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凝神,全力对付这两个山贼。
两个山贼渐渐就落败。
他们一看情势不对,一个就跑到牧流谦那里,一把把牧流谦从地上拽了起来,把刀架在牧流谦脖子上,大喊一声:“快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牧流谦心里又气又急:太卑鄙了!
辛珂还没有停手,她一个人对付那个山贼绰绰有余,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一剑刺伤了他的腹部,这就打算把他拿下了。
谁知道他们竟然来这一手!
牧流谦一看:辛珂也没停手啊,看来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
还是她就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正好借刀杀人?
我可真没看错你啊!你这个女罗刹!大魔头!
那个山贼再次大喊:“让你住手!不然我要了他的命!”
辛珂一边对付那个山贼,一边瞟了牧流谦几眼,终于一咬牙,向后退出两步,停了手。
牧流谦又急上了:你怎么能听他们的呀?
山贼又喊:“把剑扔过来。”
牧流谦连忙喊:“别、别听他的!”
山贼一使劲,架在脖子上的刀一下就割破了牧流谦的脖子,鲜血霎时冒了出来:“叫你乱喊!”
辛珂看了看牧流谦,又看了看手中的剑,一抬手,把剑扔了过来。
牧流谦心里喊:完了……
另一个山贼捂住受伤的腹部,举起刀,对着辛珂,说:“你这个女人好狠辣,我先杀了你!”
牧流谦连忙大喊:“快跑!”
随着这一声,那个山贼的刀掉到了地上,辛元礼赶到,一脚把那个山贼踢了出去。
抓着牧流谦的山贼也突然跌倒在地。
喻勉的剑一下就指到了他的后脖颈子。
牧流谦一看后援到了,松了一口气,一下就晕过去了……
牧流谦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床。
晚上,他就趴在窗口,对着柳树梢头的那一弯新月发呆。
阿惜和阿愿坐在窗户底下,一人拿一个大苹果正在啃。
牧流谦趴了一会儿,眼望着新月夜空,说:“你们说,我娘子是不是、有点小帅啊?”
阿惜阿愿抬起头往上看了看趴在窗框上的牧流谦的脸。
阿惜拉着阿愿往外坐了坐:“别让他的口水滴咱大苹果上。”
牧流谦听了眼一瞪:“喂,这是给我这个病人吃的大苹果好不好,还给我!”
“吃你个苹果咋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还用在这儿蹭吃蹭喝?大妖怪想吃什么没有?……”阿惜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阿愿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别着急了,他现在已经迷恋人家辛珂了,咱们做大妖怪的日子,不远了。”
“谁说我迷恋她了?”牧流谦当场就怼了一句。
然后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声音轻了下去:“虽然她模样还凑合、能文能武、还挺仗义,但是我、我、我不过是、是……”
“大老爷们能不能好好说话?”阿惜跳起来一巴掌拍他头顶上,“喜欢就是喜欢呗。”
阿愿也甜甜地笑着说:“你上辈子就喜欢她,这辈子喜欢她也很正常。”
牧流谦想了想,问:“我娘子上辈子是什么模样?”
阿惜和阿愿互望了一眼,说:“等辛珂穿上女儿装,你不就知道了。”
“女儿装?!”牧流谦突然流了好多口水……
两更了,阿惜阿愿坐在辛珂闺房外的大树上,
一边啃着大苹果,一边透过树叶望着绑着一只受伤的胳膊还在练剑的辛珂。
阿愿说:“辛珂这也太拼了,都受伤了还练剑啊。”
阿惜说:“这哪是姑娘家啊,一点也不娇柔,唉……”
阿愿叹口气:“这姑娘从小就不爱哭,啥时候才能拿到她欢喜的眼泪啊。”
阿惜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大苹果:“牧流谦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干点正事啊?”
躺在床上正睡得呼呼呼的牧流谦突然觉得耳朵根子发热:两小妖怪又说我坏话了呗?
这天早上天才蒙蒙亮,牧流谦就爬了起来,
拿了一个小桶和钓鱼竿来到城里的小河边,开始——钓鱼。
运气还不错,不一会儿就钓到一条活蹦乱跳、还蛮大的鱼。
牧流谦喜滋滋地拎着就回家了。
然后一头扎进厨房,剖鱼腹、刮鱼鳞,倒葱拨姜下汤。
打开锅盖来热气“轰”地一下就腾起来了,喷香!
阿惜阿愿先冲了进来,跑到锅边直流口水:“哇塞!今天喝鱼汤耶!”
牧流谦一手一个揪住他们俩的后脖子衣领,说:“想当大妖怪不?”
“我要喝鲜鱼汤!”阿惜一边咽口水一边说。
“我也是!”阿愿也一边咽口水一边说。
牧流谦直翻白眼:你们这俩小吃货!
就拿了两个超级小的小碗,给他们俩一人盛了一小碗。
“就这点?”阿惜阿愿一边端着小碗一边盯着大锅。
牧流谦往锅边一站,伸出两只胳膊挡住他们俩,说:“剩下的都是我娘子的。”
说着就赶紧拿汤盆盛好了,端着就出了大门,一路来到了辛家。
该做早饭了,
厨娘来到厨房一看:哎哟!这是被打劫了吗?
