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云神色微敛,“嗯。”
徐子良无声地叹了口气,“全军修整!”
大家纷纷支起了帐篷,“这阴雨绵绵的,何时是个头啊!”一行捷豹营的人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抱怨着这鬼天气。
“营长在干什么?怎么一动不动呢?”
王桢站在雨中,冷冷的看着寺庙的方向,他从不相信修宁死了,可是看皇上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雨水打在他的眼睑上,他颤抖着闭着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为什么要一直让他受伤?
“营长,快进来啊!属下给您擦干。”
王桢沉默不言,走向角落。
谢景云站在寺中,望着眼前的佛像,一动不动。
跟随在他身边的祝沂看此情况,便说了句,“皇上,不如上一炷香?”
谢景云回头,祝沂说,“也为季丞相祈祷,早日回到皇上身边。”
果真,从不信佛的谢景云竟然真的拿起了香,向前走去。
徐子良用嘴型问祝沂,“你怎么知道?”
祝沂摇了摇头,“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上过香罢,谢景云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把玉箫,静静地看着。
只见修宁红衣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谢景云吹着玉箫为其伴奏,往日回忆走马观花般幕幕重放,佳人不再,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阿宁,同我一起睡吧。”
“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睡。许久没好好休息了,休息好了才能训练别人。”
“不急,先睡一会,你也累了。”
往日同修宁的一幕幕涌现在眼前,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皇上,雨停了。”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
谢景云收起了玉箫,眼里又恢复了一副冰冷之态,“走。”
、众生
湖州
张蒙坐在温久卿的面前,手指轻轻点着桌子,“还以为温公子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从重重包围的洛阳皇宫中安然无恙的出来。怎么如今屈尊降贵来到我这了?”
自从张蒙离开军营后,他就来了南方,藏匿在这各方混战的湖州,成为湖州的幕后之王。
如今湖州明面上是唐千的天下,而实际上掌舵人早就换了张蒙。
温久卿笑了笑,“倒还真是要仰望张大将军了。”
温久卿这些日子一直为谢临的伤奔波,等他想联系旧部的时候,自己却被几方势力追杀,为了谢临的安全,他不得不来投奔张蒙,同时也在等着部下会合。
张蒙笑了笑,“好说,好说,就是不知道温公子现在手里还有什么呢?”
张蒙笑了笑,“是能够保命的秘密吗?”
“如今怕是,也保不住你的命了吧?”
“你猜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值多少钱呢?”
温久卿眼神微深,是啊,如今他已然没有和张蒙做交易的筹码,张蒙此人又怎会接纳他?
“南境三洲。”
张蒙手指停了下来,似是没想到般,“可是二十余年前被割让给南越的三洲?”
温久卿点了点头。
张蒙大笑起来,“不愧是温公子!”
张蒙忍不住为他鼓掌,“温公子果然永远不会只有一条退路,真是让我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