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作精少爷又在黏我>第26章 生病

  第二天依旧是阴天,天空是一片乌青色,阴沉沉的,乌云没有一丝空隙是白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温奶奶的鼻音听起来更重了,温萧雨冲了杯感冒冲剂端给她,劝道:“您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我帮您请假在家休息吧。”

  “不用请,没那么严重。”温奶奶喝了一口略微发烫的药水,“只是鼻子有些堵,其他没什么不舒服的。”

  “老太太,您就请假休息两天吧。”温萧雨再接再厉道,“您如果病倒了,我和我哥怎么办?”

  温奶奶的工作没有休息日,为了多给家里挣些钱,她平日里很少请假。

  以前偶尔需要请假,原因要么是原身打架了学校叫家长或者进派出所了必须得去捞人,要么是温沐辰生病住院需要贴身照顾。除此之外,她从没因自己的事请过假。

  “奶奶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比以前听话懂事许多。”温奶奶摸了摸温萧雨的头,又往温沐辰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你哥哥整天能吃能睡的,身体好了不少,也不用奶奶操心了。”

  “只要你们俩好好的,我这老太太就没有其他奢望了。”

  温奶奶喝完药就准备出门去隔壁工作,温萧雨实在拦不住,只好拿了体温计来给她测了测体温。见她没有发烧,精神状态也算尚可,就稍微放了点心。

  “我今天考试不难,您不舒服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带您上医院看病去。”温萧雨把她送出门,叮咛道。

  “你要是耽误了考试,考个零蛋,我可付不起赵老师给你修手机的钱。”温奶奶笑着摆了摆手。

  “您也太抠门了吧老太太。”温萧雨拖长声音抱怨道。

  温奶奶压低声音说:“我教给你个方法,你如果和赵老师赌输了,就拿你哥的小金库去交钱,他个小财迷可攒了不少私房钱。”

  听她这样坑自己的大孙子,温萧雨忍不住笑出了声。恰逢温沐辰睡醒了揉着眼睛走进院子,看见他俩站在门外笑得合不拢嘴,他自己也傻乎乎笑了起来。

  和温沐辰一起吃完早饭后,温萧雨发现天空下起了细密的小雨。外面的世界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云雾,灰蒙蒙的沉闷。

  他站在院子里给贺希然发信息。

  -走了,记得穿雨衣。

  -瞎子,抬头。

  温萧雨没来得及怼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他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雨衣站在门口,宛如阴霾的天地间唯一一抹亮色。

  温萧雨低下头又发了一条:出发,小黄鸭。

  上午的考试科目是数学和生物,温萧雨觉得都不是太难,尤其是数学,自从他掌握了解题方法之后,过程分扣的就越来越少了。

  老赵监考的时候喜欢在教室里转来转去的,今天明显转得更勤快了。

  一是为了瞄几眼温萧雨的试卷,偶尔发现他的解题过程又歪了,就吹胡子瞪眼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当场把试卷给他撕了。

  二是今天考场里一堆戴鸭舌帽的,他得时常观察他们是否在低着头偷偷睡觉。

  两场考试下来把老赵累得够呛,还好温萧雨解歪的大题最后又改回来了,让他欣慰不少。

  出了考场,老赵凑到他身边说:“我觉得你这次指不定真能进步二十,要不要苟一苟,我再给你配个镜头。”

  “您可打住吧,赵总,没你这么贿赂学生的啊。”温萧雨往身后扫了一眼,附近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学生,“注意点风气。”

  老赵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悄声道:“我这不是为了激励你么。”

  “您不激励我我也会好好考的,放心吧,我不说没谱的话。”温萧雨不着痕迹地走开了点儿。

  老赵嘁了一声:“就冲你最后半句话,我也绝对不会相信你。”

  “您歇着吧。”温萧雨心想,现在这些老头老太太怎么都这么难搞。

  和老赵道别后,温萧雨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小黄鸭。贺希然今天不但穿了一件黄雨衣,连身上的外套都是黄色的,此刻正撑着透明的雨伞在绵绵细雨中徘徊,惹眼的漂亮。

  大概是昨天校门口那件事把他整怕了,考完试他没再出去,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在校园里晃荡。

  温萧雨吹了一声口哨,就见小黄鸭即刻踩着雨水“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

  跑得近了,贺希然又满脸懊恼地喊道:“温萧雨!你叫狗呢!”

