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养的小情人是夫君>第33章 蓝心心 她乐意捧着赋迟

  谢修原本只是回正院有事情, 却没想到被萧夕兮一通发作,心里也气得不行,干脆出了府。

  而萧夕兮却是没心没肺地, 甚至还睡了一个午觉,快到正午的时候才被叫醒, “公主,蓝姑娘又来了。”

  萧夕兮不耐:“她既然说孩子是谢修的, 那就让她去找谢修。”

  “驸马正在前厅, 让奴婢叫您, 说马上公主就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萧夕兮被这么一闹,睡意全无,攒着浓重的起床气去了前厅, 坐在谢修身旁的椅子上,“你最好有什么本公主必须在场的理由。”

  谢修亲自到了一杯茶放到萧夕兮跟前,温声道:“好。”

  声音有点喑哑,萧夕兮转头看他一眼。

  然而谢修没有停顿,看向蓝心心:“不管你有没有身孕, 你肚子里的都和我没关系。”

  蓝心心, 凄凄一笑,抚着凸起的肚子:“民女知道了, 世子不愿意认, 可是民女并不想要名分, 民女区区一个贱民,怎么敢和公主争, 民女只求世子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认祖归宗,民女愿意生下孩子后就离开长安。”

  萧夕兮还没吃早膳,便让人将早膳都端到了前厅, 她一边吃一边看戏。

  这会,她正夹了一个翡翠芹香虾饺,噗嗤笑了声,见众人朝她看来,不好意思地说:“本公主只是听着蓝姑娘的话,觉得蓝姑娘和翡翠饺很像,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继续。”

  蓝心心咬唇,眼泪忽然流出来,楚楚可怜:“公主不喜欢民女直说就是了,何必这般内涵,白白失了公主的体面。”

  萧夕兮轻咬了一口饺子,闻言又笑了声。

  “闭嘴!”萧夕兮还没开口,谢修忽然脸色难看朝蓝心心道,“谁让你这样和公主说话的。”

  说完,似是没了耐性,让南笙拿了个东西上来。

  是一只耳环。

  红珊瑚耳环。

  “蓝姑娘想必对它很熟悉吧?”

  蓝心心看见耳环的瞬间浑身紧绷,只不过一瞬又放松了下来,“世子说笑了,民女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耳环。”

  谢修冷笑,“这是两年前在通州谢府捡到,你应该心知肚明是哪一天吧?”

  蓝心心脸上的柔弱之色忽然一变,冷冷看向谢修:“你早就知道了那天刺杀你的人是我?”

  谢修从托盘里拿起耳环,“谁叫蓝姑娘这么看重这只耳环,明明逃了还折回找。”

  当年,谢修刚在通州站稳脚跟,就遇到了不下十回刺杀。

  那天,他从府衙回来,已经很晚了,是以沐浴之后就直接睡了。

  刚睡着,就听到门外有打斗声音,他就知道这个刺客又来了。

  南笙说看身形应该是女子,可是这个女子武功之高强,身形鬼魅,出入无影,他竟然打不过她,让她跑了。

  谢修披了外袍起身,南笙已经追着出去了,只留下东悯守着。

  然后他就在门口捡到了这只耳环。

  没多久,南笙回来,意料之中的追丢了。

  谢修捡到的耳环成了唯一的线索。他让人悄悄守在附近,守株待兔,“不用出面,想办法看清她的脸。”

  果不其然,那黑衣女子在后半夜又出现了。

  她在谢府找了一圈后没找到耳环,只能离去。南笙跟了上去。

  见她在街头转弯,进了一家药铺。

  他们没能看到她的脸,但是药铺也算是一个关键信息,后来他们才得知原来那家药铺是蓝家的。

  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并不能立即知道黑衣女子就是蓝心心。

  而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一年后。四皇子途径通州,去了谢府找谢修。

  而蓝心心出现了,她以蓝家嫡小姐的名义代蓝家给四皇子送礼。

  那天她戴了那副耳环,红珊瑚耳环。

  红得晶莹剔透,左边那只却隐约透了些杂质,只在阳光下才能看到。

  只不过当时谢修并,没有发作,而是按压了下来,还顺着她的计谋,让她跟着自己回了长安。为的就是揪出她背后之人。

  蓝心心眼里蒙上一层暗色,“就凭这,你就能断定是我?”

