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敞之一愣。

 

周辞白衣兜里掏出手机, 点了几下, 更衣室门口就回响起了贺敞之刚才那句“我们刚才最多就是垫了下脚,什么时候踢你了?!”

 

贺敞之脸色一秒之内变得难看至极。

 

周辞白也不打算跟他多说, 垂下手:“这种违反队内规定的事,是你自动退队, 还是我去找教练,你自己选一个。”

 

他看着贺敞之, 说得冷静又有底气,丝毫没有威胁之意,但却有一种与生俱来自上而下的压迫感,强势得让贺敞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才能控制不退缩。

 

他知道自己不是周辞白的对手, 也太清楚校队那群人会站在谁那边了。

 

所以他只能紧紧咬着牙,看着周辞白和顾寄青之前那种说不出的奇怪氛围, 再想到两个人都没有反驳的那句“顾寄青和我‘也‘睡过”,手背用力至暴起青筋。

 

最终也只是冷笑一声, 狠狠踹了一脚更衣室的门, 然后转身离开。

 

而他一消失在视野里,刚刚还气场两米八的周辞白立马看向顾寄青:“你, 那个, 他没欺负你吧。”

 

顾寄青则垂眸看向了他站得端端正正的脚踝。

 

“……”

 

意识到自己小小的谎言被戳穿了,周辞白不自在地收回脚, 红着耳朵道:“刚刚确实有点疼。”

 

之前摔的一下并不轻,所以疼是真的疼,只是没疼到走不动路而已。

 

顾寄青看出他心虚里的那一点委屈,轻弯了唇:“我知道,所以要不要涂点药?”

 

哪儿来的药?

周辞白抬起头。

 

顾寄青从衣兜里掏出一瓶打篮球的人常备的跌打损伤药,柔声道:“怕你受伤,早上从你家床头柜顺的。”

 

周辞白心里瞬间软得不像话。

 

顾寄青才不是没有心的猫猫,他是心思特别细的猫猫。

而且是会保护自己,说在意自己的猫猫。

 

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周辞白觉得顾寄青果然也是对他有一点点不一样的,于是他得寸进尺地“嗯”了一声,然后故作淡定道:“其实我刚才背上也被撞了几下,你能不能也帮我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