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蓝五吃蛇专吃蛇胆,以往剩下来的当然就便宜了乐记。不过今天既然乐记的少东家不在,靖璇偷腥似的笑嘻嘻,晚上加餐!
不过乐吴氏交代的鱼,她还是必须得全须全尾的给带回去的。
小蓝五吃饱喝足了,顺着人就爬到靖璇的脖子上,把整个身子往上那么一圈,受伤的尾巴甚至还搭在了靖璇的发髻上。
靖璇:“……”
至于捕鱼的时候,由于靖璇实在没有专业渔翁的技术,每次看准了鱼下网,都能捞一网子水回来,也真是没谁了。
最气人的是,这时候乐蓝五不但不帮忙,一旦靖璇没捞着鱼,它立马甩着那残缺的蓝尾巴,不轻不重往靖璇的脸蛋上抽,简直开启了嘲讽的最大技能╭(╯^╰)╮
气的靖璇一怒之下甩了渔网,把乐蓝五拉下来举在手里,“喂!我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人啊,你怎么能……”
乐蓝五才不听她说,“噗——”小长舌搅拌着口水,就把这‘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养大的人,给喷了个半死。
随后赶快逃脱魔掌,噗通一声跳下水去,没一会竟然咬上来一尾鱼。
靖璇:“……”
(做个梦都让她乳齿废物,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
再说到另一边,乐靖璇这刚一出门,乐偃母子便赶忙去联系了一位买家。
本来这母子俩,是决定把人卖到县太爷家里做丫鬟的。
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乐偃忽然不安道,“阿娘啊,若是如意以后在这大宅主子面前得了脸,甚至做了县太爷家的妾室,她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乐吴氏把眼一立,“她敢?!怎么,我是她老子娘,生养之恩大于天,她敢把我怎么样?”
然而乐偃毕竟是‘有见识’的读书人,“可是县太爷毕竟是有品级的,还是掌管我户籍的地方官!将来如果有什么,多少会影响我的仕途啊!”
他把脸一苦,“说到底,我是怕如意丫头怨恨我,毕竟是一家人。”
乐吴氏不忍儿子难受,“乖儿,莫怕,让为娘再想想,最好有什么万全的法子……”
母子俩心事重重的胡乱走着,却不知在他二人图谋之时,就早已被身后的人贩子给盯上了。
“哎,这位大嫂,是不是生活不济,想要过户一个女儿啊?”
乐吴氏看着眼前,突然出现貌似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时没回过神来,所以乐偃便代问道,“不知尊驾是……”
“哦,某乃荆州本地人士,家中少郎主病重,于是老郎主便想购得一良家女子,给少东家纳做妾室,以便冲喜。不知……”
乐吴氏十分警觉的打断他道,“不知你家是做什么的?我好人家的女儿,自然也不想低价糟践了。”
那人贩子早就听闻了两人的心思,哪有不顺势编造故事的道理?
“哦,我家乃是在宜都府中做布料生意的大户,不过呢,虽是大户,但也不想摊上麻烦,不知你家女儿……是不是生性温顺?会惹事否?”
乐偃与乐吴氏对视一眼,对这个结果简直不能更满意!
乐吴氏三秒变脸,一脸凄凄惨惨戚戚,“哎呀,我那命苦的女儿自然是温柔善良,面貌更是百里挑一啊!
本来都想许配给邻家小子了,哪曾想到她父亲突然病重啊——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唱着唱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夸张,那声音那嗓门,路过的都以为这是谁家死人了,搁这号丧呢!
那人贩子看势不对啊,赶紧安抚着让乐吴氏闭了嘴,“价钱好商量,这位公子,您看……开个什么价合适啊?”
乐偃瞟向乐吴氏,乐吴氏本是拿起袖子,挡住自己那根本没有眼泪的老鳄鱼脸。这会儿正好借遮挡行事……
一听问价,就知道面前这一位,铁定是个冤大头,于是乐吴氏毫不客气的举起了三根手指。
乐偃会了意,“家父患了中风之疾,药材很贵,所以……三十两如何?”
那中年男子故做姿态,大吃一惊,“这……三十两?!这也未免太贵了些!
你家女儿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唉……我看我还是另找别的人家吧。”
乐吴氏一看人要走,当场都恨不得去拖人家大腿,“哎,管事别走,管事别走!
我儿是个只会读书的呆书生,不懂市价。呃,不如管事开个价,我们商量,如何啊?”
“唉!我知你们是境况所逼,家中老父病重也着实可怜,但是三十两实在太贵。依我看来,就给你们十两,何如?”
乐吴氏一手拦住着急的儿子,陪着笑脸道,“诶嘿,管事不知,刚刚老妇那么说是谦虚的嘞。
我女儿那面貌,在十里八村可是万里挑一!每年三月初三都被乡民们举荐去扮麻姑的,真个宜都府是无人不知啊!”
说到这时,眼见那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乐吴氏再接再厉,“我女儿家事勤勉,伺候父母都是她抢着干!
呃呵,那为人也是极孝顺的,她还会识字,我儿去读书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给先生研磨,长年累月的,学识不比我儿差的!”
艾玛,这算是乐吴氏这辈子夸得最实在的话了!
然而中年男子故意收敛了神情,显得有些不为所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这样,你们带我去见见你的女儿,若是真好,我便给你们二十两,若不好我们再商量,何如?”
“呃……行,二十两就二十两!走吧。”
……
于是当靖璇快回到家时,被路边突然冒出来的她三哥,一棒子敲昏在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