  谢修修长干净的手指提着耳环让它暴露在阳光下,“这就够了。”

  话落的同时,四个方向四道凌冽寒风悍然而至。

  蓝心心坐着的黄花梨木椅子在强悍的内力袭击之下摇晃不已,下一刻,轰然碎裂,溅起的木屑朝四方飞去。

  萧夕兮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睁睁看着斗大的木屑朝着自己奔来,不过瞬间眼前多了道带着青松淡淡香味的身影。

  萧夕兮悚然,只见他竟徒手将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木屑挡住了。

  劲风之下是利剑。

  蓝心心反应极快,在拿四道风疾奔而来之时已经从腰间抽了一把软剑出来,那软剑如雪白的绫罗绸缎,平时只虚虚缠绕在她腰间,没有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凭空飞起的瞬间,利剑已至,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蓝心心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外人只看得见白色的虚影,在半空中缠斗。

  每次利剑交锋,就会发出足以让方圆百里之内都听见的震然铿锵声。

  半空就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交缠之中,蓝心心忽然放了个信号弹,不过瞬间,不知从何处奔来四哥黑衣人将蓝心心团团护住。

  北群、南笙、西绝、东悯站在另一面对视一眼,利剑再次出鞘。

  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也被殃及,簌簌直落。枝干被不小心砍下,带着巨大的坠力砸在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坑。

  院子里沙石漫天,青石板四分五裂。

  最后一棵树被生生砍断之时,打斗渐渐没那么激烈了。

  对面包括蓝心心在内的五个人的身影慢下来,明显的破绽百出。

  北群、南笙、西绝、东悯各自为阵,东悯一人对付蓝心心和另一个黑衣人。

  血染红了碎裂的青石板,三个黑衣人被一剑穿心,瞪着爆裂的眼眶不可置信。

  东悯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剑刃,腾空飞起,剑影忽然变成了数十道,全都朝着蓝心心和她身边的黑衣人!

  穿喉而过。

  黑衣人连挣扎都没有,而蓝心心受了重伤。

  东悯收了剑,看了眼上面鲜艳的血色,将蓝重伤的蓝心心扔到谢修面前,“活的。”

  萧夕兮早就被谢修捂住了双眼,什么都不见,鼻尖闻到的也是淡淡的青松味,只有耳朵能听到那些肆然的打斗声。

  谢修看了眼蓝心心,“交给四皇子。”

  说完,目光在东悯的剑上停留,“进步了,佛理参透得如何了?”

  南笙和另外两个一脸看戏的表情,东悯肃杀的脸上有了几分无奈:“世子,属下,不曾参透。”

  谢修并不意外,扶着萧夕兮转了身往里面走去,“无妨,继续看。”

  “哈哈哈哈……”南笙三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萧夕兮心痒得慌,手扒着谢修的手腕,“你放开。”

  谢修没放,任由她使力,只淡淡道:“你看了会吐,还会吃不下饭。”

  萧夕兮确实想看,但是又碍于谢修说的,只能强压着想看的心思问:“你让参佛经的那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谢修脸色微沉,“你问他做什么?”

  萧夕兮回想了下刚才听到的声音,“他声音好听。”

  和谢修、赋迟的都不一样,带着肃杀和冷意,像是凌冽的秋风、出鞘的利剑,后来说到佛经时又带着点点委屈。像是一只还没完全成年的老虎。

  谢修回头瞪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东悯,寻思着要将东悯放到哪里去,才能不让萧夕兮看见他。

  有一个赋迟已经很烦了,再来一个东悯?想都不要想。

  直到看不见院子了,谢修才放开捂着萧夕兮眼睛的手。

  “蓝心心……”

  谢修嗤笑:“你见过这么灵活的孕妇吗?”

  萧夕兮确实是想问蓝心心怀孕的事情,她猜到了蓝心心肚子的孩子不是谢修的,但是没想到连怀孕都是假的。当初御医诊脉都说了确实是喜脉,结果根本没有怀孕?

  谢修站在她前面,挡住了去路,“蓝心心是蓝家的嫡女,两年前不知为何出现在通州,并且针对我谋划了十几次刺杀。后来蓝家夫人摆托母亲传话让我照看蓝心心,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蓝心心就是刺客,所以答应了,借着这个借口将她放在眼前,这样总能查出他幕后之人是谁。而怀孕的脉象,应该是服用了七生丹,这种丹药服用之后会有滑脉的症状,就算是御医也分不出和喜脉的不同,不过这种丹药对身体有害,一旦服用,日后便不可再有身孕。”

  萧夕兮皱眉,神色娇矜,伸手试图推开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本公主可不想知道。”

  谢修没动,“你想不想知道是你的事情,可是我想说。”

  “我觉得我罪不至死,公主何至于就给我判了死罪?”

