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劲道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惊骇异常,净尘道长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不,口中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动手么,有游大侠等人在,贫道量你不敢放肆!”

  游盛天则沉声喝道:“劲道,你把话说清楚,净尘道长好歹也是武林前辈,你怎可如此无礼!”他不知夏劲道何以变的如此乖戾、怪诞,不由又3气又恼,口气也重了起来!

  夏劲道听了这句话,只觉胸中清气下降,浊气上升,登时情塞智蒙,也不欲解释,鼻中哼了一声,口中道:“我就是不说,这件事你们迟早也会知道——”说着话锋一转,又道:“我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又何必管人家的闲事!”说完,施展氤氲心法,抛下游盛天人等,远远离去!

  众人只觉威风飒然,情知夏劲道已经离去,无不对其神妙绝伦的身法所慑,黑暗当中净尘道长叹了口气道:“游大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不知可否见告?”

  游盛天不由大感为难,沉吟良久,终于道:“事到如今,我又有何可隐瞒大家的——”说至此处,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唉”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接道:“他就是金巨失踪的义子——!”

  “什么——!”六大掌门和雷万春,盖鸿图皆都惊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不到这个少年便是金巨在洛阳立下金风酒楼,遍邀天下豪杰帮助寻找的饿螟蛉义子——!

  黑暗中游盛天苦笑了一声,又道:“这个少年还有一个身份,他就是我结拜义弟君子剑客夏凌霜的儿子,这个你们恐怕绝对想不到!”

  净尘道长等人这回吃惊得当真无以形容,净尘道长道:“什么。他是夏凌霜的儿子,那就是梅三娘的儿子了!不可能,夏凌霜怎么会有儿子,梅三娘更不可能有儿子!”他又惊又骇,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令人听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问游盛天,还是在自问自答,其余之人心中所想也和净尘道长一样,众人吃惊过甚,竟无人再提及离开这荒野,无边黑夜,也仿佛早已不觉得!

  游盛天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个少年的身世已不重要——!”他缓缓说来,心情之沉痛,当真只有他自己方能明了,游盛天顿了一顿,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失踪,是因为我把他从金家堡带了出来!”

  这一回众人吃惊得当真笔墨也难以形容了,游盛天所说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都要惊世骇俗,恍若晴空霹雳一般,简直令众人无所适从,良久,盖鸿图接道:“游大侠,鸿图山庄——”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一沉,原来他的鸿图山庄早已化为瓦砾,灰飞烟灭,此刻提及又哪能不自感羞愧难当,顿了一顿,又道:“盖某虽然久未涉足江湖,但也知道游大侠和金巨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且听说当初也是游大侠送这个少年拜在金巨膝下作为义子的,这件事天下皆知,此番又为何、、、、、、,这岂非有违常伦么?”

  游盛天沉默良久,终于叹道:“我一生做事,件件但求侠义公允四字,虽无甚功德无量之事,但也无甚差错,恐怕这一件事当真是错了!这大侠二字从今以后大家切末再提!”游盛天是天下知名的大侠客,侠义之名播于四域,一生行侠仗义,有口皆碑,这一回如果不是受打击过甚,又如何会说出这种话来,其余之人除了盖鸿图,是天下六大门派的掌门人,雷万春则是江南霹雳堂的堂主,这八人无不是当今武林风云人物,如今却落得飘蓬一身,孑然无助,是何等的凄凉!众人听了游盛天此语,无不恻然!只听盖鸿图吟道:“名高何足重?一心平常行!坐卧诵赤霞,不惜毛与髓。满目沧浪者,抱腹空伶音!但求孤阕城,能与世人同!”世事难料,福祸无常,又有谁能掌握?盖鸿图颇负文采,又予此体会切肤之痛,此诗信口吟来,当真是感慨良深!

  雷万春于黑夜当中突然奋声大笑:“哈哈哈——”笑罢道,“好一个能与世人同!盖庄主,好诗,好诗!”他连赞两声,又对游盛天道:“游大侠——”

  游盛天未等雷万春继续往下说,接道:“雷堂主,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说过的话又何时不会算数,就请你体量我的心情,这大侠二字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雷万春顿了一顿,又道:“好,我称呼你一声游兄,这下想必你不会反对吧!”

  游盛天苦笑了一声道:“不敢当,到时候我恐怕会负罪整个武林,恐怕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雷万春大惊道:“游大——游兄,你这是什么话,你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为何如此自责过甚!——”顿了一顿,又道:“难道是为了带走金巨义子那件事么,不过金巨藏匿不出,遁迹江湖,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路道,你何苦为了此事而耿耿于怀呢?”

  游盛天长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雷堂主,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不单是为了这件事,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说至此处,话锋一转,又道:“今日在阎王谷出现的神秘剑客想必大家都已看到了——!”

  众人齐声道:“不错——!”净尘道长又道:“怎么,游施主,你难道有什么发现不成?”

  游盛天道:“不错,这个神秘剑客一定和孟尝山庄刺杀顾伟通和黄花叠的是同一个人——!”

  当时在孟尝山庄顾伟通和黄花叠被刺杀的情形除了盖鸿图一人之外,其余之人都是亲眼所见,犹烙脑海,净尘道长道:“游施主,这个我们大家当然都知道,你有什么话就直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