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第48章 初雪

  “不要羡慕别人。”

  钟寻跟楚听冬放了话说他马上就能做出来, 结果靠在楚听冬怀里,忍不住咬嘴唇,又啃指甲, 挪来挪去小动作一堆。

  等了半个小时, 他才松开手,眼巴巴地将卷子递给楚听冬。

  楚听冬半垂着眼一看, 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忍了片刻, 还是无奈地低声叹了口气, 就五道填空题, 第一道的聚乙二醇写成了聚乙三醇, 聚跟醇还都写错了, 四个字错三个。

  他一叹息, 钟寻心里就刺得慌,但或许是今晚心情很好,还黏糊地赖在楚听冬臂弯里,钟寻倒是没发脾气, 还赧着脸偷看楚听冬。

  他稍微还有些自知之明, 刚才写的时候就没谱, 觉得自己大概率没写对。

  楚听冬蹙起眉,又继续往下看, 第二个也是错的, 第三个没写。

  最后五道题就对了第五个的其中一小问,他刚才瞥到钟寻填答案的时候啃指甲了,屁股还在他大腿上拧来拧去, 这个应该是蒙的。

  钟寻见他眉头越蹙越深, 就心虚地坐起来, 趁楚听冬还在检查他的卷子,他嘴里小声地哎呀哎呀,穿上拖鞋想走。

  他也不是全然不走心,但要说多认真倒也没有,他忍住烦躁愿意多做几张卷子,还是为了搞楚听冬,想让楚听冬多喜欢他一点,也许就会赶紧跟他出柜。

  但毕竟违背本性,于是见缝插针地就要偷懒,他没事找事,想去整理一下货架。

  谁料还没挪开腿,又被楚听冬搂着腰一把捞了回去,他跌坐在楚听冬的腿上,哭丧着脸,先发制人地说:“我昨天晚上还记得,都怪你勾引我,亲完就忘了。”

  他好歹是个头一次搞对象的纯情直男,当然顶不住这种会偷偷叫他宝贝的gay。

  他哼哼唧唧,只怪楚听冬太会勾引人了,害得他不清醒,毛衣很宽松,他趴在楚听冬身上,腰臀起伏的弧度有些深,毛衣下摆就滑陷下去,露出一片雪白晃眼的腰窝。

  才亲了一次太亏了,害他做错好几道题,他捧着楚听冬的脸,嘴唇贴着一路往下蹭,噙住对方的唇舌,还咬了咬喉结。

  楚听冬:“……”这到底是谁勾引谁?

  楚听冬抱起这浪到没边儿的直男,将他禁锢在手臂间,不许他乱跑,然后递给他一张草稿纸,“你这字稍微练一练,不然写对了都得扣分。”

  钟寻大概这辈子都没认真写过字,还不如小学生,都拧巴成一团。

  不仅乱,还一个字就占满了半行。

  岂有此理,让他苦哈哈地做卷子也就算了,竟然还要练字?!

  钟寻立刻就不干了,但是楚听冬从身后搂着他,将他摁在茶几前,握住他的手腕,强行把笔也塞给他,然后就一言不发地拿掌心覆到他手背上,皮肤都一寸寸贴近,握紧了他的手。

  楚听冬比他个子高,掌心也宽大,平常不觉得,现在竟然能将他的手几乎都裹住,衬得钟寻指骨纤细又漂亮。

  而且楚听冬掌心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微硬,这个钟寻早就知道。

  这双手比他更熟悉他自己,只是没想到握在他手背上,也会让他的手背酥酥麻麻地泛起痒意,他像被抚摸过后脊的猫,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你干什么啊……”钟寻耳朵尖红到滴血,这下乖了,很小声地问他。

  楚听冬一看他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他脑袋里不知道又是些什么带颜色的废料,就这还直男,楚听冬被气得想冷笑。

  虽然钟寻琢磨着骗人,并没有对他表露过性取向,但楚听冬又不是傻子,钟寻突然对他示好,一开始排斥跟他的身体接触,介意被人忖度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弯的。

  “别乱动。”楚听冬嗓音冷淡,眉头仍然蹙着,瞥了他一眼。

  钟寻很不服气,但还是老实下来。

  楚听冬攥着他指尖,在草稿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钟寻的名字,比他自己平常的字显得更工整周正,又容易模仿。