  清冷微风穿堂而来,对面廊下依次走过十几个丫鬟,隔着一段距离请安。中午的日头温暖怡人,太阳惨白地挂在天际,从萧夕兮所站的地方看过去,只能看到红色的飞檐和太阳的一角。

  她指着那轮太阳,“你知道吗?父皇出殡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我听到文王说谢修是太子最忠诚的追随者,为此不惜诈四皇子进入冰雾森林。”

  那天她早早地回府,是想听到谢修的解释的,“可是你什么都不说,甚至都没见我就走了。”

  谢修回想起那天,长眉微蹙,“我只是想去找四皇子,我之所以建议四皇子进入冰雾森林,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消息传回来我也很着急,所以那天送走了父皇我就赶过去了。”

  萧夕兮苦笑,有的时候人的失望、绝望是在某一个瞬间。那一个瞬间是很多事情积累起来。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夜晚,可能是早上。

  她失望的那一瞬间,是谢修离开房门口的那一瞬间。

  而如今,迟来的解释虽然是解释,但却已经过了那个她最需要的时间,变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谢修,你搬出正院,或者我搬出去,我们之间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以后该怎么办。”

  萧夕兮说完,绕开谢修走了。

  谢修仰头看向了萧夕兮说的太阳,他看到的只有一片乌云。

  时间不同,终究是不同的。

  谢修东西不多,搬出去很快,但是他没直接搬正院,而是去了正院的书房。

  萧夕兮看着人将东西搬去了书房,让素心去问,结果素心回来说驸马说他们毕竟是先帝赐婚,要是他直接搬出去定会引人猜测,而且母后也会担心,现在母后一个人在宫里已经很危险了,就不要再给母后添麻烦了。

  萧夕兮哼了声,算是答应了,又让素心去问现在能不能入宫了。

  “公主,驸马说过几天宫里有庆功宴,公主和驸马一起去,就能看到太后了。”

  萧夕兮点头,素心还看着她,又道:“公主,您就不能直接问驸马吗?”

  萧夕兮扬眉,“你这是不耐烦了?”

  素心连忙摇头,“没有,奴婢很乐意为公主和驸马传话。”

  萧夕兮哼了声,转身去了东院。

  书房里的谢修听倒消息脸色又一次沉下去,睨着在一旁装可怜的东悯,冷声道:“冰雾森林之事,罚你去西边找女床山。”这一次四皇子进入冰雾森林,出了意外,而东悯作为保护之人,自然不能免责。

  说着起身,往东院走去。

  东悯两道眉毛耷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谢修身后,“世子,这世间哪来的女床山?”

  谢修冷笑一声,“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找到。”

  他是厉害不错,可关键是没这个玩意,他该怎么找啊。

  “世子,您罚属下做其他的吧?洗马厩属下可以的。”

  谢修长眉微挑,“你若是觉得找女床山太过简单了,那就干脆把山海经里所有的东西都找到。”

  东悯彻底哽住,山海经的东西这么多,就算真的有,他找一辈子也找不全啊,更不用说,实际上,山海经里东西这世间根本就没有!

  “世子,世子!”

  东悯抱着厚实重如泰山的几卷山海经,远远地望着谢修无情离去的背影。

  “对了,佛经一日不能忘。”

  走远了,还飘来一句压倒房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夕兮已经到了,让人去通禀。

  谢修长叹一口气,站在门后不打算见萧夕兮。他对于她这种时时刻刻惦记着赋迟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合适。

  偏偏又不能做什么,他自己都还是个戴罪之身,要是再说其他的,指定没好脸色看。

  “公主有事?赋迟已经歇下了,就不迎公主进来了。”

  萧夕兮觉得他语气很淡,微微愣住,倒是没怎么在意,转而问起了其他事情:“无妨,本公主就是问你东院可住的还习惯,听闻驸马来找过你,他若是给你难堪,你大可以找本公主,你既然已经是本公主的人了,本公主自然要为你做主的。”

  赋迟身影倒映在门上,似乎低了低头,很快声音响起:“驸马怎么会为难赋迟,赋迟不堪入目,驸马是何等的风姿……”

  萧夕兮嘴角微抽,她没想到谢修会说出这般的话,连忙打断了他:“够了,当初本公主可是说过了,本公主不待见谢修,你也不许在本公主耳边吹捧谢修。你这样本公主都怀疑你究竟喜欢的是本公主还是谢修了。”

  赋迟哑然,听着萧夕兮的嘀咕,笑道:“赋迟自然是……喜欢公主的。”

  门外的萧夕兮浅浅勾唇,眼里却是平静至极,究竟谁喜欢谁,谁又说得清?

  只不过她乐意捧着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