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怔愣。
江景时跟他对视半天,见林随还维持着把手扣在他后脑的动作。
江景时眼里的期待被失落取而代之,他低下眸子,语调凉凉的:“你都不诚心,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甩我一次。”
林随林随一开始只是惊诧,听到这句话坦然地笑了声,吻了吻他的嘴角,说:“让你睡。”
这回换江景时愣住了。
林随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发动车。
“你要干嘛?”江景时警惕地问。
“总不能在车里给你睡吧。”林随淡笑道,心情极好。
“……”
搬起来的石头,总得砸到自己的脚才算圆满。
江景时直觉大事不妙:“我有说今晚就睡吗?”
“可我今晚就想复合。”
“……”
林随说让他睡,所以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吗?
这种事情总得有一个上下之分吧。
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当下面那个?
???
五分钟后,林随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江景时:“???”
林随下了车,直奔便利店柜台旁的架子。
江景时当然知道那些方方正正、长得像口香糖的盒子里装着什么。
江景时强忍着羞耻,看着林随拿起一盒大号的,他脸颊滚烫问:“你干什么?”
林随压低嗓音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不然你想怎样来?”
“……”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江景时想起来以前林随说过一句话:“给你个机会,要不深.入了解一下我?”
草。
太不要脸了这个男人。
林随拿完一盒之后看向江景时,嘴角一挑:“你的你自己挑。”
“……”
江景时硬着头皮把手伸到大号的盒子前,然后一个转弯,拿了中号,在林随笑之前,他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方盒,往柜台上一放,命令道:“结账,快点。”
林随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塑料袋把东西装好,把快在原地羞耻到炸的人牵走了。
江景时很久没去过林随租的屋子了,一踏进去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迎面而来。
林随背手锁上门,把人按在玄关处亲了一会儿。
林随捻了捻他熟透的耳垂;“怎么两年了还这么纯情,一会放得开吗?”
“滚。”
林随拿起放在鞋架上的塑料袋,往卧室走去,说:“你随意,我先洗个澡。”
林随搞这么一出他有点混乱到底谁才是主导者。
江景时整理了心情,往林随卧室走去。
浴室里的水声没过多久就停了,林随推开门出来,身上穿了一件衬衫。
江景时看得脸红,说:“你就不能再穿一点?”
“穿了啊。”林随上前一步,俯身看着坐在床沿的江景时,气息均匀地洒在他脸上,“外裤就不穿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脱、干、净、的。”
林随一字一顿地说。
“你头发……”江景时别开眼,“赶紧擦干,水全都溅我身上了。”
林随最后也只是胡乱擦了一下,头发不滴水后把毛巾往床头柜一丢,单膝跪到床上。
江景时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真的就要危险了,他学着林随的样子,抬手扣着他的后脑吻过去。林随很配合地张开嘴,任由他毛毛躁躁地用舌尖压过自己的味蕾。
亲吻期间,林随抓着他的手腕去解自己身前的纽扣。
江景时被撩得不行,本能挣扎了一下,林随顺势而为让他压向自己。
林随撑起上半身,亲了亲他的喉结,哑声问:“会吗?不会我教你。”
两个人的眼中都燃着火焰,即将到达爆发的临界点。
为了不显得自己处于下风,江景时满不在乎地说:“行啊,你教我。”
林随笑了下,说:“不是想看我多有诚意吗?来……”
都教给你。
(然后就,阿晋不给写)
*
乔松说是采访十一点半结束,四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却已经凌晨了。
羌洛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我要累死了啊啊啊啊,好久没过过这种日子了。”
其他三个人也都一脸疲惫。
路将久在回宿舍的车上时才得了空闲去看微信,原本是想给易别回的,但一想都那么晚了,手机放床头一震把人震醒了也不太好。
几个人在晚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前胸贴后背的,纷纷拿出手机点外卖。
“我要喝奶茶!”羌洛,“谁都别拦我。”
季寒星嘲讽道:“半夜喝奶茶,你还睡不睡了?”
羌洛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点。
回房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路将久正准备躺下眯一会,手机就响了。
“Easy”拍了拍我说儿子乖。
“……”路将久笑了几下。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给他换的。
路将久:还不睡?
Easy:太久没住校了,有点睡不着,而且寝室里有人在打呼噜
路将久:身边有耳机吗?
Easy:有的,耳机线一直插手机上
路将久看到消息后直接打了一个语音通话过去,易别接得很快。
路将久笑道:“听得见吗?听得见就给我发个消息。”
Easy:听得见
路将久:“那现在闭上眼睛,我唱歌给你听。”
Easy:闭上了
路将久温声道:“闭上了还给我发消息。”
“……”
“你们宿舍确实有点吵啊。”
Easy:你也很吵,你唱不唱?