  “没。”温萧雨憋着笑答道,“我叫的是小鸭子。”

  “你说谁是鸭子!”贺希然握紧拳头要来捶他。

  温萧雨抓住他细瘦的手腕把他拖到身前,一低头钻进了他的伞里。早上是直接穿着雨衣骑车来的,温萧雨忘了带伞,出去校门这一段路他得蹭贺希然的伞。

  他就这样半箍住贺希然往门口走,贺希然在他手里挣扎不止:“你放开!不让你撑我的伞!自己淋雨去吧!”

  “小鸭子,别扑腾了。”温萧雨夺过伞柄,把歪斜不稳的雨伞举平。

  旁边几个女生经过,看到两人纠缠的动作,她们脸上都挂上神秘的微笑,窃窃耳语。

  “……”温萧雨觉得那些微笑颇为渗人。

  走出校门,他仔仔细细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什么可疑人物,就对贺希然说:“今天中午不在这里吃了,我奶奶不太舒服,我回家看看她,你如果……”

  “那我也去你家,自己一个人吃饭好傻。”贺希然想也不想地答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温萧雨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少爷被惯坏了,还没温沐辰那个小傻瓜独立。

  中午回到家,温奶奶刚好也从隔壁下班了。温萧雨本来守在院子里,听见她的脚步声,便过去门口准备接应一下。

  哪知一探头,发现她并没有打伞,就那样站在雨里扶着墙,双眼紧闭喘着粗气。

  即使这会儿雨下得不大,她的身上只蒙着一层雨雾,但那副下一秒就会晕倒的样子还是把温萧雨吓了一大跳。

  他怕自己猛地出声惊到老太太,因此刻意放缓声音叫了一声:“奶奶。”

  “哎!”温奶奶倒是没被他惊到,只是没想到他今天中午会回家,睁开眼时还是有些慌乱。

  温萧雨先没有多问,只动作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温奶奶身上,矮身背起她往屋里走。

  “没事没事,刚才就是头晕了一下。”温奶奶宽慰温萧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温萧雨没同意,轻轻松松把她背回了家。

  温沐辰正在屋子里鼓捣玩具,见他们这样回来,直接吓得哇哇大哭。一阵兵荒马乱的抚慰之后,终于让他吭吭哧哧地止住了眼泪。

  温萧雨态度强硬地把奶奶带去社区诊所看病,看着她听了医生的话挂上点滴,他才舒了口气。

  “你刚才那张脸简直要吓死人了。”贺希然觑着他的神色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家怎么欺负老人和小孩呢。”

  “有么。”温萧雨摸了摸自己的脸。

  “确实有。”温奶奶瓮声瓮气地插话道。

  “确实有!”温沐辰也噘起嘴巴跟着学话。

  他的鼻尖还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怏怏不服地要告温萧雨的状。

  这小模样太可爱了,其他人都忍俊不禁。温萧雨对他哥张开胳膊,笑着说:“过来,让我哄一哄。”

  “哼~”温沐辰扑过来钻进他怀里撒娇,肚子里“咕噜”响了好大一声。

  “肚子饿扁啦!”温沐辰瘪着嘴抬起头,眼巴巴地仰视温萧雨。

  “你乖乖地在这里陪奶奶输液,我回家给你们做饭。”温萧雨交待完温沐辰,又去请护士帮忙多加照拂。

  等他回到病房一看,只这几分钟时间温奶奶就已经睡着了。她的眼窝深深凹陷,脸色看起来比早上差了很多,泛着青青的灰。

  回家的路上,温萧雨盘算着多给她请几天假在家调理身体。却听身边的贺希然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请太久我外婆是不会同意的。”

  “生病也不能请假?”想起贺老夫人那张倨傲的脸,温萧雨眉宇间浮上不满,“她会怎么个不同意?”

  “一天之内不会扣工资,一天以上的话这个月薪水就要折半了。”贺希然解释道。

  “折半?”温萧雨脸上的寒气又加一层,“这也太黑了,你外婆懂劳动法吗?”

