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寄青脱完衣服后,就从浴帘的缝隙里伸出手,把衣服放到了周辞白对面的置物架上。

 

周辞白就眼睁睁看着那块昨晚被自己弄上了污斑的贴身布料挂在了自己眼前,然后才想起顾寄青今天一直都没有机会换,所以......

 

艹。

 

周辞白岔腿坐着,双肘抵着膝盖,双手紧紧交握,抵着额头,听着一帘之隔的地方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他觉得所谓受刑也不过如此了。

 

浅色的浴帘在灯光下投射出完整的剪影。

 

优越的侧颜,颀长的脖颈,振翅欲飞般的蝴蝶骨,极窄的腰,纤细笔挺的腿,无一不透露着美感。

 

尤其是当弯下腰的时候,水柱砸在脊背上,迸溅出水花,然后顺着滑落,周辞白都能想象出水珠淌过雪白沟谷的样子。

 

周辞白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喉咙发干,人开始躁动。

 

他努力控制不要去看,不要去想,拼命念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然后顾寄青就掀开浴帘,问了句:“你能帮我拿下洗漱台上那瓶白色的药吗。”

 

周辞白脑子已经完全停止转动,只能立马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在那一堆他都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里翻找起一瓶白色的药。

 

等好不容易找到和顾寄青描述一样的药,准备递过去时,却猛然看见了瓶身上的四个字——活血化瘀。

 

他忍不住问道:“这个药是......”

 

“腰上有点淤青,我揉一揉就好,没事。”顾寄青答得轻描淡写。

 

周辞白却猛然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罪行,面上顿时浮现出一层血色:“你自己上药方便吗?要不要我帮忙?”

 

他只是记得淤青应该在后腰,怕顾寄青够不到。

 

而顾寄青确实也觉得自己涂不如别人帮忙涂方便,再说他和周辞白都已经这样了,再避讳也显得矫情,于是应道:“嗯,就后腰那片,你帮我涂一下吧。”

 

说完,就彻底拉开浴帘,自己背对着周辞白站在浴缸里。

 

周辞白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