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崇望着被拒绝的微信，长睫下，黑眸黯然。
程音大概不知道，自己超话里有个粉丝把他们专业的考试安排都贴出来了，虽然对方很快就删了，但谢以崇还是存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毕业典礼和前后两天，程音没有任何考试。
为什么程音会拒绝自己？
讨厌他了吗？
可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呢？
谢以崇心里好像酝酿着风暴，一股沉重的低气压在他胸口蔓延，是他透不过气来——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这是他的心理疾病要发作的前兆。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老谢，你看这个没有？”是俞明柏的微信。
“什么？”
“是我师妹发给我的，你看看吧。”俞明柏甩了个链接给他。
谢以崇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帖子——
“CY贱1人，死基佬倒贴，天天炒CP卖腐吸血，祝他早日糊穿地心！”
评论回复说：
“不如我们去他的学校F大官博下举报他好了，叫他们好好管管自己的学生[微笑]”
“恶心死了，还穿女装跳舞，私底下就是这么爬金主床卖PG的吧，yue了。”
“就是，什么烂裤裆脏东西都往我们崇爹身边凑！”
“我私信节目组了，程音不退出节目我就去举报他们恶意卖腐，带坏青少年！”
“他的粉丝还天天发洗脑包说他颜霸门面，那张脸不知道do过多少次，看见就晦气[吐]”
“他是在校学生，不上课没有出勤率真的没关系吗？这样是不是对其他同学不公平？我要艾特F大问个明白，反正要么他退出娱乐圈，要么退学！”
“我觉得楼上可行，我去声援你，我们一定要把事情闹大，直到他退圈！”
……
谢以崇一条一条往下翻，面色越来越难看，胸口起伏，握着手机的指关节都用力到泛白。
“老谢？老谢？”俞明柏见他一直没动静，忍不住发微信找他，“你没事吧？……别生气，这些小女孩肯定都低龄。”
谢以崇看见他的话，冷笑了一声，目光森冷：
“我看她们不是低龄，是脑瘫。”
俞明柏没说话，因为谢以崇平常很有教养，很难听到他骂人。
……虽说这些人的确是过分了。
他想了想，说：“主要是你粉丝多，我师妹是你和程程的CP粉，说你的粉丝战斗力超强，把程音和他的粉丝、CP粉骂得狗血淋头，不只是这个论坛，还有微博上也闹得很厉害。”
原来是这样吗？
谢以崇忽然明白为什么程音拒绝他了。
“我会解决。”
他简短回复俞明柏，说完就关掉了微信，打开了很少上的微博。
编辑微博，发送，前后只用了半分钟时间。
发完，他的视线落在虚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仍是眼底森冷，寒霜覆脸。
*
谢以崇的三千多万粉丝很快就发现，她们的特关活了。
几乎有三个多月没发微博的谢以崇发了一条微博：
@谢以崇：我不需要你们操心，别脑残了，恶心。【截图】
截图就是那个论坛上的页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粉丝们都惊了。
一方面是因为谢以崇话少，更别提骂人，另一方面是居然有粉丝用这么恶毒的语言骂程音，而谢以崇竟然也完全不在意这些他的“粉丝”，为了维护程音直接骂人。
“崇爹别生气，她们的确有点过分，女友粉们脑回路特别异常……”
“震惊了，这是什么恶毒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惊]”
“真的，都是女孩子，为什么要对一个男孩子‘荡1妇羞辱’，就因为他跟崇爹关系好一点吗？要是以后崇爹交女朋友，她们还不得去投毒？”
“崇爹骂得一点都不过分，要是我看见我朋友被这样骂，我特么都想打人！”
“不过……她们也都是心疼崇爹被人吸血而已……崇爹这么骂人有点过分吧。”
“笑死，楼上你以为崇爹是流量明星吗？粉科学家还搞饭圈那一套，真yue了。”
“嗐，早在崇爹要参加综艺节目那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女友粉已经很疯魔了。”
“怀念《青与》最早时候的氛围，那时候男神们都还很小众，没什么粉丝，大家该生活生活，该看节目看节目，偶尔还用论文拼一下追男神的KPI，现在都饭圈化了，崇爹的粉丝年龄也越来越小[叹气]”
很快，这条微博被送上热搜，连路人都参与了进来，而其他青科协的男神们也都纷纷转发：
@卢锡安·明柏：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真的没想到会有人仅仅只因为程音和老谢关系好，就想让程音退学退圈……过分了。
@物理的尽头是玄学：？？？？这些都是什么脑残发言？？？知道程程为了能学业工作两不耽误付出多少心血吗？你们不知道，你们只知道维护那个你们幻想出来的“崇爹”。
@琛哥又发现恐龙啦：程程是以崇恩师的儿子，就是那个以崇每次发言都要感谢的那个恩师。不禁怀疑，说这些话的人你们真的喜欢以崇吗？？？
@周致言：也许，脑组织液化性坏死？
青科协的发言又让粉丝们炸了：
“我靠我靠，程音居然是大佬程文立的儿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男神们集体爆粗……我居然有丝丝羡慕程音。”
“楼上，不是丝丝，就是很羡慕，他简直团宠了好吗QvQ”
“我第一次看见言言骂人……骂得好有水平哈哈哈哈。”
“笑死，唯粉脸都被打烂的一天，第一次见有粉丝把正主老板的儿子骂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女友粉被骂不冤，没去捧着程音还把程音骂成这样，是想自家正主毕不了业在学术圈里混不下去吗哈哈哈哈”
“我觉得程音很可爱啊，我甚至想程音来炒他和我半仙的CP，这样写CP文，他俩的儿子颜值能被拉高（bushi”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半仙粉要笑死我吗，”
“同觉得程音可爱，新一期做菜那里真的很熟练，而且一点都不浪费，好接地气，我当时就好感UPUP”