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看对方流鼻血了所以逗逗而已,就算邵子谦涨红了脸说喜欢凌轩没有把一个傻子的话当真,不过还是拿湿手摸了摸邵子谦的头,“那就把我的衣服洗了吧。”

  “好的。”凌轩看着邵子谦拿着衣服走人摇了摇头上岸回房换衣服。

  衣柜里多了几件新衣服,都是普通的白衫,凌轩也不出门对穿什么也没有什么意见,拿了一件换上,衣服有点偏大,这是邵子谦的衣服所以对凌轩来说有点大了,不过还能穿就是了。

  邵子谦在外面的地上插了两根杆子搭上去一根绳,正在晾衣服,凌轩打算下午在这个山谷里转转看看这个阵法是怎么回事。

  虽说可以溜走,但是就之前试图出去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不太可能,而且现在加上欧阳万古这个家伙,凌轩打算想个办法把这个家伙解决掉才行。

  邵子谦挂好衣服就看到凌轩沿着湖边不知道要去哪就蹭的一下跟过去,凌轩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邵子谦,还是略带忧郁的脸庞眼睛看过来的时候都带着欲语还休的情怀,但是一看到凌轩就笑起来瞬间变成一副傻样。

  总之就是惨不忍睹,凌轩收回视线继续走自己的路。

  整个山谷围绕着湖泊还有瀑布,只有三面的植被,隐约可以看到山谷周围的山壁,形容起来就好像是一块陷下去的天坑,确实是有出路,但是凌轩刚往那里走了一段路就被身后的邵子谦拉住了袖子。

  凌轩回头看邵子谦,对方移开了视线看天看水就是不看凌轩,但是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小傻子你不傻了吗?”

  邵子谦低头看地没有吭声,凌轩看了看出口淡淡的转身离开,抓着袖子的手也松开了,那个并不是出口,而是陷阱,但是邵子谦好像分不清这些,和自己一样认为那是出口。

  细思恐极,作为阵法的主人都不清楚这些那么进来的时候操控阵法的人是谁?欧阳万古吗?

  凌轩越想越想不通,也只能先粗略的把整个山谷先逛了一圈确定大概的情况。

  凌轩傍晚回到房子没有上床点了几盏灯,“有没有纸和笔,拿过来。”

  邵子谦点点头去拿了纸笔回来,凌轩铺好纸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我和一个傻子较什么劲,去把镇纸还有墨也拿过来。”

  邵子谦又出门拿过来,凌轩才开始把下午看到的阵法慢慢在纸上画出来,八卦还有五行的五个点,之后是生路和死路,纸上的阵法还很简陋有些凌轩不确定的东西还没有画上去。

  凌轩大致画完才放下笔对邵子谦说道,“好了,你去休息吧。”说完就只留了一盏灯往床边走去。

  邵子谦看凌轩到床边才妥善的关好门窗出去。

  照例洗了今天的衣物床单,又去收拾好厨房,邵子谦才安稳的睡下,等到一刻钟之后邵子谦才再次起来,“轩轩好像发现了什么啊,怎么办呢?”

  虽然说着担心的话,但是邵子谦却动作迅速的穿戴好起身,“交代的东西应该都准备好了,今天也该去取了。”

  邵子谦缺什么一般都是交代好然后第二天去取,凌轩来的第一天虽然也拿了不少的物品回来但是实际用的时候还是发现有些东西不够,衣服是因为一天做不完,也就只能让凌轩先穿自己的了。

  照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邵子谦出门坐在凌轩门口看着月亮,你没死呢,真是难以想象啊,快点摸清这个阵法吧,然后……

  杀了我。

  月光照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淡然的表情毫无生机,眼波流转间透漏出的都是深沉的黑暗。

  凌轩起来的时候邵子谦已经在收拾房间了,凌轩看着邵子谦把一件件衣服整齐的放进衣柜里然后合上,“衣服,哪来的?”