  “写的时候稍微分开一点,”楚听冬想了下,让他稍微转过身,然后低头跟他说,“晚上把要背的课文抄一遍。”

  钟寻端详楚听冬的字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还挺好看的。

  但是让他自己写还是算了,他支支吾吾,先装模作样地点头答应。

  毕竟不是在酒店房间,说不定还会来人,楚听冬也不敢抱他太久,他一松开手,钟寻就跑了,去收银台旁边坐着。

  晚上这个时间没什么顾客,店里冷冷清清,钟寻玩了会儿手机,才听到有人掀起帘子,他拿眼角的余光一瞟,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宋一凌穿了件风衣,戴着口罩,从头到脚都挡得很严实,看起来像个不法分子。

  “饿死了,你这儿还有没有米线?”宋一凌搓着手,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夜里温度骤降,他又喊钟寻,“再给我来瓶烧酒。”

  钟寻根本不伺候,头都不抬,说:“都在货架上,自己找去。”

  宋一凌也不肯动,死乞白赖地凑过去,摘掉口罩,让他看自己的脸,“哥们儿,能不能帮个忙,我再动一下骨头都晃断了。”

  “我操,”钟寻稍微撩起眼皮,眸光在他脸上一晃,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他妈被人抢了?没听说你得罪人啊……”

  宋一凌鼻青脸肿,眉毛上也破了一片,上了点药,但还稍微有些淌血。

  “嘶……”他一开口,嘴角的伤就扯得疼,等钟寻给他拿了米线跟烧酒过来,他赶紧泡上吃了一大口,肠胃跟着复苏,终于呼出一口气,“别提了,老头让我去相亲,我不去,被打了一顿。”

  “你要骗婚啊?!”钟寻眼睛瞪得更大,夺过他的米线碗。

  “谁骗了”宋一凌见他不给,索性就俯身在他手里吃,狼吞虎咽,跟他凑得很近。

  钟寻一低头都能瞅到他头顶,从背后看简直是个拥抱的动作。

  宋一凌边吃边抱怨说:“我不就是不想骗才跑的吗?烦死了,就不应该见他。”

  钟寻本来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被楚听冬眉头蹙起扫了一眼,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心头一凛,怼过去还给了宋一凌。

  “傻逼,自己没手吗?”钟寻骂道。

  说完,他还臊眉耷眼的,偷偷去瞥楚听冬,他什么都没琢磨明白,还红着脸好似邀功,楚听冬无语又好笑地盯着他的红脸蛋儿。

  他瞥得欲盖弥彰,还以为别人都不能发现。

  宋一凌吭哧一笑,慢条斯理地端上去另一个沙发吃,就在楚听冬斜对面,楚听冬仍然在低头做卷子,宋一凌跟钟寻槽他这次相亲。

  “再这样来一次,以后我真不能回宁城了,”宋一凌浅嘬了一口烧酒,“非得逼我去见一面,但我又不可能结婚,不是耽误别人的时间?”

  钟寻拧着眉听,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才说了几分种,帘子又被人掀开,宋一锦也过来了,他比宋一凌更有觉悟,都不必钟寻呲儿他,自己就知道去货架上找吃的。

  “你们怎么都赖在我这儿啊。”钟寻不情愿地摆出臭脸。

  太耽误他搞对象了。

  但这两个人显然都不惧,还坐在沙发上大吃特吃,钟寻无语地撑着下巴瞅过去,瞅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起身挪到楚听冬身旁。

  楚听冬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钟寻还非要跟他挤,楚听冬在茶几底下攥住他的手腕阻止,钟寻就退而求其次,坐在沙发扶手上。

  他以为很隐蔽,指尖碰了碰楚听冬冰凉的耳廓,然后很小声地问:“你怎么又耷拉个脸?”

  他稍微一想,暗示说:“你是不是很羡慕?”

  羡慕什么?

  楚听冬蹙了下眉,没理他,垂下眼睫做题。

  “你是不是羡慕别人已经出柜了,”钟寻见他不开窍,只好将话挑明,眼眸微亮,害臊地看着他说,“不需要羡慕别人,我也可以陪你。”

  楚听冬不能理解有什么好羡慕的,他嘴角微抽,还陪他?怕不是想让他陪着出柜。

  钟寻见他真的无动于衷,确实是一点也不羡慕,只好悻悻地挪到旁边沙发上坐好,又很不满意地盯住宋一凌。

  宋一凌还在借着酒劲儿跟他们倒苦水,被钟寻盯得后背发毛。

  “怎么了?”宋一凌吃完米线,抽了张纸巾擦擦嘴问。

  “就没可能让你爸接受你那个……男朋友?”钟寻手里握了个按摩捶,邦邦地敲腿,他瞎支招,“你怎么一点儿不急,倒是想想办法啊。”

  “兄弟,我要是有办法,”宋一凌简直喷了,“我还到你这儿躲着?!”

