃入狭道。
又过不久,它已跃回苏德启身旁。
它一见他仍在滥汗,不由又吱叫拍手。
然后,它跃爬人洞中。
※※※细雨纷飞,麦立悠悠醒来,不久,他一见自己在草丛中,他立即起身,他倏觉全身有多处疼痛。
他为之皱眉唔叫。
不久,他立即忆及昨夜之狂风。
他乍见到狭道!不由骇退!不久,他记起苏德启之求救声,他便向上望去。
他一见如刀削之谷壁,不由变色。
他思忖良久,便壮胆进入狭道。
不久,他看见碎断之斧。
接着,他瞧见那株树又完好如初。
他不由大骇!他便匆匆离开狭道。
他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他匆匆下山,便返回客栈。
他一返客栈,才稍为定神。
不久,他吩咐小二备浴。
没多久,他已匆匆沐浴。
浴后,他便以刀创药抹脸上及身上之擦伤。
然后,他服丹行功。
他立觉右肩及右胸泛疼。
他便忍疼行功着。
他便一直在客栈养伤。
又过一个月,他才匆匆离去。
这回,他不敢走山道而搭车离去。
他要赶返银川禀报严父。
他准备挨骂啦!且说苏德启昏趴地面七天七夜之后,他终于醒来,他尚未完全清醒,便听见吱叫声,他为之一怔!他一抬头,立见那只小白猴蹲坐在壁洞口向他招手,他怔了一下便揉揉眼再瞪眼向它望去。
“不错!正是小白猴,我……我没死!”
他不由望向四周。
不久,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大池旁,池中除了水之外,布满绿物,他凭过去之经验,他知道它们是绿藻。
他更发现大池之四周除有些土地之外,全部是岩壁,岩壁之顶端皆被云气笼罩,根本瞧不见阳光。
不久,他瞧见那株大树。
他为之变色。
他立即想起那阵狂风及自己被卷起之景。
他忍不住打个打颤。
他向自己一瞧,不由啊叫一声。
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倏听吱叫,他便又看见小白猴向他招手。
他不由忖道:“它似在招我入洞,可是,我如何上去呢?洞内又有什么呢?它的目的究竟如何呢?”
却见白光一闪,小白猴已跃下。
立见它一落地,便向上一指,及跃爬岩壁。
不久,它又坐在洞口吱叫招手。
这回,苏德启明白啦!他立即上前攀抓上一块凸石。
他向上一拉,身子竟然疾射而上。
他啊了一声,不由手忙脚乱。
不久,他的射劲一尽,便向下坠。
他急忙匆匆抓上一块凸石。
他更以双膝贴上岩壁。
砰声之中,他的子孙带已擅上岩壁。
他不由哎唷一叫。
那知,他竟然不觉疼痛。
他怔了一下,便低头一瞧。
立见小兄弟完好无伤,不过,他立即又啊叫一声,因为,他的小兄弟上方居然一片“乌七妈黑”呀!他忍不住以右手摸向它们。
“哇……我……我成为大人啦?怎么回事呢?”
他立即一怔!倏听一声吱叫,他立见小白猴又在招手。
于是,他吸口气,便四肢交加的攀爬而上。
小白猴见状,便向后退。
又过不久,他已爬上洞口,立见内有一段通道,小白猴则在通道尽头向他招手,他不由好奇的向前行。
不久,他一入内,立见内有一个洞室,小白猴则趴在一堆骷髅前叩头,他忍不住向骷髅以及洞室各处瞧一遍。
立见三侧壁上皆有刻字。
他由字形,立即认出它们全是篆字。
他忍不住上前一瞧。
立听吱叫,他一低头.立见小白猴趴地向他招手。
他立即上前。
小白猴向地上一指,便又叩头。
他会意的在骷髅前叩头。
不久,小白猴一起身,便吱叫及指向四面洞壁。
他一回头,立见壁上刻着各种姿势及人形,他忍不住惊喜道:“这是武功招式哩!太好啦!”
