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他甚至不敢再多看周辞白一眼,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只能低着眼睫,说:“好。”

 

周辞白说:“那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顾寄青说:“好。”

 

他被小心翼翼地圈入了怀中,抱着放上了床。

 

那一个拥抱和曾经每一个拥抱一样,温暖而有力,只是从前的拥抱像幼稚莽撞的小狗一样,充满着无所畏惧的热情,而这一次的拥抱,却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温柔和坚定。

 

顾寄青埋在周辞白的肩上时,闻着那熟悉的鼠尾草与海盐的味道,感受到有某种湿润轻轻晕开了周辞白的线衣。

 

还好线衣很厚,那处小小的湿润,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

 

周辞白搬走的时候,粥粥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着急地在屋里来回打着转,一会儿嗷呜嗷呜地咬着周辞白的裤脚,一会儿嗷呜嗷呜地咬着顾寄青的裤脚,像是想把两个人使劲往一处扯。

 

顾寄青被他缠得没办法,低头想用肉罐头哄它,可向来贪吃的粥粥一眼都不看,只是着急地围着周辞白来回打转。

 

最后还是周辞白在门口把粥粥抱住,狠狠揉了两把它的脑袋,偷偷地用同类之间的语言小声沟通道:“你争气一点,加点油,想点办法,让你爹早点搬回来好不好。”

 

他在心里已经默认顾寄青是粥粥的爸爸,自己是粥粥的爹。

 

粥粥嗷呜嗷呜几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然后周辞白就站起身,可怜兮兮地朝屋里正摆弄着肉罐头思考着粥粥为什么不吃的顾寄青道:“那我走了哦。”

 

顾寄青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抛弃狗狗的坏主人。

 

他低下头:“嗯。”

 

周辞白走的第一天,顾寄青和以前一样,睡个懒觉起来,自己有条不紊地做好午饭,吃饱后就窝在床上打游戏,九剑里出了一个很乖很可爱的神犬宝宝,就是很稀有,他一直没遇到。

 

打完游戏,就慢悠悠地坐公交去做家教。

 

他做家教的这家小孩是一个清大附中的高二女生,脑子特别聪明,就是叛逆不服管教,只有顾寄青来给她上课时才表现得乖乖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