  邵子谦看到凌轩起来了就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衣服是从桌子上拿来的。”

  桌子上?凌轩起身穿上鞋走到衣柜前拿起一件,绣着白鹤展翅的衣服入手丝滑是上好的布料,凌轩上手穿到身上大小刚刚好,“小傻子,你说的是哪个桌子?”

  邵子谦指了指房间,“房间里的桌子,醒来的时候就放着衣服。”

  应该早点想到的,凌轩转身回到书桌前看了一会儿没有完成的阵法,“做饭吧,一会儿出去。”

  邵子谦点点头,“我知道了。”然后就走出去开始做今天的早饭。

  昨天晚上莫名没有睡好的凌轩按了按眼中确定今天要去的地方就坐到桌子上快速的吃完了早饭就拉上邵子谦出门,晚上的事晚上再说,白天的事不会因为这些插曲而落下。

  脚下的金龙腾起,凌轩一一确定阵法的关键,把邵子谦指挥去做午饭再次坐到书桌前开始继续阵法的刻画。

  邵子谦进来的时候墙上挂着凌轩画的阵法的大致图像,桌子上铺了新纸正在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重新刻画细节。

  看也看不懂,邵子谦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回头蹲在凌轩旁边看着凌轩下笔画下复杂的一圈圈阵法,凌轩半晌才抬起头,“已经做好饭了啊。”

  放下笔,凌轩揉揉邵子谦的头,“好了,去吃饭吧。”

  入夜……

  邵子谦在收拾好厨房后回到房间睡下。

  凌轩突然起身穿上鞋,然后推开门,“邵盟主这是去哪了?”

  月光下邵子谦提着一个包裹,在听到凌轩的问话后漏出了一个略带无奈的微笑,“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这样看到你还真是让人无奈啊。”

  不是白天的傻子而是邵子谦,白色的是身影在月光下倒是很像,“不知道我还以为闹鬼了。”

  邵子谦没有在意凌轩的讽刺放下手上的包裹在走廊上问道,“凌轩,你说逆天改命真的能做到吗?”

  “这件事你自己最清楚。”凌轩双手环胸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淡淡的说道,“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唔?”邵子谦一脸认真的想,“不记得了。”

  凌轩摸了摸腰间没有找到刀,转身回房打算找一找,“你等下,我找一下我刀在哪。”

  邵子谦连忙上前拉住凌轩的手,“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要这样吗?”

  “哪样?”凌轩回头,“要练功的人可不是我,我已经被困在这个山谷四天了,我已经很仁慈了。”

  所以你可以跪下感谢我了,邵子谦看着把话摆在脸上的凌轩松开手,“嘛,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是看到你还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凌轩,有句话我早就该说了拖到现在虽然有点晚了,但是乘着还能说出口……”

  凌轩才懒得听邵子谦在这矫情,“这个阵法是你在控制吧,快给我……”打开。

  未完的话都被堵住,凌轩微微睁大眼看着近在邻尺的脸庞,邵子谦微微后退,“我爱你。”

  凌轩毫不客气的抬脚,“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邵子谦没有躲开这一脚,被一脚踢出去躺在地上,略带忧郁的脸上噗的一声笑出声,“哈哈哈。”不同于白天笑起来的傻气,爽朗的笑声倒是和以前十分相似。

  明明刚被人示爱,但是凌轩看到这个样子眯起了眼微微有些不爽,不过介于对方识相的没有躲开凌轩只是上去又补了一脚,“欧阳万古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子谦微微起身,“这个人很危险,这部功法正在想办法将我变成他,我不确定倒是我变得像他了还是他真的复活了。”

  凌轩皱起眉想起之前那道黑影,“所以你就傻了?”

  “功法不可逆,所以我想出了这个办法,虽然傻了点,但是稍微也算是有点成效。”邵子谦拍拍衣服起来。

  “而且我觉得这个功法还是有借鉴之处的。”邵子谦慢条斯理的理理衣服,“如果他真的复活了,那么我也可以借此让你复活,不是吗?”