他便仔细瞧着。
他这一瞧,便瞧上大半天。
他发现这些招式皆很精妙,可是,他却不知从何着手练习,因为,他的武功水准太低呀!于是,他转身望向另外三面壁上。
他庆幸自己在银川城陪麦立念书时,他曾向夫子请教过古篆字,想不到如今竟会派上用场。
他便逐字瞧着,立见:“老衲华源自天竺入中原皇宫受供养逾二十年,老衲见隋炀帝奢靡,大隋气数已弱却无力回天,遂萌隐念。
老衲云行中原八年,发现此地深潭有一蚊即将兴风作浪,老衲以三年光阴,终诛此蚊,老衲却因造此劫而无法涅盘。
老衲甘受此果,特以蚊丹及蚊目留供他年有缘入此者强功怯毒,另留诛蚊招式一套,盼勿行恶。
老衲为恐蛇兽入谷,特于谷口植铁木一株,且于木后布阵,以防止不知情者滥伐此木入谷。
老衲另驯一对异种白猴委以交付蚊丹及蚊目之务,彼等之子孙必会代代完成此事呀!有福入此者,盼能仰体天心,勿仗老衲所遗之物作恶,以免另添老衲之恶因,阿弥陀佛!”
他不由瞧得大怔!他忍不住又瞧三遍。
因为,这一切皆是他见所未见及想不到之事呀!良久之后,他才相信此事。
他便找蚊目及蚊丹。
那知,洞中除了另有数堆枯骨之外,别无他物。
他不死心的找着。
小白猴却瞪着金睛一直跟着。
又过良久,它似乎会意的吱叫及连连指向自己的口,喉及肚子,苏德启一时之间,皆有看没有懂。
又过良久,小白猴指指壁上之宇,又指自己之口、喉、腹。
然后!它指向他之腹。
他怔了一下,忖道:“它会不会已把蛟丹及蛟目塞入我的腹中呢,咦?有理喔!我的肚子似乎怪怪哩!”
于是,他立即盘坐吸气。
倏觉“气海穴”涌出一团热气,全身百骸皆震,他不由又惊又喜的立即气沉“气海穴”及思忖着。
不久,他定神又行功。
立觉“气海穴”又涌出一团热气,全身百骸又震,这回,他心有准备的继续行功运转着那团热气。
立见“气海穴”又涌出热气攻迅即跟上原先之热气,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他仍然全身一震。
他便定神继续行功。
立觉“气海穴”源源不绝的溢出热气。
全身百骸一被那些热气走过,便涌出热气。
他迅又溢汗。
他快乐透啦!他便不停的行功着。
小白猴见状,也坐在他的身旁盘腿行功哩!苏德启便不停的行功着。
华源子只是言简意骸的留字,其实,他当年搏杀那条七、八百年火候大蛟之后,曾以四年开辟此地。
他把蛟尸埋在三十丈之地下。
他引地气及山泉汇成此池。
蛟尸结合地气及山泉数百年之后,池水已不亚于仙泉琼浆,颇有生肌活血,脱胎换骨之妙。
四周壁之绿藻更是聚集灵气及云气而成,它们不停的坠落池中再繁殖,更增加此池之妙用。
苏德启饱饮池水,可说是天下之福气。
小白猴及时把蛟目及蛟丹塞人他的体中,更使他能够以至阴之池水中和亢阳之蛟丹及蛟目.他有够走运也!难怪他如今会“金光强强滚”。
他一直行功三日三夜,方始全身舒畅而醒。
吱叫声中、小白猴向外一指,便先跃出。
他会意的跟出。
不久,他一见它跃向洞外,不由犹豫。
因为,洞口距离地面至少有三千丈高呀!小白猴一落地,便吱叫及招手。
他一忖,便提气跃下。
却见身子轻飘飘,全无想像中之急坠。
他为之安心。
他便吸气跃下。
不久,他居然轻飘飘的落地。
立见小白猴吱叫拍掌。
他一见它如此可爱,便含笑摸猴首。
它为之欢吱着。
不久,它已趴在池旁喝水。
接着,它拿起一团绿藻嚼食着。
他好奇的跟着饮水。
不久,他一嚼绿藻,立觉先涩后甘。
不久,他更觉腹中一畅。
于是,他已连吃三口绿藻。
不久,小白猴一吱叫,便又在壁上跃爬而上。
他会意的跟着抓石攀爬。
不久,他已跟入洞中。
立见小白猴指向壁上。
他会意的瞧着右面壁上之刻字。
他立即发现它是内功口诀。
他便边看边忖着。
不出一个时辰,他大喜道:“好妙呀!”