  “她们没有签合同。”贺希然提醒他,“好在我外婆给的薪水不低,就算折半应该也够你们这个月用。”

  “但我家那位老太太一定不会同意的。”温萧雨愁得头大,“你帮我想想怎么说服你外婆答应请假的事。”

  “我说服不了她的。”贺希然垂下头呐呐地说。

  温萧雨看了看他颓丧的后脑勺,或许是雨天潮湿的缘故,贺希然原本就蓬松的发丝显得更绒了,手感一定很好。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偏了,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抬起来,放在了贺希然头上。

  两人同时僵住,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温萧雨沉默须臾,索性随着心意在他的头上狠狠揉了一把。

  贺希然破天荒的没有炸毛,就这么微妙地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走进他们家那条弄堂,他才抿了抿嘴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的。”

  “什么办法?”温萧雨侧过脸问道。

  “就是,你替温奶奶去我们家工作。”贺希然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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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曜第一次遇见宋仰楚,是在谢家大少的葬礼上。

  那是一个阴雨天,郁郁葱葱的墓园里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

  宋仰楚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墓碑前,那张漂亮的脸比他手中的花束还要苍白,衬得手腕上的那串黑曜石愈显乌沉。

  他来到谢家十年,被谢家大少培养成为顶级珠宝设计师。但他不思报恩,反倒把人给害死了。

  如今人人唾骂,倒也算罪有应得。

  谢时曜冷眼旁观,只觉这人和他腕子上的黑石头同样廉价。他最看不起宋仰楚那副假清高的模样。

  一个深夜,醉酒后的宋仰楚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说了句“谢二,我头晕”。

  而后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好像一点都没觉得不妥。

  谢时曜冷冷瞟他一眼,目光定在他花瓣似的嘴唇上。

  深渊太黑了,若是拉上这朵纤尘不染的白花一同陷入淤泥,也挺有趣。

  *

  宋仰楚靠在谢时曜肩头,做了一场天长日久的美梦。

  十年前,他与谢时曜在一个晚春时节初遇。

  他站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一朵白玉兰砸在他纤薄的肩头。

  抬头望去,恣意张扬的少年坐在树上,笑道:“这是给我新买的小狗吗?”

  少年的眼睛比黑曜石还要幽深,还要灼亮。

  从此,谢家二少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到哪里都乖乖的。逗急了也不生气,只把又湿又红的眼角垂下,温言软语说一句:“谢二,他们欺负我。”

  谢时曜为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尾巴把狐朋狗友全都得罪了,不过没关系,失去的再从小尾巴身上讨回来便是。

  整整一夜的欢好,小尾巴的眼睛红了一次又一次。谢时曜吻去他眼角的湿痕,哑着嗓子说:“阿楚,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那晚,月光皎皎,天地为证,是谢时曜自己忘了。

  *

  你爱我,临时起意。

  我爱你,蓄谋已久。

  注:HE/双洁/失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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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系美人受×疯批偏执攻

  雨松岛上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当地岛民都称它为神山。说是神山,却人人避之不及,包括对那个在山里来去自如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阮轻漾是如何在那场灾难里幸存下来的。他们只看到十三个孩子一起进了山,最后回来的,只有阮轻漾一人,嘴边尚挂着浅笑。

  多年以后阮轻漾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幸存者,而是唯一一个被神遗弃的人。

  他生活在漠视中,行走在唾弃里,神山的那片乌云其实从没有离开过。

  直到一个外来者误入了神山,陪他一起淋雨,散步,看星星。

  一个雾蒙蒙的雨季,阮轻漾在山间的破屋檐下问陆祁砚:我跟你一起走,你要不要我?

  雨滴打湿了他苍白的脚趾,陆祁砚把他的双脚拢在怀里,擦干,焐热。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走出去了,死亡的阴云却轰然砸下,砸碎了他的一切妄念。

  ——即使他重生了。

  *

  洛城与雨松岛相隔2863公里,阮轻漾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踏上轮渡去找失约的陆祁砚。

  然而,此时的陆祁砚已不再是那个会把他焐在怀里的少年。

  他是洛城陆家的大少爷,圈子里以薄情寡义著称的二世祖。

  在醉生梦死的富贵圈,阮轻漾的一颗真心最是廉价。人人笑他不自量力,想让陆大少爱上他无异于痴人说梦。包括陆祁砚本人。

  阮轻漾却只淡淡敛了双眸,死神都没能阻挡他的脚步,痴梦又算得了什么?

  直到真心被反复践踏,陆祁砚一次次将他吃干抹净,转身却拥他人入怀。

  一颗心、一双脚冷彻长夜,他这才明白,其实陆祁砚从没想过要带他走。

  *

  雨松岛一年四季都是潮湿的,泥泞的。不似洛城,花天锦地的温柔乡。

  陆祁砚一直以为自己疯狂想要得到的人是块硬石头,掰开一看,却是软的。

  他自己才是那块硬石头。

  ——幸好他重生了。

  注:HE/双洁/误会/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