就看砧板上乱七八糟的都是葱片姜末,
切肉的、剔鱼的刀都扔得乱七八糟的,
锅也横在旁边、里面还留着点汤痕,
灶上横七竖八地放的都是锅铲、勺子、小碗……
阿惜和阿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手拉手走着。
阿惜砸吧砸吧嘴:“今天的鱼汤真好喝。”
阿愿也直点头:“好想再喝一大碗……”
牧流谦敲响了辛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大哥辛元礼。
牧流谦就把怀里抱着的鱼汤盆递给他,说:“别给辛珂说是我做的,我怕她不乐意喝。”
辛元礼早就闻到了一股喷香,一边流口水一边点头:“放心放心,保密保密。”
辛珂早晨起来,又在小花园里练剑。
胡氏跑到过来,对她直招手:“珂儿,先别练了。今天喝鱼汤,热热的才好喝。”
“一大早的,喝什么鱼汤?”辛珂一边挥剑一边说。
胡氏上去一把把她拽住,说:“你这不是受伤了嘛,得好好补一补。”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进了中堂,按到桌旁坐好。
辛潜、辛元礼、辛元度都已经坐在那儿等了。
辛元礼的两个小孩儿还没起来。
胡氏给辛珂盛了一大碗鱼汤,还特意挑了几块刺最少的鱼肉:“都吃了,别浪费啊。”
“怎么把肉都给我呀,你们也吃啊。”辛珂说。
“还有呢,放心吧,都有都有。”胡氏笑眯眯地说。
辛潜、辛元礼、辛元度面前都放了鱼汤。
但是辛珂的碗比他们的大三倍!
“怎么你们都拿那么小的碗?”辛珂说。
胡氏一摆手,说:“他们又没受伤,再说了,大老爷们,不能娇惯。”
然后笑眯眯地对辛珂说:“珂儿,你多吃点。”
“哦……”辛珂就端起碗开始喝鱼汤。
辛潜招招手,辛元礼、辛元度也立马开始喝。
不一会儿就把碗喝了个底朝天。
胡氏凑近辛珂,问:“好喝吗?”
辛珂点点头:“挺好喝的。”
胡氏就望着她直笑。
辛珂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胡氏坐直身子,微微笑着说:“好喝就好,好喝就好。”
又指着辛珂碗里的鱼肉说:“把肉也都吃了。”
“好。”辛珂就都吃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牧流谦就起来了。
窗户缝里立刻就钻进来两个小脑袋:“今天也要做鱼汤吗?”
牧流谦上去一个脑袋上敲了一下:“就知道吃!”
然后拉门出来,手里拎了一只活鸡,说:“今天喝鸡汤。”
阿惜阿愿开心得直蹦:“喝鸡汤!太好了!”
牧流谦就到厨房杀鸡。
那人家鸡不乐意赴死啊,拼了命地乱叫。
牧绍昙、曾氏、牧观之、牧镜晓、下人们都给吵醒了。
牧绍昙、曾氏:谦儿居然亲自下厨……
牧观之:嫂子真是好福气……
牧镜晓:亲妹妹也不给喝一口……
厨娘:我可算知道昨天谁把厨房给打劫了……
火烧得旺旺地,鸡汤一会儿就好了。
牧流谦锅盖一掀,阿惜阿愿差点没晕过去:这也太香了……
牧流谦斜眼看他们俩,这两小妖怪现在眼睛里除了这一锅鸡肉和鸡汤已经是全盲了……
他还拿出两个小碗来,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
阿惜阿愿赶紧接过来,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
牧流谦还照样把鸡汤装好,又往辛家跑了。
辛元礼正靠在门上等呢:今天妹夫还来不?
门响了。
辛元礼赶紧打开门一看:好大一锅!
马上喜笑颜开地接过来:“妹夫,辛苦你了。”
牧流谦一边捏手一边小声地问:“那个、昨天的鱼汤、辛珂她爱喝吗?”
辛元礼直点头:“属她喝得最多。”
牧流谦一听,心里就跟三月天开了花似的,又暖又美。
辛元礼已经“嘭”地一声,一脚把门踢上了。
牧流谦差点没撞着鼻子,
不过这会儿他鼻子贴着门一脸傻乐根本就没有发现刚才自己的鼻子已经经历了一个危机瞬间。
接下来就是鸭汤、贝壳汤、王八汤……
牧流谦每天换着花样地送。
很好,该做鸽子汤了!
阿愿一边喝着鸽子汤,一边望着阿惜,说:“阿惜,你怎么好像、脸圆了?”
阿惜摸了摸脸,恍然惊觉:“那可不是吗?”
阿愿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哎呀,那我有没有长胖啊?”
阿惜一手端着鸽子汤,一手摸着阿愿的头:“没有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你这个体质,怎么吃都不会胖的。”
阿愿这才如释重负,端起手里的鸽子汤继续开干。
牧流谦端着一大锅鸽子汤来到辛家,还没敲门呢,门已经打开了。
辛珂抱着双手,堵在门内,黑着脸、冷着眼、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