  钟寻气结,这不争气的gay!

  他这一脸凄惨倒霉的伤,是没什么可羡慕的,钟寻看着都不羡慕,别说楚听冬了,等宋家兄弟走了,他还仰躺在沙发上发愁。

  他之前就想过,想气死钟仲林,必须得楚听冬主动去找钟仲林,主动去跟钟仲林说喜欢他,才效果最好。

  再不济就想办法被钟仲林撞破,这样也勉强还行吧。

  最糟糕不过的一种情况,就是他去找钟仲林说,他跟楚听冬在一起了,但这样的话,他都能想到钟仲林会骂他什么。

  肯定又骂他是贱骨头,就算是楚听冬操了他,钟仲林也只会觉得他在犯贱。

  绝对不行。

  他太清楚想让一个人愤怒痛苦该怎么做,毕竟他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就像钟仲林揍他,他生气是生气,但他不在乎。

  钟仲林要是摔他的相机,他才会真的愤怒,因为那是他在意的。

  钟仲林并不在乎他,他死了钟仲林说不定都不会怎么动容,何况他被男人搞。

  他只会觉得他是楚听冬的污点,毕竟他拿楚听冬当他的继子。

  必须得摧毁他在意的,所以要让他觉得楚听冬喜欢上了他这种恶心龌龊的小混混,要让他觉得楚听冬被他毁了,连他的婚姻都被他彻底毁了,他才会真的愤怒。

  钟寻愁眉苦脸想了半天,但他想怎么样都没用,还得楚听冬愿意才行。

  没想出办法,他蔫头耷脑地去帮潘裕补冰,楚听冬见他起身,也跟过去帮忙。

  冰刀滑行会在冰面上造成很多划痕,补冰一般都是浇温水,再等待慢慢降温,修复冰面,换成冷水的话,冰面会发脆,容易碎裂。

  钟寻换上冰鞋,拎了个装水的小红桶,一开始是他在补,楚听冬在冰场边缘帮他拿着工具,渐渐觉得累了,他就开始偷懒,忍不住蹲一蹲,又伸长手臂去摸一摸楚听冬的手。

  “呃……”楚听冬叹了口气,忍不住笑,对他勾勾指尖,说,“给我。”

  钟寻懵懵地看他一眼,将手里的水桶跟小铲子都递给他,楚听冬眼眸没有任何波动,还是很沉静,就那样直接走上了冰面,俯身帮他补冰。

  一开始钟寻都没反应过来,他还扭头相当热情地跟潘裕的儿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冷不丁猛地转过来。

  “我操……”钟寻睁圆眼睛,还是没忍不住骂了脏字,楚听冬眉头一皱,他也来不及憋回去了,楚听冬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他委屈地低头。

  楚听冬顿了一会儿,喉结微滚,他垂眸补上眼前的冰缝,有些不自在地说:“以后不要找别人了,想学什么我教你。”

  钟寻一愣,又弯起卧蚕,还戳他后腰,嘚瑟说:“你吃醋啊。”

  “没有。”楚听冬说。

  “你不吃醋你管这么多,”钟寻蛮不讲理,“你凭什么不吃醋,你要是不吃醋你就别管我,我现在还要去找潘哥。”

  他说着就假模假样地要走,楚听冬只好配合地攥住他手腕,钟寻被哄得心满意足,又扭过头来,殷勤地给他递水。

  钟寻往前滑了一小段,伸手环抱住楚听冬的腰,穿上冰鞋稍微高了一些。

  他仰起头,恰好楚听冬垂眸看他,嘴唇就蹭过了他蓬松柔软的发顶。

  “你怎么教我啊,你又行了?”钟寻脸颊微红,问他。

  没想到还真的有点管用,他也不算白摔。

  楚听冬:“……”好好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他推开钟寻,又俯身去补冰,弄完之后一起回家。