于是,他仔细的背诵着。
又过半日,他已按诀小心的行功。
他担心会混上自己的原来内功路线,所以,他“且看且走”的沿着心口让功力一站站的向前运转着。
又过一日余,他才逐渐习惯。
他为之收功吁气。
不久,他只觉饥饿,立即出洞。
不久,他便又在池旁饮水吃藻。
又过不久,他便又返洞中。
他一看小白猴不在,不由张望着。
不久,他研判它出去玩,他倏地想起麦立。
于是,他匆匆出恫。
他拣到那株树前,便张望着。
不久,他抱树向上爬。
良久之后,他由缝间向下看。
他终于看见断斧。
他又忖良久,研判麦立已经离去。
于是,他决定先在此练妥武功。
他便先跃落地面。
然后,他安心的返洞行功。
洞中无岁月,一晃之间,他已在洞中一年半,如今的他不但已熟悉华源僧之内功心法,亦练熟诛蛟招式。
不过,他越练越觉自己之不行。
于是,他反复的练招。
于是,他经常思忖招式。
他心无旁骛的练习着。
那只小白猴则不定期的出去搞回水果供他吃,一人一猴之间,已经建立深度的感情。
双方更已互通心意。
小白猴便更勤快的出去摘果。
不知不觉之中,苏德启便又苦练半年余,这天下午,小白猴匆匆吱叫入洞,他以为它又送入山果,便含笑收招。
那知,它一看见他,便向外一指及跃去。
他心知有事,立即跟去。
它一出洞,便直接向上爬去。
他不由欣然跟着攀爬而上。
因为,他早巳想出去看看呀!如今的他已非昔日之吴下阿蒙,他只须按石一跃,身子便轻飘飘的向上射,他只须另按一石,便可再射上。
所以,他后发先上的登上峰顶。
立见周遭全是云气,他不敢乱动的坐着。
倏听:“曹忠,去死吧!”
“朱鹤,到地府打官司吧!”
立听二声惨叫。
苏德启不由又怔又好奇。。
接着便是砰砰二声。
“曹……忠……汝也占不了……便宜……”
“朱—…鹤……汝也……一场……空……”
“妈……的……吾……看走……眼啦……”
“哼……哈哈……呃……”
“汝……汝还是……比吾……先死……哈……哈……”
苏德启不由更加好奇。
立见小白猴已向下跃去。
他不由一阵犹豫。
因为,他知道自己如今置身于高峰上,他如果一个不小心,必会掉得尸骨无存或成残废哩!不久,他心知别无他法,只好掠下。
他迅即穿过云气向下掠。
他向下一瞧,立见小白猴已近地面。
他便吸气尽量放轻身子。
那知,他仍然加速坠下。
不久,他便连连翻身卸劲。
他更拍向崖壁抵消冲力。
终于,他顺利的掠落林中。
他一瞧之下!不由啊叫一声。
因为,遍地皆是尸体,而且,不少的尸体皆是残肢断腿,甚至有不少人仍然不甘心的瞪眼。
此外,尚有不少树被砍断。
足见这些人先前火拼之激烈。
小白猴却巳坐在树上吃果哩!他一时不知所措。
因为,他首次遇上如此可怕的场面呀!良久之后,他倏见草中有一个包袱,包袱口已开,里面及附近之草中,居然皆是一叠叠的银票。
他不由上前瞧着。
他瞧不久,不由啊叫—声。
他为之连抖。
哇考!他怎么啦?
霸掌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