“唱唱唱。”路将久柔声道,“唱一首你没听过的。”
SPS这两年很少发歌,他们平时写出新歌都是去私人录音棚录,然后压箱底似的堆着,公司不催就不发,催了……也不一定乐意发。
路将久迄今为止,累积了十二首歌没有发。
他挑了其中一首调子比较舒缓的,因为持续近十个小时的工作,嗓音有些哑,略微磁性。
路将久歌唱到一半,易别的呼吸逐渐均匀绵长起来。
路将久嘴角浮起一抹笑,关了麦,却不挂通话。
这一通话通了将近四个小时,易别醒来之后自己的耳机线缠在了脖子上。
易别:“……”
Easy:凌晨不小心睡着了,先挂了,我要去上课了
路将久睡的也晚,这会儿估计睡的正香,易别挂了通话就没再发消息去吵他。
*
江景时和脸上昨晚闹到了凌晨,林随作为下面那个精力比他还充沛,江景时三次之后,林随咬了咬他的喉结,问:“还来吗?说好了你满意为止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景时再不来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两个人这样那样到了凌晨三点半才相拥着入睡。
于是,江景时十二点半才醒。
江景时迷迷糊糊睁开眼,手往旁边摸了摸,只摸到一片余温。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林随就推开浴室的门擦着头发出来。
林随看了他一眼,笑道:“醒了就去洗个澡。”
要不是他身上那些痕迹实在暧.昧,江景时都快不知道昨晚究竟是谁被那什么了。
江景时犹犹豫豫地开口,眼里流露着愧疚:“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随今天去抽屉里拿吹风机,背对着他说:“你这点能耐还想让我不舒服?”
江景时:“……”
我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林随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丢给他:“快去洗澡。”
江景时在浴室耽搁了好久,出来的时候林随把床单都换了。
林随靠在床头,膝上放着一台电脑。
“……”他竟然还惬意到有心思工作?
“喂。”江景时走向前。
“做什么?”林随抬了下头,脑后用来束发的蓝色发带露出了一点边。
江景时:“……”
昨晚两个人都意乱情迷的时候,林随在江景时漫无尽头的推进中捏了捏江景时的后颈,说:“想不想玩个别的?”
“什么?”
林随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条蓝色发带,然后两手一合拢递给江景时,说:“来,绑。”
……
现在江景时看到这条发带都有阴影了。
江景时伸手就去解那条发带。
林随意识到什么,笑笑说:“除了汗也没碰到什么,洗洗还能用。”说着,他把腿上的笔记本往旁边一推,拽着江景时的领子,同时自己也往前倾斜了点,坏笑道,“别勾引我,不然晚上有你好受的。”
*
八点半,走读生可以回家了,易别收拾好东西,就急匆匆地往校门口奔去。
还顺带感慨了一句高三教学楼离校门口真的距离远到离谱。
路将久早早地就在车站那里等候了。
“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走。”路将久调侃了一句。
易别也说不上来,两天没见路将久,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跑再快一点。
见到他的那一刻,心情瞬间如新雪初霁。
易别关好车门:“打电话的时候就想问,你昨天是不是挺忙的,嗓子都哑了。”
“还行,太久没忙得连轴转了。”
“你忙的话其实可以不用天天来接我。”易别拽着书包的背带。
路将久余光瞥到这个小动作,易别别扭的时候就喜欢在手上拿点东西揪几下。
路将久问他:“你不喜欢我来接你?”
“就是怕你觉得麻烦。”
“你喜欢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
车里没有开灯,窗外嘈杂的车流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路将久正经不过三秒,又开始开玩笑:“而且你明明就希望我来接你。”
“还我三秒前的路老师,你嘴有点欠。”
“你思政课里是不是有一门哲学?”路将久说,“运动是绝对的,我还不了。”
“你不是学物化生的吗?”
“哲学不是思政学考的必考科目吗?”
易别语塞。
“说起来,现在新高考改革,选课可以参加两次高考,一月份不是有一次高考?你那三门课怎么一门没放?”路将久当时首考考完之后,连英语都放掉了,高三下学期只学了语数。
提起这件事易别就有点憋屈:“赋分这种东西谁摸得准,三门都90,想再考一次。我平时都至少97以上的。”
“你这种学霸还真不给普通人留后路。”路将久摇了摇头,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你那个时候考了多少分?”
“我们三分一赋,具体忘了,反正300分拿了294。”
“以后见面,别提你的成绩好吗?”
“不是你自己要问我的吗?”
“……”我认栽。
易别暗暗咬牙,以后再也不主动问这个逼成绩。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易别问:“你昨晚那首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新歌,你喜欢?”
“是已经录好了吗?”易别忍不住期待,“什么时候发?”
“你想我发?”路将久挑了挑眉。
“这么好的歌为什么不发?”
路将久沉默了一会儿,易别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明晰的下颌线,脖颈处流畅的线条一直延申进衣领里。光线太暗,他没注意到路将久眼里的纠结。
几秒钟之后,路将久笑了一下,说:“发。”
作者有话要说:
林随:要不是我让着你,你真以为你可以up我?
江景时:你、好、骚
这篇文的时间线就是今年,就前面提到的SPS第三期综艺主题《飞鸟集》,也是因为今年暑假挺火的,还特地去买了一本来看。
高考改革我们省是这样的,七选三,然后从22年高考开始就是一分一赋(往年都是三分一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