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劲道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想必是一幅娇嗔可爱,惹人怜惜,心中其乐融融,一时也不觉手痛!

  两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寂寞。河道久经涤荡、冲刷,畅通无阻,虽觉有些溜滑难行,但两人俱是轻功超卓,并无大碍,走出大约三四里路程,两人不由信心大增,黄香喜道:“老天保佑,照这样下去,少许时日,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夏劲道道:“但愿如此!”心中觉得未必如黄香所料平安无事,自己的经历告诉自己,越是风平浪静,越要小心谨慎,何况身处这等险恶死绝之地,当下宁神戒备,以防万一!

  黄香叱道:“什么但愿如此,是定当如此,哎呀,好冷!”说着不由自主的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夏劲道吃了一惊,忙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黄香此时也安定下来,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冷而已!”

  夏劲道一边将本身功力源源不断由手掌传到黄香身体,一边四下查看,此时双目已习惯了洞中黑暗,再加习武之人目力本就异于常人,双目已稍能辨物,但见除了一堵水墙环绕两人以外,并无异常,这才略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黄香一时只觉全身温暖,通体舒泰,情知夏劲道输送内力给自己,心中又疼又爱,柔声道:“谢谢你——!”

  夏劲道笑道:“别傻了,往前走吧!”

  黄香只觉得夏劲道这句话不知怎的格外动听,格外受用,一时大起柔情蜜意,回身扑到夏劲道怀里,“叭”的送给夏劲道一个香吻,又转回身去,继续前行,只觉面红心跳,羞涩异常,不过好在夏劲道也看不到&8226;

  飞来惊艳,何其销魂,夏劲道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唇印依稀,芳泽犹存,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暗道:想不到她每日凛然不可侵犯,守身如玉,此时反而、、、、、、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又走了几里路光景,寒气陡峭,侵肌刺骨,就连夏劲道那样深厚的功力也觉得有些不堪忍受!黄香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了,我——”夏劲道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黄香道:“这里想必已是大山深腹,阴气禀伏,凝结充塞,所以寒冷异常,不过用来练阴煞掌、阴风指、绝阴手倒是是得天独厚,最为理想不过了!”夏劲道道:“是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几种功夫?”黄香“啐”了一口道:“这些都是个下流无耻灭绝人性的武功,练了又有什么好!”夏劲道恍然明白,不由一笑,道:“那世上有人练习这几种武功吗?”黄香道:“但愿不会,练习这种武功非要在深山大壑之中,采集天地至阴之气,经年累月,历经风云雷电,寒苦饥迫,除非天性残忍凶戾之人又有谁会练这种武功!”夏劲道见她说的如此恐怖,也不禁测然,道:“没有就好!”

  又行了半日光景,两人觉得饿了,夏劲道取下背后大箱,两人在原地摸黑吃饱,休息片刻,复又前行!

  走了没有十几步远,忽听的水声大巨,澎湃如啸,震耳欲聋!两人不由大骇,黄香道:“这里肯定河道下削,只是不知深浅,这可如何是好!”话还未完,突觉脚下一松,惨叫了一声,两人由河道一头栽下!

  夏劲道心弦崩裂,惊魂出窍,好在神志未泯,尚自清醒,手挽黄香大叫一声,一个转腾,便成头上脚下之势,但四周乃是无边黑暗的世界,只闻水声轰鸣,震天巨响!人在此情此景之下,任你是如何惊天伟地的英雄,有如何通天彻地的本领,面对大自然神秘莫测,毁灭一切的无边威力,也只能束手无策,听天由命了!

  夏劲道和黄香两人的手死死拉在一起,谁也不敢松开,身体只觉腾云驾雾一般飞一样向下坠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嗵”的一声已然着底,两人从失魂落魄当中清醒过来,放眼一望,不由欣喜若狂!

  但见一条大河在两人面前蜿蜒缓缓而去,水深尚未及膝盖,无数光线从不知名的地方中射进,虽然不甚光亮,但也可皎然视物,大河两岸河床低回,长满了茂密的野草,间夹有星星点点的野花,芬芳清雅,素淡已极。河床再往上,已是班驳险峭的石壁,虽然仍在大山之中,比起先前水墙环绕,窒息压抑的感觉可要胜过一万万倍了!

  两人又回头一看,向上望去,但见一条偌大的瀑布一悬而下,高不见顶,千垂百练,势若银龙,飞珠溅玉,霓虹闪烁,好看已极!

  两人惊叹一番,从河水中上了河床,黄香惊魂既定,重又恢复花容月貌,笑道:“方才真是吓死人了,你怕不怕?”

  夏劲道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怕,这又没有毒虫猛兽,有什么可怕的!”当下把自己和游盛天在滇南原始森林的经历讲给黄香听,那“蜀身毒道”,还有绵蛇,金足蝎,夺命黄蜂,毒蚁,瘴疠,野兽,骨骸,他一一道来,只听得黄香一会黛眉紧皱,花容失色,一会喜笑眉开,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