  到家时只有吴玉兰在,她平常爱勾个毛线,然后放着电视剧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听见门响,抬头对钟寻笑了一下,笑意有些尴尬。

  钟寻也没吭声。

  等钟寻回了卧室,她就轻声叫住楚听冬,“小野,妈妈有事跟你说。”

  “好。”楚听冬放下书包,走过去。

  吴玉兰是带他去厨房说的,可能是怕被钟寻听到,但钟寻还是偷偷地躲在了客厅角落,凑到离厨房比较近的地方,勉强能听清。

  “妈妈可能要跟你钟叔叔复婚了,”吴玉兰没有拐弯抹角,她眼角的笑意有些难为情,也怕楚听冬不能接受,温声跟他商量,“钟叔叔说办个婚礼,然后有空再去办复婚的手续,妈妈想知道你的想法,要是你觉得不合适的话……”

  “没关系,”楚听冬低声说,“您决定就好。”

  他认为钟仲林不是良配,但吴玉兰跟钟仲林结婚十几年,她比自己更了解钟仲林,要是她决定了的话,他也不想去干涉她的婚姻。

  吴玉兰还担心之前的争执,楚听冬会很介意钟仲林,没想到他态度很平静地接受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算复婚了,跟现在也没什么不一样,”吴玉兰握住他的胳膊,露出点笑来,跟他说,“大概月底婚礼,到时候妈妈再跟你说。”

  “嗯。”楚听冬应了一声,“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您可以跟我说。”

  吴玉兰笑容更轻松,递给他一碗熬好的梨汤,让他喝了,才放他回卧室。

  钟寻抵着沙发凑过去听,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睫乌黑浓密,垂落下来,在眼底留出一小片阴影,他听见楚听冬的脚步声,猛地拔起来,就悄无声息地回了卧室。

  现在还剩不到三个星期就该月底,钟寻根本不能再等。

  他焦躁不安,只能去缠着楚听冬,问他到底愿不愿意以后为了他跟家里出柜。

  但他藏着掖着不肯说清原因,就是一股脑地着急,急得很蹊跷,楚听冬就不可能给他任何明确的答复。

  “那你什么意思?你随便应付我,回答一句也行啊,就非得这样,你要玩我吗?”钟寻也被逼急了,他又倔又犟,张了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像是不知羞耻,怒道,“你艹完我觉得爽了,别的就不管了吗?”

  楚听冬忍不住蹙眉,打断他,“别胡说。”

  “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钟寻无理取闹,“还让我跟你去什么北京,用不着高考结束,你就烦我了,成天装什么大尾巴狼?!”

  现在已经入冬,离高考也就半年时间,楚听冬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急成这样。

  “我说带你去,”楚听冬深吸一口气,不想跟他吵架,但又被他拱起火,眼眸冷淡地说,“前提是你得考得上,所以你能考得上吗?”

  “怎么不能?”钟寻憋得眼尾泛起绯色,跟他较劲。

  “好,我没说你不能,”楚听冬伸手去搂他,感觉像搂着一个格外不受控,一不留神就会横冲直撞的小牛犊子,然后低头亲他的眼睫、鼻尖,最后吻落到唇上,“你好好考行吗,尽量考好一点,该说的我一定会说。”

  钟寻本来还在气,现在又红了脸,被瞬间哄好,轻哼了一声,“我知道。”

  他逼楚听冬逼不出结果,只能想别的办法。

  潘裕做了个小手术要住三天院,潘源过去陪床,钟寻晚上就在冰场帮忙值班,住在保安室。

  楚听冬也留下来陪他,但只有一个沙发,睡不下,陪他写完作业就只能回家。

  “我奶奶做的炖菜很好吃。”钟寻拉他去小超市吃晚饭。

  除了宋一锦兄弟两个,钟寻几乎没有带其他同学来过,所以钟寻的爷爷奶奶都对楚听冬很热情,晚上吃饭时还问东问西。

  “还好你在学校照顾他,”奶奶拍了拍钟寻的脑袋,眼纹笑纹很深,对楚听冬说,“不然他就这张破嘴太吃亏。”