  这个人,是在拿自己做测试,凌轩微微皱眉,要论了解,凌轩可能还没有印天命了解邵子谦的多,所以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清醒的在做这件事还是已经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邵子谦却是像是已经想到了凌轩的反应一般微微叹息,“我是有些疯傻了,但是就算是那个傻子也一样不是吗?”

  一样什么?凌轩抛开这些上前一步,“你要做什么都随你,我不可能让欧阳万古再出现,你现在就停下别再练这个功法!”

  “做不到啊。”邵子谦摊手。

  “做不到我可以帮你。”凌轩挽起袖子,“现在就把你废了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做不到的。”邵子谦平静的看着凌轩,“发现你活着回来的时候我就试过,如果我废弃武功等于是将欧阳万古送了出来,你也不想看到的吧。”

  凌轩把袖子放回去拒绝承认自己根本搞不懂这个功法的事实,“我明白了,等着我哥过来把这里移平了,我再来解决你的事情。”

  说完凌轩回房啪的把门一关上床接着睡,邵子谦看着半夜起来专门来堵自己的凌轩这么轻易的就回去也是一愣,然后回头看了看月亮,“凌轩的哥哥啊。”是谁呢。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把事情讲清楚的凌轩已经安稳的睡下了。

  邵子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而是在凌轩的门口躺着,身边还放着熟悉的包裹,起身活动了一下躺在走廊僵硬的身体邵子谦完全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就拿起包裹去房间里开始收拾了。

  包裹里是一个乐器,还有几本书和新的文房四宝,邵子谦思考了半晌全部抱去凌轩的房间里放在架子上摆放整齐,凌轩已经迎着朝阳在练功了,看到邵子谦放好新的物品突然开口,“下次带点水果吧,我想吃荔枝了。”

  十月哪来的荔枝,邵子谦不懂还是乖乖点头,“好的。”

  “真乖,做饭去吧。”凌轩摸摸邵子谦狗头拿起一张纸来到书桌前铺好继续每日的行动。

  凌轩可没有打算全听邵子谦的,主动权这种东西还是在自己手上比较安全。

  印天命的队伍正在前往伯城,虽然有些急躁,但是大部队的移动不能指望有多快,印天命也只能耐下性子等待着。

  事关重大,不管是有多不懂印天命的指令既然说了是急诏白护法就一直快马加鞭的前往京城。

  自从凌轩和黄埔文定下的约定赢了之后京城的高层就陷入了某种沉默,将军府的靖远将军在修养不见客,东将军娶回来的那位东夫人似乎也没有要做什么的样子,没有东永靖这个天天闲得发慌的家伙,楚子言也不怎么外出。

  楚源就更不用说了,凌轩走了之后那家伙就和以前一样埋头整改礼部,暗中还要出去处理一些打着玉王爷称号试图拉黄埔文下马的人士。

  虽然楚子言看起来是最不愿意出门的一位,但是对于现状最不满意的人恰恰还是他,想当初自己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帮凌轩看看到底是何方人士在跟踪,最后看戏也就看了个凌轩被抱走的场景,听说后续的发展很是有趣但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楚子言很是恼火。

  京城本来就够无聊了,最后一点乐趣都不让人看完真是太过分了,唯一有趣的就是,之前的那位状元俞良,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现今支持玉王爷的党派全是当年跟随玉王爷的老臣子,这位后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加入了玉王爷的党派。

  这就有点意思了,楚子言摸摸下巴,虽然朝堂上看似玉王爷与皇党两边实力相当,但是实际上玉王爷的党派全是些老臣子,新上任的臣子全是皇党,要不了几年换届这个朝堂就是皇党的天下了,能够温和的替换下玉王爷党派的人是大家共同默认的事情。

  玉王爷屡次外出多多少少有点减弱自己影响的事情,但是就俞良来看,玉王爷还是玉王爷这影响力和当年比不减分毫啊,这才见了几次面就把状元郎从皇党变成玉王爷党派下的人了,有趣,实在有趣。

  丞相回家看着儿子无所事事反而关注起俞良的事也没有多管只是叮嘱了一句,“你看归看,别多管。”

  “儿子心里有数,父亲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