  钟寻满脸都不乐意,他怎么就破嘴了,但是他噘着嘴,也不顶撞,就哼哼唧唧,伸手去跟妹妹分炸小鸡腿,一人一个,不给楚听冬。

  宋一锦跟他哥也过来蹭饭了,宋一凌惹得父母心气儿不顺,他也跟着倒霉,在家就不被待见,只能待在网咖,或者来找钟寻。

  钟寻早上过来帮老人生的炉子,现在已经渐渐有了温度,炉子里微微蹦起火星,他丢了个红薯在炉边慢慢地烤,溢出甜香。

  老旧的电视机在播新闻,屋子里温暖明亮,小德牧串串趴在他脚边啃骨头,时不时蹭他的小腿,呜呜地叫一声。

  钟寻抬起眼睫偷偷地望着楚听冬,然后分了楚听冬半个鸡腿,楚听冬对他稍微挑了下眉梢,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低头吃掉。

  他起身去盛汤时,趁没人注意,屈起指节弹了下钟寻的额头,还没能走开,就被钟寻眼疾手快地戳了下大腿。

  钟寻稍微跟宋一锦喝了一点点酒,就眼尾酡红,浑身泛起了热意。

  在立冬的这一天,他有爷爷奶奶,有妹妹,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还有了男朋友,跟一只毛茸茸的小德牧串串,火炉暖融融的,他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恨不得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他再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日子。

  等宋一锦他们去网咖睡觉,爷爷奶奶也带着妹妹回家,他才醺醺然地挂在楚听冬肩膀上,跟他去保安室待着。

  他紧紧地搂着楚听冬,将楚听冬按倒在了沙发上,楚听冬揉了揉他的卷毛,他又仰起头,嘴唇濡湿红润,凑过去嘬吻楚听冬。

  他浑身烫得厉害,漂亮的眼睫下藏着醉蒙蒙的水光,盯着楚听冬小声咕哝,又去揪楚听冬的毛衣,却被攥住了手。

  楚听冬并不想跟他在保安室搞这个,又想跟之前那次一样,替他弄完就行。

  但钟寻很不情愿,他趴在楚听冬身上发了会儿呆,又支棱起来瞅着楚听冬的脸。

  “呃……”楚听冬薄唇稍微动了动,想叫他宝贝,却没发出声音,因为是钟寻能听得懂的话,他沉默地摸了摸钟寻的头发,问他,“在想什么?”

  钟寻有些醉,也看不懂他的唇形,甚至连他说的话都勉强才能理解。

  他又在楚听冬怀里趴了一会儿,一条腿耷拉在沙发边缘,被楚听冬伸手握住腿弯,怕他摔。

  他又挣扎开,膝盖一软就滑了下去,蹲在沙发旁边。

  钟寻稍微有些清醒,又不太清醒,他指尖颤得厉害,撑在楚听冬小腹上,脸颊红到充血欲滴,呼吸都跟着灼热,他眼睫稍微抬起,就连眼尾都潮红一片,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

  深夜,冰场外街上冷冷清清。

  钟寻死死地捂住嘴,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扭头跑出去。

  被初冬微凉的夜风掠过皮肤,才跟着一凛,不光是脸,他浑身都滚烫地烧了起来。

  楚听冬去找他时,他还蹲在路边,想点烟却打不着火,气得直骂爹。

  “只能吸一口。”楚听冬冷眼旁观,实在看不下去这股笨劲儿,好笑又莫名其妙觉得心疼,他伸手接过去,帮他点。

  钟寻耳根一燎,现在听他说什么都有歧义,眼睫抖个不停,他舌根还发麻,操了,之前楚听冬给他弄怎么像毫无心理负担?

  他才知道原来是这种感觉,这人斯文高冷的皮囊底下藏了个什么玩意儿?

  楚听冬真的只让他吸了一口烟,然后不由分说,就从他嘴里拔掉掐灭,钟寻想骂人,嘴唇动了下,却肿烫不堪,他骂人都好像没了底气。

  “你也太变态了,”钟寻红着脸槽他,“你妈知道你是这种人吗?”

  楚听冬还拎着他的外套,抬起手搭在他肩上,稍微收拢,将他裹住。

  那双丹凤眼漆黑深邃,朝他笑了笑,钟寻小声哼了一下,在路灯下凑过去抱他。

  钟寻差点站着睡着。

  等脸颊上突然一片湿凉,他抬起头,忍不住睁圆了眼睛,他搂着楚听冬的腰晃晃,跟他说:“下雪了,哥哥。”

  作者有话说:

  满足小钟的心愿,很快就可以出柜了,但是破镜还得再等几章(。);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